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祁景書他們就開始準備近一步的調查這件事。不論是蠱毒之事還是玉殷被抓這件事,他們都必須給弄清楚。這些事情似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哪一樣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期間,並沒有再發生其他什麼事。在玉蘅的悉心照料下,不論是宋君揚的胳膊,還是玉殷身上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玉殷經歷了這樣的一場災難,看起來變得比先前還要成熟。從前的時候,玉殷就是因爲經歷了許多災難的緣故,看起來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成熟的多。好不容易,玉殷終於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般,可以開心的玩開心的笑了,又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更是褪去了稚氣。
“玉殷,來,我帶你出去走現在走,我們去看看你從前養的那些小兔子。”玉蘅試圖讓玉殷開心一點,想着辦法的想要逗他開心。
玉殷卻是搖了搖頭,緊緊的拉着玉蘅的胳膊說道:“玉蘅哥哥,我怕,他們都在打我。我以後一定要努力跟着宋學習武藝,換我來保護你們。”
玉蘅見玉殷的一雙大眼睛裡滿是驚恐,還不住的瑟瑟發抖。她深知玉殷這一次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原本她是想着趁這個將玉殷的身份告訴他,但是看到玉殷的情緒不穩定,也就沒有敢開口,生怕玉殷會受不了。
畢竟,不管是誰被拋棄了這麼多年,都不會好受,更何況玉殷還經歷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
“玉殷,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後啊!玉蘅每天都會把你帶在身邊,好好的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玉蘅將玉殷緊緊的擁入了懷裡,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寬慰道。
玉殷趴在她的懷裡,說道:“玉蘅哥哥,我以後會保護你們的。”雖然玉殷的聲音很是稚氣,但是玉蘅也能聽出來他的語氣很是堅定。
“好啊好啊!玉殷,以後就由你來保護我。”玉蘅說到這裡,不由得就開始展望未來了。這一下子他們姐弟終於得到了團聚,玉殷又是這麼的懂事。對於玉蘅來說,哪怕是日後只有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爲命,她也不會覺得怕了。
宋君揚同祁景書在討論着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卻根本沒有理出什麼思緒。
這一晚,長風從外頭剛一回來,就進了祁景書的書房。
“長風,回來了,打探到什麼了嗎?”祁景書放下手裡的書本,又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腦袋說道。
長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說道:“王爺,是這樣的。我並沒有打探到關於那些人的任何消息,只不過外頭現在都說江安縣現在正在鬧水災。現在京城突然涌出了許多的難民,只不過我們一直忙着別的事情,也沒有去在意。”
祁景書點了點頭,想着這件事情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好了,長風,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長風應聲退出去以後,祁景書又開始去翻閱一些舊日的案宗了。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只不過這一次實是天災,而非人禍。
第二日,祁景書一如往常那般,進宮去上早朝。
走在路上的時候,就看到了衆多大臣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天災出現,也是在所難免。祁景書聽了他們的敘述,也是覺得憂心。無奈,這些事情都需要人去好好的處理,卻不知道能不能想出一個良好的解決的辦法。
按照慣例,一些大臣紛紛上表了自己管轄範圍內的一些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林州刺史上表道:“啓稟聖上,江安縣久雨成災。這又是秋雨連綿的天氣,現在整個縣城的人都是覺得無處逃生,到處都是哀鴻遍野。臣懇請陛下可以替江安縣的萬民解決眼前的問題,名流萬代。”
這個林州刺史原本就是江安縣走出來的人,提及自己的家鄉,說起話來就顯得有些激動。
這件事情皇上多少也是聽說了一些,他擺了擺手說道:“陳愛卿,你也別太着急了。你的摺子朕也已經看過了,今日也正是想要和諸位愛卿商議一下,看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聽了皇上的話,林州刺史陳文山才瑟瑟縮縮的退了下去。
“好了,諸位愛卿,對於江安縣一事,你們怎麼看?”皇上嘆了一口氣,對底下的衆臣說道。
各位大臣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再者,這一次的水災也是來勢洶洶,他們根本沒有很好的主意。再者,自古以來,凡是遇上天災,多是隻能用彌補的手段,因爲像天災這樣的事情,多是人力無法阻止的。
大王爺的幾個人都低着頭,不敢發一言。祁景瑞見沒有人開口,他就走上了前去,說道:“啓稟皇上,兒臣以爲需要先派去一個人去查探一下情況,對症下藥纔好。現在我們只是聽說這災情如何,卻沒有真正的見到,自然也是想不出很好的對策。”
皇上聽了以後,覺得他的這番話有幾分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景瑞說的有道理,這樣的確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對症下藥。尤其是現在災情緊急,也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各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到了現在,不只是大王爺,其他的一些大臣也是覺得很有道理,他們齊聲說道:“臣附議!”
得到衆人的一致贊同,祁景瑞顯得頗有些得意。
對於這一切,祁景書都沒有考慮太多,眼下他只想着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減輕損失,挽救萬民於災難之中。所以,在祁景瑞說出這個想法時,他也是報以肯定的態度,並沒有想太多。
既然衆人都沒有異議,在人選上面,皇上卻犯了愁。他左右思慮了一番,還是決意聽一下衆人的意見。
“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異議,那麼諸位覺得應該派哪個人前去比較合適?”
林州刺史陳文山頭一個就站了出來,拱手對皇上說道:“啓稟聖上,老臣願意回去江安縣親自查探實情。”
陳文山已經五十多歲了,因爲着急,更是顯得蒼老。祁景書注意到他的態度,心中也是不住的感慨道他是個好官。可是,以陳文山現在的狀況,對於此事恐怕也是空有一份心思,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然明白祁景瑞的意思,下一刻就往前站了一步,說道:“啓稟聖上,老臣以爲陳大人年事已高,實在是不適合再去辛苦奔波。依老臣看,還是由三王爺前去比較合適。一直以來,三王爺都是尤爲關心體恤民情,對於水災旱災也是多有了解。臣以爲,這一次由三王爺前去,真是再合適不過。”
左相猶疑了半天,在與大王爺對視以後,也順着張然的話說了起來,“老臣也是覺得三王爺年輕有爲,定能幫助聖上解決眼前的難題。”
接下來,又有一干大臣隨聲附和。
對於祁景書,陳文山自然是放心的。畢竟,這些年以來,祁景書也的的確確是爲百姓們做了不少的實事。他點了點頭,對貞宣帝說道:“如果是由三王爺前去,老臣是再放心不過了。”
貞宣帝思索了片刻,纔對底下的衆人說道:“既然諸位都極力推薦景書,那麼就由景書去吧!”
祁景書自是萬死不辭,只不過從一開始張然推舉他時,他就覺得有一些的異樣。但是,他卻想不出張然與祁景瑞的意圖。眼下所有的人都將希望寄託在了他的身上,祁景書自然是不會推辭的。不管前方是龍潭虎穴也好,刀山火海也罷,他都得走過去。
“兒臣領命,定會給父皇和諸位一個交代。”祁景書於大殿前說出了這一句話。
隨着祁景書一起回到王府的,還有貞宣帝親筆寫下的聖旨,派祁景書親自前去查探災情。
祁景書謝過了前來傳旨的公公,直到這個時候,王府上下才覺得緊張了起來。
雖然祁景書的心中多有不安,但是聖旨已下,他是不敢違抗的。
“景書,你一定要去嗎?既然都說是久雨成災了,祁景瑞的人又極力推舉你,他們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送走了李安才,白岸汀就將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祁景書見她擔心,嘆了一口氣說道:“岸汀,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的職責。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宋君揚靜靜的將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聽完才說道:“王爺,你這一次一個人前去,一定要萬分小心纔是。”
“君揚,王府上下都交給你了。這些日子,你和玉蘅都要小心纔是,你們萬不能鬆懈對那些賊人的調查。”祁景書鄭重的安排了宋君揚,同時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宋君揚點了點頭,對他說道:“王爺你放心,草民一定會幫着王妃好生打理王府,一直等到您回來爲止。”
幾個人又是一陣寒暄,可是如何祁景書還是要將他們留在王府,自己一個人前去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