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汀示意那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安靜,她也知道眼下最爲重要的事就是先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如果讓那幾個人這般囂張下去,恐怕會更難辦了。畢竟,有這麼多的百姓在這裡看着,總不能讓他們說是三王爺府的人仗勢欺人吧!
“你們先安靜下來,至於這位老人,王府自會負責幫她治病。但是,在問題沒有查出來之前,本妃也不希望剛剛那樣的事情發生。”白岸汀的話擲地有聲,目光也是冷冷的,瞥向那幾個混混時候,那幾個人急忙將頭低了下去。
自從白岸汀來了以後,張善元就沒有再說話。他一直唯唯諾諾的杵在那裡,眼神閃爍不定,讓人懷疑他究竟能不能擔此大任,做這藥房的掌櫃。白岸汀根本沒有功夫去理他,此刻她也是憂心的緊。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在聽了白岸汀的話之後,也安靜了下來。原本他們也是都在替那婦人及其家人鳴不平,現下看到終於有人出面處理此事了,也都不再說什麼。一個個眼巴巴的看向了白岸汀,期待着她將此事好好的處理。
與此同時,白岸汀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自知此事的重要性,因爲京城的百姓都在看着,這一件事關係到整個王府的聲譽。
就在白岸汀設法處理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喧囂聲,更有利器撞擊在一起發出的尖利又刺耳的聲音。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人羣中傳來了一陣叫喊聲。
同時,那些官兵也在喊着:“讓開!快讓開一些!”
白岸汀蹙眉,看來這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人報了官。如此看來,這事情是愈發的不簡單了,現下就連官府都已經參與其中。想這婦人的家人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原本就是想着來藥房裡討個說法,至於報官一事,定是有人故意爲之。還有那些個流氓混混,也絕對不會是憑空出現的。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設好的局,等着他們往裡頭跳。
爲首的那個官兵來勢洶洶,一看就是經常出來辦事的人。至於案情他也已經知曉,天子腳下,又是三王爺名下的藥鋪,即便是再不情願他也得過來。
“拜見王妃,小的聽有人報官說是這裡的藥材出了問題,特意過來查看。還望……還望王妃可以行個方便。”爲首的官兵很是恭敬的向白岸汀行了禮,眉目間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畢竟,這白岸汀是王妃,這家藥店的主子他們也是清楚得很。礙於白岸汀的身份,這官兵並不能將她直接帶走,反倒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白岸汀頷首,面上平靜如水,對他說道:“這件事情本妃自會弄個清楚明白,今日有你們幾位官兵在此作證。至於其中的隱情,本妃心想這幾個尋釁滋事的人應該是更加的清楚了,就在剛剛他們幾人還揚言說是要砸了這間鋪子。只是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她的話剛一落地,爲首的官兵就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幾個過去,將這幾個目無王法的人給我帶回去。”
那幾個人見形勢不對,又開始嚷了起來,“官爺……官爺,此事與小的們無關啊!明明是這藥鋪賣了假藥在先,你不抓他們,反倒要抓小的。官爺,你說這是什麼王法啊?”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混混的話最多,到了這個時候他雖然面上表現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語氣裡卻沒有一分一毫的擔憂。
“這……”爲首的官兵一時無語,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一邊是王妃,一邊又是黎民百姓。
百姓們聽了混混的話以後,也是情緒高漲,一時間議論紛紛。在這些百姓的眼裡,最無辜的應該就是那位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的婦人了。所以,一旦聽到那混混說出一些話來,他們就開始說個不停。
“是啊!當官的也不能這樣啊!”
“官爺,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總不能讓人家白白的遭了罪吧!更何況人現在都還是生死未卜呢!”
“……”
諸如此類的聲音一併傳來,甚至在喧鬧的人羣裡突然傳來了一句,“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官官相護嗎?鋪子不是還好好的嗎?只是這人都已經在地上躺着了,總得給個說法不是?”
這一句話落地,那侍衛的一張臉變得鐵青,白岸汀也在這一瞬突然之間覺得頭皮發麻。有了這一句話,底下的呼聲更高了,這些百姓更是卯足了勁想要白岸汀給他們一個說法,並且也都紛紛倒戈向了那幾個混混。畢竟,此時在他們的眼裡,那幾個混混做的對。
白岸汀見事情演變的愈來愈激烈,她命人制止了下面的那些百姓。經過了好一陣,那些百姓才安靜了下來。
看到那些人將目光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白岸汀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良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鄉親們,這件事情我保證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至於這位老人,我自會將她接入王府,並且會找來太醫親自爲她查看身體。至於她需要什麼樣的藥材,不管多貴重,我三王爺府都會全力爲其醫治,絕對不會吝惜一分一毫。”
得到了白岸汀的肯定回答,那些百姓纔不再說什麼。白岸汀說完之後,見周圍終於得以安靜下來,她稍稍鬆了一口氣,對那些官兵說道:“各位,你們看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爲首的官兵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人,也皆是面面相覷。良久,他才賠笑着說道:“既然王妃都已經開口了,那就照王妃說的辦好了。”
此時,那幾個混混見百姓們對白岸汀的回答似乎很是滿意,一個個也是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至於這幾個人,你們也就別爲難他們了。畢竟這件事情沒有得到解決之前,也不好認定究竟是誰的過錯。如果錯抓了好人,也顯得我們三王府的人不厚道。”白岸汀本也沒想過要去爲難那幾個混混,不用想她也知道那幾個混混不過是受人所託罷了!眼下放他們離開,不過是爲了能夠更快的引出幕後的豺狼。
那幾個混混一聽,當即變得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幾個彪形大漢一般身軀的人,一溜煙似的消失在了人羣之中。臨走之前,白岸汀還能看到他們臉上的得意之色。
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那婦人的兒子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跪到了地上,對白岸汀說道:“小的求求王妃了,求王妃一定要醫好我的孃親。我孃親她含辛茹苦將我養大,還沒有過上就好好日子,我還沒有好好孝敬她呢!”一個大男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痛哭流涕,細看之下,白岸汀也發現了他的眼睛紅腫,想來他的母親的確病的很重。
“你放心吧!我現在就會命人將你的母親擡進王府,定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白岸汀也是心有不忍,感懷於他們的母子情深。
白岸汀將一切處理好以後,衆人散盡,她特意囑咐了掌櫃張善元,讓他以後事事小心,切不可讓人給落下口舌。
張善元唯唯諾諾的答應道:“小的知道了,這一次真是多虧了王妃……”
不經意間,白岸汀瞥過他的額頭,只見他的額上滲出了更多的汗水。由於接下來還有的要忙,白岸汀就沒有再說些什麼,就急匆匆的趕回了王府。
只一個招呼,林太醫就匆匆趕了過來。原本他還以爲是王府裡的哪一位又生了病的緣故,到了王府一看,這才知道是給那個婦人看病來的。
“林太醫,有勞你了。”白岸汀並不想聲張,所以一句話說下來也是乾脆利落。
林太醫知道白岸汀的意思,就沒有再多問。一番診治下來,林太醫雙眉緊皺,似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覆了幾次,他才問道:“這位婦人可是吃錯了藥材?她原本不過是傷了風寒,怎麼現在虛寒之症更勝了?”
婦人的兒子急促的走上前去,着急的說道:“求王妃爲小的做主啊!我孃親確實是因爲吃了藥鋪裡的藥材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太醫說她是吃錯了藥,可是這些藥真的是我親自熬製的啊!”
白岸汀心下生疑,想來這人既然有如此孝心,在伺候母親時也應該是盡心盡力了。此時出了這樣的事,也定然是與藥店脫離不了干係。那人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藥方,以及一小包藥材,對白岸汀說道:“王妃,這些東西小的也都帶了過來,還望您能過目。”
林太醫將那些東西接了過去,看了看藥方,覺得並無什麼問題。林太醫的臉上也因此流露出了疑惑。直到他看向了那一包草藥,林太醫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是了,確實是這草藥出了問題,裡面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根本不是什麼草藥。,也是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