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寧析月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糾結,半晌後才問:“這個你也知道?”
“如果不是因爲八王爺,你怎麼可能回到京城,又怎麼可能會冒險進宮?”說着,鄭澤蘭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接着說:“其實之前你以苗兒的身份在宮裡出現的時候,本宮就已經在懷疑你了。”
“是嗎?”看來鄭澤蘭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想到了這裡以後,她反而越發的淡定了下來。
鄭澤蘭望着她此時淡然的神色,脣角多了一抹炫目的微笑來,半晌後才說道:“說來本宮也是很佩服你,原本可以有很好的選擇,卻爲了男人做到這種地步,該不該同情你一下你呢?”
“這個就免了,說吧,你今天讓我進宮的目的。”寧析月不相信她只是簡單的要說這些話。
“你不是被翼王爺給接走了嗎,怎麼不好好的去過你的日子?”
“道不同各相爲謀,我跟翼王爺不是一路人。”說着,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如果不是因爲有封亦辭從中搞鬼,也許自己就不用走那麼多彎路了。
聞言後,鄭澤蘭笑了笑,輕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這才慢悠悠的說:“好吧,既然如此本宮也希望你可以識趣一點,你跟八王爺在一起只會害了他,如果不想讓他死的話,就儘快的離開。”
“什麼意思?”寧析月的神色不太好看。
“沒什麼意思,只是大家心裡明白就號,再者,你應該知道繼續拖延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吧?”自從苗兒這個人消失在皇宮後,鄭澤蘭就讓人盯着了,沒想到卻因此摸出了封華尹的消息。
聽到了這句話,寧析月的目光頓時就僵硬了下來,她半眯着眸子說:“原來你都知道?”
“在皇宮裡有最好的藥材和御醫,你卻自私的想要把他留在你的身邊,寧析月,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得到感情呢?真是可笑。”
寧析月咬了咬牙,心裡一直在暗暗的告訴自己,她不是自私,她不是想要把華尹留在身邊。
見寧析月不說話的樣子,鄭澤蘭的心裡越發的得意起來,她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說道:“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說不定還能給大家一些機會,比如說八王爺呢?”
一席話說的寧析月啞口無言,鄭澤蘭卻是笑的炫目:“本宮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些,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其實的話本宮也不想浪費口舌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在做,送客!”
走出了鳳儀宮後,寧析月一個人開始漫步目的的走着,如今的整個後宮裡都是鄭澤蘭一個人在做主了,皇上又那麼相信她說的話,只怕是繼續這樣下去,鄭澤蘭的勢力會越來越強大。
“跟我走……”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個身影,扣住了她的手腕走進了假山裡。
寧析月神色嚴肅了起來,聽出了聲音是誰後倒也沒有說話,等來到了假山之後,這才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擡眸看去:“你來做什麼?”
見她質疑的表情,納蘭書纔不悅起來:“你還問我,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進宮做什麼,不要命了?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爲了封華尹,其實這條命寧析月早就不在乎了。
望着寧析月此時一臉淡然的樣子,納蘭書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纔好,這個傻女人做事情怎麼從來都不會動一下自己的腦子呢?想着,便無奈的搖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神色。
“你啊,做什麼事情之前爲什麼就是不能跟我先商量一下呢?”納蘭書無奈的說着。
寧析月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這才緩緩啓脣:“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我也只是想要儘快拿到藥引。”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快點跟我出宮爲好。”在這裡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進宮做什麼?”難道是因爲擔心她?
納蘭書微微一愣,然後很快的掩飾過了自己的神色,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說道:“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想要進來看看而已,誰知道你居然在宮裡。”
這個納蘭書明明是來找她的怎麼就不承認呢?想着,寧析月倒是覺得有些好笑起來,斟酌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啓脣說道:“納蘭太子這個人怎麼不喜歡說實話呢?”
“廢話少說,走!”納蘭書才懶得跟她在這裡浪費時間,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亮之後,兩人終於離開了皇宮,寧析月倒是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謝謝。”
“就一句謝謝而已?”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聞言,寧析月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下來,側眸看着身後的人,許久之後才勾脣一笑:“若不然還真的要我以身相許啊,納蘭太子的小算盤真是打的精!”
“唉,你這個女人說話有必要這麼直接嗎?”納蘭書緩緩說了一句。
寧析月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藥房取了一些藥材,回來後一個人在院子裡搗鼓了許久,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才走了出來。
冬春沉着一張臉,望着桌上的飯菜都涼了,寧析月才頗有些鬱悶的問道:“飯菜都冷了,你怎麼不吃啊?”
聽聞此言,冬春這才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道:“寧姑娘這話說的,殿下不也是等着姑娘一起用膳的嗎,誰知道姑娘居然一直忙到了現在。”、
冬春這口氣明裡暗裡的在諷刺她啊?想着,寧析月倒是一臉不在意的表情,坐在了桌前輕飄飄的啓脣說道:“冬春啊,你的情緒是不是太過於偏激了吧,又不是本姑娘讓你家太子不吃東西等着我的,不是嗎?”
她的這句話不但是說給冬春聽的,其實也是說給納蘭書聽的。
而桌前的納蘭書倒是一臉不在乎的表情,望着寧析月正要動筷子,這才扣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溫和的說:“好了,這些飯菜都已經涼了,我讓下人重新做了熱的。”
寧析月下意識的朝着冬春掃了一眼,這冬春是不是喜歡納蘭書啊,什麼事情都爲了他跟自己置氣?之前在宮裡也是這樣,一個下人對於主子的關心,冬春已經做的超出了這個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