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當下就着急了,直接嚷嚷着:“你們怎麼在我家?”
“什麼是你家?這房子,柳風已經賣給我們了,你們若是再來鬧事,那就衙門見……不說旁的,就說今日,你們這也是擅闖民宅,砸開旁人家的鎖,你們是想偷東西?”青湖冷哼了一聲說道。
孟氏見青山和青湖陰魂不散的在這,還聽着柳風賣了宅子,那氣焰一下就落了下來。
再說那男人,卻是一個窩囊的,竟然比孟氏還要害怕,扯了扯孟氏的衣服說道:“算了,咱們走吧。”
也是,這男人要是不窩囊,怎麼能看着自己的婆娘這麼欺負自己的侄子?
孟氏雖然就這麼走了,可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就此就記恨山了宋蓉。
宋蓉也不在乎被孟氏記恨,孟氏能如何?不過就是一個粗俗的村婦,來找麻煩的話,直接打回去就是了。
靜香院之中。
此刻已經是夜晚,紅燭燃了一截了,祝玉蘭和宋秋娘兩個人,面對面坐着。
祝玉蘭恨恨的說道:“這該死的安氏,竟然看的這麼死,想出去隨便走走,後面都有人跟着!”
宋秋娘眯了眯眼睛說道:“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
沒有多大一會兒,一個丫鬟,就從宋秋娘的房間裡面出去,這丫鬟張望了一下,就出了靜香院,發現沒有人跟着自己,臉上帶起了幾分喜色。
祝玉蘭出來的時候,宋蓉正打算歇了。
就在這個時候,青桃急急匆匆的出來了,低聲說道:“小姐,我剛剛打聽到,那宋秋娘從靜香院裡面出來了,好像還換了一身衣服。”
安氏在觀察着靜香院裡面的動靜,宋蓉何嘗不是也觀察着?
宋蓉當然不如安氏再府上的根基深厚,但是有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宋蓉現在,不怎麼缺錢,自然是要籠絡一些人的。
這些人,她不會讓他們做多要緊的事情,也是打雜跑腿,和探聽消息的事情。
比如這一次,宋蓉派去守着靜香院的人,就是一個侍弄花草的花匠。
這樣的人,往常在府上,旁人都不會瞧一眼的,也不屬於是哪個主子直系下人,想要得到賞錢,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現在有宋蓉這個金主,誰不盡心盡力啊!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和銀子過意不去的事情?
就好比,宋蓉這一次找的這個花匠,對宋蓉可以說是盡心盡力的,宋蓉早就想到了,這祝玉蘭不會安生,於是就吩咐了,這靜香院裡面出來的人,如果是生面孔的丫鬟,那也是要小心盯着的。
這不,安氏的人還沒有發現問題,宋蓉的人就發現問題了。
宋蓉聽到了這個,開口說道:“你讓來福去找安氏,就說有重大的事情報告,記得,就說瞧見有人從靜香院出來了,來福會在得到一筆賞錢,至於我該給的,也不會少。”
青桃聞言連忙出去。
既然能讓安氏去對付祝玉蘭,那宋蓉當然不願意自己親自插手!她更願意做的事情,是隔岸觀火,就默默的看着這兩個人,互相撕咬好了。
青桃和來福的速度很快,可以說是青桃跑着去通知來福的,來福呢,又是跑着去找安氏。
來福這樣的下人,往常當然沒有機會到碧玉院之中,這纔剛到門口,就給出來拿點心的彩雀給攔住了。
“彩雀姐姐!”來福直接就喊住了彩雀。
彩雀不屑和這樣的下人來往,於是就冷哼了一聲:“你來這碧玉院外面晃悠什麼,碧玉院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
“姐姐,我是有不得不來的理由,我剛剛在靜香院的門口除草,瞧見靜香院……”來福說到這,就不往下說去下去了。
彩雀一個激靈,當下問道:“靜香院的人怎麼了?”
來福看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說道:“靜香院裡面的祝姑娘,換上了一身下人的衣服,走了出來,若不是我正好碰見,還認不出來呢!”
彩雀這一次,可以說是二話不說的,就帶着來福進了院子。
安氏此刻,正在屋子裡面飲茶。
來福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膚色黝黑,一點也不打眼,安氏看見了來福,微微的皺了皺眉毛,問道:“彩雀,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可沒有讓人進來。”
彩雀連忙急切的說道:“夫人,這人不能不進來的,他說剛剛瞧見祝姑娘從靜香院裡面出來了。”
安氏本來還是漫不經心的,此刻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鳳眸裡面,滿是凌厲:“你說你看見祝玉蘭了?”
“小的……小的瞧見了。”來福低聲說道。
“你瞧見祝玉蘭,爲什麼要來這裡告訴我?”安氏冷聲問道,安氏還是不怎麼相信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來福的話。
來福低聲低氣的說道:“我前不久,不小心聽到了靜香院裡面兩位姐姐的談話,說是能發現靜香院的異動,就會有賞錢……”
說到這,來福就開始磕頭:“夫人,要是小的來的不對,你就責罰我吧。”
看着來福這樣,安氏擺擺手說道:“賞錢。”對於這種給自己提供了要緊消息的人,安氏還是捨得銀子的,不然的話,在府上誰有什麼事情,還會和她說?
等着來福走了,安氏就開口問道:“大爺今晚歇在了什麼地方?”
“歇在了……歇在了……劉姨娘那。”彩雀小心翼翼的說道。
她知道,夫人最是厭惡老爺去這些姨娘的住處了,不過這一次,安氏卻是長鬆了一口氣,說道:“讓人盯緊了劉姨娘的院子,這一次,我不希望再出現這人出來了,我卻不知道事情!”
彩雀連忙應下,喊了兩個丫鬟,鄭重其事的吩咐了。
“夫人,難道咱們要一直這麼被動嗎?祝玉蘭這一次出來,明顯是想勾引大爺的……這一次祝玉蘭或許還會撲空,可是下一次呢?”彩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安氏那長長的指甲,直接就往自己的手心抓去,鳳眸之中帶着幾分寒意,冷聲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