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的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眼下皇上的一句話,讓她如獲大赦。
皇后原本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皇上既然已經開了口,很多事情她也就不便多說了。
“那好吧!你們幾個好生伺候三王妃。若是三王妃出了什麼差池,本宮拿你們是問。”皇后說着,就跟着皇上一起退出了白岸汀的房間。
玉蘅跟着他們一同離開,路上的時候,皇后對玉蘅說道:“玉蘅太子,原本你來者是客。眼下景書去了江安縣,三王妃又病着,三王府有很多事情也都需要你照看,真是難爲你了。”說完,皇后止不住的嘆氣。
如果這一幕被白岸汀看在眼裡,她也許會覺得放鬆了一點。因爲皇后的的確確是在關心着白岸汀,這一點已經是和從前有着很大的不同。
玉蘅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先前若不是承蒙三王爺拔刀相助,說不定我還真要在那酒樓洗上幾天盤子。”
皇上素來喜歡同玉蘅說話,聽她提及先前的事情,似乎覺得祁景書現在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好了,玉蘅,你也不用送了。朕和皇后現在就要回宮了,還是剛纔的話,三王府多虧了你打點。”皇上拍了拍玉蘅的肩膀說道,言辭間也多了一些信任。
直到送走了皇上和皇后,玉蘅才覺得是鬆了一口氣。翠兒不住的說道:“玉蘅太子,剛纔好險。”
“好了,翠兒,都已經過去了,這一時半會兒,皇上他們應該是不會來了。”玉蘅猛地灌下了幾口水,才覺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翠兒點頭稱是,同時也擔心起了白岸汀。不知道白岸汀在外面怎麼樣了,風餐露宿的日子,該是有多難熬。
而白岸汀此時已經在兩名暗衛的陪同下,走了很遠的路。一路上幸虧有他們兩人的照顧,才能確保白岸汀安然無恙。夜晚的時候,他們在森林裡休息了沒多久,就又開始趕路了。
連夜兼程,白岸汀並沒有料到王府中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有這兩個暗衛做伴,她心裡也是踏實了許多,趕路的時候倒也是不覺得煩悶了。
一上午的時間都還算是順利,雖說連着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但是盼望見到祁景書的那一顆心依舊很是雀躍。
那兩個暗衛一左一右守在白岸汀的身側,生怕再發生那晚客棧裡的事情。
他們走到一處叢林時,白岸汀提議先歇一下,又把自己帶的乾糧分給了他們一些。
“來,你們兩個先吃一些,填飽肚子,等下前面如果有店鋪,我們再去買一些吃食回來。”白岸汀邊說,邊把吃食分給了他們兩人。
那兩個暗衛皆是非常感激,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樣風餐露宿的日子早已經是習慣了。
“你們兩個分別叫做雲天和雲海是吧!”白岸汀有一搭沒一搭的同他們說這話,前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路上有人說話也算是不錯了。
雲天和雲海齊聲答道:“是!”
接下來,他們又在一起討論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相談甚歡。
就在他們準備出發,繼續趕路的時候,周圍驟現一股殺死。身爲暗衛的警覺,雲天和雲海自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王妃,你小心一些,有我們在。”雲天先是囑咐了白岸汀,後又對着四周說道:“出來吧!躲躲藏藏的,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那一羣人聞聲,一下子從草叢中跳了出來。樹木雖然已經枯黃,隱藏起幾個人也是不在話下。
這些人赫然正是綁架玉殷的那些人,雖然白岸汀不識得,雲天和雲海參與過那場鬥爭,自然是認出了他們。一樣的裝束,甚至連他們周身的氣場也都是一樣的。
“又是你們,你們這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雲天忍不住問道,同時他的眼睛裡已經盡是殺氣。
那些黑衣人的頭目哈哈一笑,說道:“做什麼?不過是取你們的命罷了!”
說完,又有一個聲音說道:“老大,同他們費什麼話。反正他們人少,先抓住那個女人。”
聽他們的話,雲天和雲海知道這羣人的目標是白岸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下定了決心要共同守護白岸汀的周全。
一瞬間的功夫,那羣黑衣人就已經開始拔刀相向了。
十幾個人將他們三人圍在一起,左右夾擊。白岸汀不會武藝,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爲了不影響雲天和雲海,她就一直站在那裡適時的躲避着,一點也不敢鬆懈。
那羣人看出了雲天雲海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同他們血戰到底,有幾個人就見縫插針,直指白岸汀。爲了保護白岸汀,雲天在他們出手之時,拼盡了力氣去阻擋他們手中的劍。
同時,由於那羣黑衣人人多勢衆,雲天和雲海又只有兩個人,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還要時刻注意着白岸汀的安全,不多時就已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白岸汀見雲天因爲保護自己受了傷,心裡面很不是滋味,可是那些人就是打算趁這個功夫,將她抓起來。
混亂之中,白岸汀爲了躲避他們的追殺,一路往前奔跑。期間,雲天和雲海爲了給白岸汀逃跑的機會,奮力的阻撓着那羣黑衣人。
無奈他們人多勢衆,雲天和雲海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兩個人皆被他們重創。現在更是無力阻攔,他們只希望白岸汀可以逃的更遠一些。
白岸汀含淚看着雲天和雲海,她不停的往前跑着。眼下這羣人見雲天和雲海已經阻攔不了自己,雖然他們中間也有傷亡,但是要想完成任務,就必須拿白岸汀回去覆命。
一個女人,又哪裡跑的過他們。更何況,白岸汀由於受了驚嚇的緣故,整個人都覺得有些虛脫。儘管如此,白岸汀也沒有半分鬆懈,對於她來說,眼下只有往前跑纔有希望。
白岸汀聽着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腳步,一時間覺得腳下有些虛浮無力,再一看前方,竟然是萬丈深淵。
眼前的景象,讓白岸汀感受到了絕望。後有追兵,前方又是萬丈深淵。不管她怎麼選擇,眼下都是死路一條。
“哈哈……小娘子,你就老老實實的跟大爺回去吧!”爲首的那個黑衣人雖然受了傷,但是見到白岸汀似是走投無路了,他心裡是非常的高興,說着又帶着人往前走了幾步。
白岸汀如何也不會願意被這些人帶有,她往前又邁了一步,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一種虛無縹緲之感。死亡,又一次離她這麼近。
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白岸汀在心裡默默給祁景書道了別,可是這讓她如何甘心?
就在這一瞬間,白岸汀突然感覺身子一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遠離了懸崖。而她的身邊赫然站着一個白衣男子,此人正是從前在六圩山救過祁景書的那個神秘男子。
“是你?多謝公子相救。只不過,公子,這一次怕是要連累你了。”再次見到恩人,白岸汀自是開心。可是一想到她將白衣男子置於危險的境地,心裡就不是那麼好受了。
白衣男子依舊是輕笑,他似乎從來都是這麼的溫文,從來都不曾起波瀾。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說話間,白衣男子一下子躍起,那些黑衣人看得眼花繚亂,就在這一瞬間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應聲倒地,先是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隨即則是不省人事。
“公子,這……”
白岸汀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前她只是覺得白衣男子醫術高明,沒想到他連功夫也是如此厲害。
“只是廢了他們的功夫而已,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白衣男子輕笑着打量了白岸汀,似是剛纔救了白岸汀的命,只不過是喝了一盞茶那麼的輕鬆。
白岸汀猛地跪下,說道:“承蒙公子再次相救,岸汀感激不盡。”
白衣男子知道她的身份,又怎肯會接受她這一拜。
“王妃你快快請起,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一次通過交談,白岸汀才知道了白衣男子名叫東方朔,先前的時候每次問起他都避而不談。這一次東方朔是說再次相見,實爲緣分,這才告知。
白岸汀帶着東方朔一起找到了雲天和雲海,此時他們兩人渾身是傷,漸無知覺。
通過交談,東方朔才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同時,他也聽說了白岸汀是要前去江安縣尋找祁景書。
東方朔幫着雲天和雲海清理了傷口,又給他們上了一些藥,兩個人才緩緩醒了過來。
白岸汀還要繼續趕路,不想雲天和雲海再跟着自己徹夜趕路,就說道:“雲天雲海,你們兩個先回王府休養,我自己路上會小心的。”
雲天和雲海哪裡會肯,兩個人一同說道:“王妃,這怎麼使得?前路崎嶇,你若是受了傷怎麼辦?”
東方朔看了看他們,笑道:“兩位少俠放心,正好在下前去江安縣那邊有些事情,這一路上會護送王妃。”
有了東方朔的話,他們二人自是放心,這才答應回王府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