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這任飛鵬的驍騎大將軍還是三年前才封給他的,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是個中將,難以引人注意,尋常也是戰績平平。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三年前開始,他就連翻打勝仗,再無敗績一說。與他交過手的人都說他那是運氣好,下官曾經也派人去查過,也沒查出什麼來。不過下官認爲在和他對戰的時候還是小心一些爲好,畢竟......”
那位武將聽到上官燁唸了一下任飛鵬的名字,以爲他是沒聽說過這人,連忙上前爲他解釋。
“嗯,朕知道了。”沒等武將說完,上官燁就擡手止住了他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轉而問道:“咱們城中的糧草還夠支撐多久?還剩多少可戰之兵?弓箭和兵器又還有多少?”
“回皇上,咱們雲落雖然一直以來都是盛產糧食的富庶之地,但那也僅僅是在國內腹地之中罷了。如今各個邊關接連開戰,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更沒有做好準備,所以並沒有提前囤積糧草。
而且南慄城中本來就有十萬兵馬,再加上皇上您帶過來的那十五萬,現在城中的糧食省着點兒用的話,最多還能撐上半個月。半個月後不及時的補給糧草的話,那麼就所有的人都只能餓着肚子打仗了。”
武將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城內,繼續道:“至於弓箭和兵器那些倒也還算充足,暫時還缺不了。但依下官所見,離月國如今是鐵了心的要攻打咱們雲落,和着另外兩國一起將雲落瓜分,所以一時半會兒不會退兵,甚至還會增兵。如果到了那時候,那城中還剩下的那些弓箭和兵器就不夠用了。”
聽完武將的話,上官燁有些擰眉的看向百里之外駐紮着的離月國軍隊,不止武將看出了那些國家攻打雲落的心思,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他們的心思,但想要啃下雲落這一塊香餑餑又豈是那般容易的?而且雲落是他夜家先輩打下來的江山,他好不容易復國了,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在自己的手裡衰敗。
想要雲落?不可能!
上官燁抱着頭盔的手握緊成拳,沉默了接近一刻鐘的時間,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空氣喊了一聲老二的名字,緊接着就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老二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的聽候他的吩咐。
“傳信給元七,讓他備足糧草和兵器,着人押送到南慄城。此外,讓他額外的注意北疆和暮雪那邊的戰況,一有狀況,必須馬上稟報。還有黎國那邊,雖然此時還沒有收到他們要出兵的消息,但也不可不防。因此,警告夜一他們不可大意,必須時刻給我盯着那邊的動向,否則嚴懲不貸。”說完,上官燁就揮了揮手,讓老二撤了下去。
在上官燁對南慄城做出安排後的第二天,就迎來了離月國軍隊的第一次進攻,他們派了五萬人作爲先鋒部隊前來交戰,想要探探南慄城的底。但是上官燁並沒有命人正面迎敵,再加上南慄城本來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城池,倒沒讓離月國的人討到什麼好處。
之後的幾天,同樣也是試探的進攻。直到試探進攻的第五天下午,離月國的驍騎大將軍任飛鵬騎着一匹通體漆黑的馬兒站在軍隊的中央,手中拿着長槍直指城樓上督戰的上官燁道:“雲落的那個太監皇帝,敢不敢下來跟本大爺一戰?”
“太監皇帝”這四個字一出,離月國的軍隊裡瞬間鬨笑成一團,就連城樓上站哨的雲落的士兵聽了都有些肩膀顫動。沒等上官燁開口,他身邊站着的老二瞬間眸光一凝,掃視了一遍城樓上的衆人,嚇的他們立刻挺胸擡頭的站直了身子,面上帶着憤恨和怒火的看向了城樓下的離月國人。
“任飛鵬?二十多年前我父王的手下敗將?沒想到混了這麼多年才混到一個驍騎大將軍的位置,你都不覺得丟人嗎?”上官燁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任飛鵬和一衆的離月國士兵們,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的話一說出口,南慄城中頓時高聲喊出了“任飛鵬,手下敗將”這七個字,聲音整齊有利,穿透城牆的阻隔響徹在離月國的軍隊中,氣的任飛鵬哇哇大叫的叫囂讓上官燁下城樓和他一戰。
上官燁也不推辭,直接勾了勾脣角領着一隊兵馬出城和任飛鵬廝殺了一陣,將他帶領的兵馬殺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時候他才領着人退走,而彼時的南慄城內響起了一陣陣勝利的歡呼聲。
之後的幾天裡,任飛鵬沒有再出現,倒是他手下的小將時不時的帶着人上來挑釁一番,但之後都是被打的灰溜溜的退走。
不知道是不是上官燁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局面和勝利趨勢有些不對勁,要知道在任飛鵬他們打到南慄城之前,他們就已經攻下了三座城池了,每座城池都打的快很準,幾乎是五六天的時間就會攻陷一座城池,沒道理到了南慄城他們反倒越打越回去了啊!
上官燁的心中有疑惑,但是還沒等他想清楚想明白,就聽見有人前來稟告,說城外大軍壓城,前來的人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多,而且都是精良之輩。
他換號戎裝站到城頭上一看,果然和先前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再朝着百里之外的離月軍隊駐紮的地方看了看,發現那邊已經沒多少人駐守了,看樣子這次任飛鵬是將所有的人都帶過來了,所以他這是準備要一舉拿下南慄城了嗎?
哼!那也要看他讓不讓!
就在這時,老二將一封由黎城送來的信交到了上官燁的手上。他看到信上寫着黎城,眸光一凝,以爲是玉辭心在黎城出了什麼事,結果打開一看,信上的內容竟然是她要嫁給黎秋雨,成爲黎國的二皇子妃的消息。頓時讓他心頭怒火中燒,恨不能立馬奔去雲落阻止。
然而他不能,哪怕他心頭在憤怒再憤恨,他的面前還有幾十萬的將士在等着他發號施令。城外那些離月國的將領還在那兒叫囂着,他不能丟下這些不管,更不能讓雲落成爲另外三個國家的囊中之物。
心兒,等我勝利歸去的時候,就算你已經嫁給了黎秋雨,我也會衝到黎國去將你搶回來!因爲,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夜家的兒媳!
他用內力將那封信震得粉碎,然後雙拳猛地在城牆上砸了一下,咬着牙,努力地將心中的情緒收斂好,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城樓。
看着城中已經聚集齊了的將領和士兵們,他沉聲道:“雲落的將士們,離月的大軍已經在城門之外聚集,今天恐怕是咱們到南慄城以來最艱難的一戰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沒有誰帶頭,所有的將士們都統一的回答了上官燁的話。
“很好!那麼就讓朕身先士卒,帶領着你們在戰場上奮勇迎敵,將離月的人趕出咱們雲落去,還雲落邊境一個清平!”說着,上官燁抽出了腰間別着的軟劍,指天喊道。
“奮勇迎敵,趕出雲落!”
“奮勇迎敵,趕出雲落!”
“奮勇迎敵,趕出雲落!”
所有將士們的心中的戰意在上官燁的三言兩語下被激發,他們一個個都高亢激昂的喊着,恨不能下一秒就衝出城門跟離月的士兵們拼個你死我活。
上官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翻身跨上了老二牽來的駿馬,向着城門處大手一揮道:“開城門迎敵!殺!”
話音落下,他夾了夾馬腹,率先提着軟劍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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