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汀看到祁景書醒來,她是極爲開心,根本也沒有注意到祁景書臉上的表情。緊接着就慌忙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攙着他的胳膊,說道:“相公,你終於醒了,你現在怎麼樣了?快讓這位公子幫你看看!”
說着,白岸汀又看了看祁景書的傷口,見昨日的黑青之色已經全部消退,她也是大喜過望,連聲說道:“公子,你真是位神醫!”
白衣男子笑了笑,說道:“夫人過獎了,在下也不過是學了一些皮毛而已,看這傷口是已經好了。夫人若是不放心,回去之後只消服用一些解毒固本的草藥就可以了。”
現下白岸汀對他已經是非常的信服,既然他這樣說,定然是不錯的。白岸汀點了點頭,又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個玉瓶,對祁景書說道:“相公,你也不必擔心了,這藥引我已經尋到了。”
一直都沒有說話祁景書現下算是明白了,想來白岸汀一早是和白衣男子一同去採集露水了。原本這件事情應該是由他來做的,可是到了現在卻是其他人陪着白岸汀完成了。祁景書想到這裡,又回想起白岸汀剛纔的笑臉,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煩悶。
“既然找到了,那我們就回家吧!”祁景書只想帶着白岸汀趕緊離開,沒有去管藥引的事,直接就說了出來。
白岸汀知道他是因爲受了傷的緣故,心情一直都不大好,就輕聲寬慰道:“景書,現在你身上的蛇毒也已經除盡,又尋到了藥引,真的是再好不過了。說起來,還是多虧了這位公子。”
就在白岸汀轉頭的一瞬,祁景書見她的發間多了一朵黃色的小花。不自覺的他的手就伸了過去,尚未處理到那朵花,白岸汀就將他的手拿開了。
“相公,那朵花是在路上看到的。公子說這花極爲稀有,我見它生的好看又素淨,很是喜歡。這才摘了下來,你就不要亂動了。”白岸汀似是不經意間說出了這句話,她也是真心覺得喜歡那朵花。
祁景書的眸色黯了一些,冷聲說道:“是嗎?岸汀,你要是喜歡,日後我命人給你給你種上滿園,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看着這樣的祁景書,白岸汀不禁失笑。吃味起來簡直像個小孩子一般,極力的在表達着他的佔有慾。又聯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白岸汀不由得心間一暖。這樣的祁景書,是因爲在乎自己。
“好了,相公,別鬧了。”
說完,白岸汀又非常不好意思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男子會意,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祁景書的表現。反倒是又幫祁景書診了脈,見到祁景書無礙,纔對白岸汀說道:“的身體已經好了,看着與夫人伉儷情深,在下也是頗爲羨慕。”
雖然祁景書也是對白衣男子也是懷有感激之意,見到白岸汀與他相談甚歡,祁景書的心中就莫名的覺得失落。
“公子,多謝你了。”白岸汀知道白衣男子不是喜功之人,他的面上一直都是那樣淡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悲喜,想來也必定不是一位俗人。
祁景書見狀,忙說道:“不如我們就此回去吧!家裡的那位,恐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
外頭已經是一片敞亮,雖說沒有花香,倒是有鳥語。白岸汀知曉祁景書的意思,既然現在他的身體已經無礙,也是時候回去了。對於白岸汀來說,她最擔心的還是祁景書的身體。
“事不宜遲,公子,我們就此別過。”白岸汀淺笑,語氣裡頗有一些感激之意。
祁景書已經去收拾了東西,拿起披風給白岸汀披在了身上。
下山之前,祁景書感念白衣男子救命之恩,儘管心中有些吃味,還是恭敬的向他道了謝。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在下必銘記於心。他日公子若是遇上什麼事,可以去三王府找我。”
白衣男子目光流轉,隱隱的猜到了祁景書的身份。但是她並無一絲驚訝之意,依舊是輕笑着,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遇見什麼野獸,因着昨日遇險的緣故,祁景書也是格外的小心。
“景書,我看這公子不是俗人,應該不像是他說的普通醫者那麼簡單。”出了六圩山,白岸汀纔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祁景書不語,良久才說道:“若他只是一般的醫者,看起來又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又怎麼敢去那六圩山。起先,我還以爲他會意圖不軌。想來也是我小人之心了,不管他是何身份,最終他都是幫了我們。救命之恩,斷不能忘。”
白岸汀知曉祁景書的意思,眼下他們最重要的事便是回去將這藥引交給林太醫。一路快馬加鞭,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王府。
“王妃,你可算回來了。剛剛賀蘭公子醒了一次,不知怎麼的又暈倒了。林太醫說是毒性發作了,還好你們回來了……”左恩瑾聽到白岸汀他們回來的聲音,忙跑了出去。
白岸汀取出玉瓶交給了她,並說道:“你快些把這個拿去給林太醫吧!賀蘭公子的傷勢耽誤不得。”
卻是長風眼尖,又因爲在祁景書身邊的日子比較久,一眼就看出了祁景書腿上似是有傷。他忙上前去扶住了祁景書,問道:“王爺,您的腿是怎麼回事?”
白岸汀將當時的情況大致的說給了他們,語氣中多有唏噓感嘆之意。長風聽了以後更是責怪自己沒能照顧好祁景書,畢竟長風作爲祁景書的貼身侍衛,有必要看護他的周全。更何況,他倆之間的情誼早就已經超越了主僕。
“好了,現下我已經無大礙了。林太醫那裡都安排好了吧!”祁景書理解長風的心情,在一旁打着圓場。
長風一愣,隨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朗聲答道:“王爺,您就請放心吧!林太醫也只是知道賀蘭公子是您的朋友,至於他的身份,沒有人會知道的。”
祁景書頷首,長風做事他向來放心。隨後,就帶着白岸汀一同回了房間。
白岸汀知道祁景書對望月湖邊遇刺一事心生懷疑,發生這樣的事讓他們不免覺得同烏石鎮遇刺之事相關。
“王爺,你對這次的事情怎麼看?”白岸汀也想要聽一聽祁景書的想法。
可是,祁景書只是淡笑不語。許久他纔對白岸汀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你且放心吧!”
而另一邊,林太醫拿到了藥引以後,就即刻拿去煉製解藥了。
左恩瑾一直都守在賀蘭斛光的身邊照顧着,不知怎麼的,只有看着他好好的,左恩瑾覺得自己才能夠放心。
期間,白岸汀本也想着過來看看賀蘭斛光,無奈每一次都被祁景書攔下了。結合着先前發生的事情,白岸汀對祁景書的表現也很是理解,因此也就順了他的心意,一直在房間裡坐着。
林太醫一邊感慨着這露水的來之不易,一邊小心翼翼的煉製着解藥。至此,他還不知道祁景書爲了這藥引曾經被蛇咬傷。
解藥煉製成功之後,左恩瑾便喂賀蘭斛光吃下了。所有的人也終於都鬆了一口氣,只是賀蘭斛光中毒較深,並沒有醒來。
這時候長風走到了林太醫的跟前說道:“林太醫,你先去幫王爺看看吧!他在路上被毒蛇咬了,說是遇見了一個鄉野大夫,我怕毒性沒有驅逐乾淨。”
“有這種事?我就料到此去那六圩山並不是一件易事,眼下這位公子已無大礙,我們去看看王爺。”林太醫聽了以後也是有些着急。
祁景書極不情願的讓林太醫給他檢查了傷勢,畢竟這一次他並沒有出面採集藥引,反倒是落下了傷。
“這位醫者好手法,看這傷口也應該是花蛇所爲。能在一夕之間解了毒,也非尋常之輩所爲,這位醫者不簡單啊!”林太醫看了傷口便忍不住的說道,語氣裡盡是讚歎之意。
祁景書與白岸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隨後便送走了林太醫。
現下林太醫都說了祁景書平安無事,長風也便放心了,他鬆了一口氣才說道:“那個賀蘭公子的毒已經解了,明日應該就能醒來,王爺王妃都無需擔心了。”
白岸汀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反倒是祁景書,他似乎是窩了一肚子的氣,張口便說道:“本王纔沒有擔心他,如果不是他救了岸汀,我纔不會去管他死活。”
這其中的糾葛長風不甚明瞭,他聽了之後有些不明所以,只覺得這不像是他們家王爺的風格。
“長風,你去調查一下那位醫者的開頭。”祁景書淡淡的開了口,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波瀾。
長風原本想着將這一件事做的漂亮,出去打探了許久,卻是沒有人見過這位白衣男子,關於他的一切更是無人知曉了。
祁景書夫婦聽了以後,對這個人的疑惑更深了,隱隱的覺得他們應該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