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這一笑,顯得很是樂觀,讓霓裳那有一些不安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一些。
霓裳的臉上也忍不住的帶起了笑容。
錢金寶就是這樣一個人,很容易就能讓自己的快樂感染到別人。
霓裳滾落下來的時候,傷的比錢金寶要嚴重一些,到是不能自己走動了。
錢金寶無奈之下,只好背起了霓裳。
雖然說錢金寶以往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此時也是不得不這樣做的。
畢竟錢金寶覺得,霓裳若是心狠一點,大可以自己直接離開,不管她的死活,可是霓裳沒有這麼做,不管他是不是霓裳劫持而來的,他都感覺自己欠了霓裳一個人情。
兩個人的衣服都是溼的,霓裳趴在錢金寶的後背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子,直接就印在了錢金寶的後背上。
這讓素來很少和女子有這樣親密接觸的錢金寶,有一些臉紅。
霓裳的身子輕飄飄的,和羽毛一樣,錢金寶揹着她,艱難的往前走着。
錢金寶雖然現在還能行走,可是到底也是受了傷的,走起來也是很艱難。
但是錢金寶的心中清楚,這個時候就算是再難,也得盡力走出去,現在兩個人都是重傷在身,又沒有吃什麼東西,若是不趕快離開,找到有人的地方,那麼若是等着他們身上的傷勢惡化,或者是體力被消耗完,再或者是,那些惡人繼續窮追不捨,那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錢金寶雖然曾經對生活感覺到絕望,但是還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面。
就算是要死,他琢磨着,自己怎麼也得把銀子都花完了再去死,不然他始終覺得自己虧得慌。
霓裳伏在錢金寶的背上,看着錢金寶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心中的某一處,似乎被融化了。
這個男子,看起來話多的很,又給人一種膽小怕事的模樣,可是,在骨子裡面,卻着實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在這個時候,錢金寶明明可以扔下她,就自己離去的。
畢竟她也不是他的什麼人,她反而還害了他。
兩個人此時都遷就着彼此,到是有一種患難見真情的感覺。
等着錢金寶走出去之後,錢金寶就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來一顆東珠,換了一輛馬車,帶着霓裳一路往大的城市而去。
等到了大城市裡面,錢金寶就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樣的地方,就有錢金寶的鋪子了。
錢金寶帶着霓裳在這養傷,這一養,便是十幾日。
等着錢金寶感覺到,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大礙了,就想回到姑蘇去了。
只是……他如今到是有一些猶豫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有一些捨不得結束這一場有一些荒誕的行程。
霓裳此時身子也好轉了不少,只是這傷筋動骨的,需要養的日子也多,不過總是不影響她正常的行動了。
錢金寶尋到了霓裳,猶豫了再三,然後心中就有了一計。
“霓裳姑娘,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一身錦衣的錢金寶,如今手拿一把摺扇,微微的晃悠一下,着實是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霓裳掃視了錢金寶一眼,到是溫聲說道:“這些日子謝謝錢公子的照顧了,我這身子既然好了,就想快些回去了。”
“回哪裡?”錢金寶有一些緊張的問道。
霓裳聽出來了錢金寶語氣之中的不自然了,於是就奇怪的看了錢金寶一眼:“我自然是要回到我師父那去了。”
“那,你不打算抓杜公子回去給你師父磕頭了?”錢金寶疑惑的問道,這麼多日子相處下來,錢金寶也算的摸明白了,霓裳爲什麼要去抓杜公子了。
爲的就是抓了杜公子去給妙心神醫磕頭,到也沒有想要杜公子如何。
自然,這事兒要是和杜公子直接說,杜公子十有八九會直接就下毒毒死說這話的人。
霓裳剛想說什麼,錢金寶就劫住了霓裳的話,然後開口說道:“姑娘,你和我回姑蘇吧。”
霓裳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震驚的看着錢金寶,動了動嘴脣,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到是錢金寶,主動開口說道:“我是說,你和我回去,也好等着杜公子回來,他就是走的再遠,那早晚不也得回來麼?”
霓裳的臉上帶起了一絲輕鬆的神色,但是這神色之中,又多少有些許的失望。
“你這樣就回去了,怕是沒有辦法和你師父交差吧?我見過你師父,知道你師父可是一個老頑固呢,你現在回去,還不如再去姑蘇一次,給那杜公子來個守株待兔!”錢金寶挑唆着。
若是杜公子知道,錢金寶這會兒正在“出賣”他,多半會忍不住,直接就把錢金寶毒啞,省着他再話嘮了。
不過錢金寶這麼一說,霓裳的確是有一些心動了。
霓裳瞧着錢金寶,猶豫再三,開口說道:“那也好,只是怕是要麻煩錢公子了。”
錢金寶笑着說道:“不麻煩,不麻煩,能幫到你,我是樂意而爲之。”
霓裳還是有一些顧慮的說道:“只是這樣一來,錢公子會爲難吧?畢竟你和杜筠也是朋友。”
霓裳的本意也是願意自己回到姑蘇去守株待兔的,但是又擔心這樣會讓錢金寶爲難,畢竟錢金寶到時候,是給杜筠報信呢?還是不給杜筠報信呢?
所以她這纔打算用回去找妙心的藉口,甩開錢金寶,然後自己去別的地方尋杜公子。
錢金寶灑脫一笑,道:“沒有關係的,杜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錢金寶的心中琢磨着,按照霓裳的這點功夫,對付杜公子,或許還差點,杜公子當然不會有什麼憂慮……至於霓裳的安危麼,他既然帶着霓裳回去了,那杜公子就算是想動手,不也得看着他的面子?
唔,就算是他的面子在杜公子那不值錢,那他有的是銀子,也可以找人保護霓裳!
錢金寶在不知不覺之中,整顆心都靠近了霓裳,做什麼都想爲了霓裳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