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玉蘅就和宋君揚一同去了濟安寺探望白岸汀。
見到玉蘅的時候,白岸汀很是錯愕,一點兒也不比宋君揚當時的驚訝少,“玉蘅,真是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麼水靈的姑娘。”
“王妃,你什麼意思?感情你還真把我當做男人了。”玉蘅見白岸汀心情還算不錯,也忍不住同她打趣。
其實,白岸汀心中依舊在擔心思念着祁景書。只不過,眼下見了玉蘅她比較開心,很多事情都可以看的淡一些了。
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顯得時間過的極快。
不知不覺,白岸汀已經等了祁景書小半年的時間。看着自己隆起的,白岸汀似是能夠感受得到腹中孩兒正在輕輕的拍打着,正在同她說話。
夜深人靜的時候,白岸汀一個人躺在穿上,翻來覆去卻總也是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浮現的就都是祁景書的影子。
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她對祁景書的思念之情也是愈發的強烈。每一天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個充滿期待的過程,她是多麼的希望祁景書能夠立即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從前的時候,白岸汀以爲自己在經歷了上一世的種種以後,如今的自己應該不會再那麼小家子氣。到了如今她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情致使然,都是因爲她愛祁景書。
想着從前的事情,想着他們第一次的相遇。不知不覺間,白岸汀總算是了夢鄉。
夢裡是一片白茫茫,大片大片的雪花隨着風聲落下,天地間一片蒼茫景象。
白岸汀一個人佇立在山口,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麼,也不知道前方還究竟又沒有路途。彷彿就是心中的一個信念,她告訴自己,祁景書一定會來,一定會過來爲她指明前進的方向。
不知道等待了有多久,任憑雪花肆意的飛舞,雪花從臉上掃過之時,白岸汀也沒有感受到一點的寒意。反倒是這個地方讓她覺得清醒,覺得自己能夠離祁景書更近一些,覺得這樣就是溫暖的。
突然之間,白岸汀看到周邊的雪花如同河水一樣洶涌而來,似是將要發生雪崩。
白岸汀慌亂的摸了摸自己的,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身影朝自己走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就笑了,一聲“景書”還未及說出口,她突然就從夢中醒來了。
慌亂之中,白岸汀才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儘管是在夢中,她的眼底心間也全部都是祁景書。
此時,白岸汀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離不開祁景書。先前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沒有覺得怎樣,眼下分開了,卻是讓人覺得果然生離比死別還要讓人牽腸掛肚。
一連幾日,白岸汀都可以夢到祁景書。夢中的情形,即便是迎來了,她也覺得分外的清晰。
只是看着宋君揚和玉蘅他們皆是非常的開心,白岸汀也不好將自己心中所想所憂一一告知。畢竟,眼下所有的人都盼着白岸汀能夠好起來,終於隨着孩子長大,她也覺得不那麼孤單了。等待祁景書的過程中,也總算是有了一個念想。
玉蘅心中仍舊還是有着歉意,雖然已死,但是這件事情如何也是因爲兵符而起。眼下祁景書不在,他們更是得時刻關注着白岸汀的情緒。
“王妃,你就不要再忙下去了。這些事情有東方公子去做就可以了,完全用不着你操心。”玉蘅見白岸汀一直在忙來忙去的,翻弄那些藥草,她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
白岸汀一直在想關於祁景書的事情,聽到玉蘅說話連忙回了頭。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學習,她也已經掌握了醫術,對於這些草藥的藥性也都有了瞭解。她朝玉蘅淡淡一笑,說道:“玉蘅,你有所不知,醫術這個東西從來都是紙上得來終覺淺。”
玉蘅點了點頭,湊在一旁卻是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
即將迎來新的一年,玉蘅頭一次在中原過新年,以前只是聽說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她卻沒有真的見到。到了此時,她顯得尤其雀躍,非要出去看一下,湊個熱鬧。
臨近過年,山下到處都是熱鬧非凡的景象。衆人一同下了山,白岸汀因爲在寺廟裡待的日子比較久的緣故,看到山下一派熱鬧非凡之景象,無端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岸汀,你快看,他們在舞獅子。說起來,我以前就聽說過這些,沒想到還真是好玩。”玉蘅一邊說着,一邊手舞足蹈的指向了那些舞獅子的人。
白岸汀能夠看得出玉蘅的欣喜,她也知道玉蘅是希望自己也能夠高興一些。眼下這個時候,別人家都是歡聚一堂,自然是開心的。可是,她與祁景書卻是堪堪別離。倒是同別人的歡聚形成了對比,無形之中更添了幾分寂寥。
“是啊,玉蘅,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到時候我們還要貼窗紙,貼春聯,放鞭炮。”說到這裡,白岸汀的神思不禁飛到了一邊,如果祁景書在,王府中該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只要一想到祁景書,白岸汀就不禁覺得黯然神傷。
玉蘅聽她語氣輕快,就沒有再去問些什麼。她以爲白岸汀是開心的,畢竟這樣的好日子,即將迎來新的一年,對於誰來說都是煥然一新的景象。
“岸汀,你看他們在跳舞,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對於玉蘅來說,跳舞是專長。畢竟在,這些東西都是不可缺少的。
白岸汀嘆了口氣,不是她不想同玉蘅他們一起玩樂,只不過她着實沒有那個心情。
翠兒和玉蘅很快就已經融入了人羣之中,白岸汀因爲身懷六甲的緣故,只能在一旁看着。
宋君揚和長風他們也坐在一旁看着這邊的熱鬧景象,兩個人皆是頓覺歲月靜好。
而東方朔素來喜歡清淨,就沒有跟着他們出來。又因爲冬日即將過去,山上的雪梅開的正好,他便尋思着摘來一些,做成藥丸。
在一旁坐的久了,白岸汀覺得胸口有點發悶,就想着出去走走。她現在身子比較重,平日裡就很少出去,也是難得此刻有這種心情。
其餘的人都自顧自的玩着,並沒有人注意到白岸汀的舉動。
出去以後,外頭雖然是枯葉滿地,但是牆邊的梅花卻是給這個新年增添了許多的喜慶。
白岸汀望着茫茫無盡頭的前路,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因爲她知道她的祁景書還有兩年才能回到她的身邊,這種日子,等待中的煎熬,讓她心中分外的難過。
就在白岸汀黯然神傷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個人影在那裡走動。白色衣衫,玉冠束髮,這個人看起來極爲熟悉。那一瞬間,白岸汀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想也許她是在夢中吧!白日做夢,纔將別人看作了祁景書。
隨着那個人影一步一步的靠近,白岸汀不禁淚流滿面。因爲淚水的緣故,眼前的一切都是顯得格外的模糊。白岸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她能感覺到淚水落到脣角時,那種滋味又苦又澀,讓她分不清到底什麼纔是真實的。
“岸汀,是你嗎?岸汀……”祁景書待看清了人,又見白岸汀挺着幾個月的肚子,起初還是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便被欣喜所代替了。
聽到祁景書的聲音,白岸汀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是祁景書聽了她的期盼以後回來看她了,這樣的夢境她曾見過許多次,終於在今日變成了現實。直到祁景書將她擁入懷中,白岸汀才相信祁景書是真的回來了。
“景書,景書……你終於回來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啥呢?”白岸汀將祁景書抱得,生怕一回頭就不見了他似的。
祁景書的手從她的發上拂過,眼裡盡是疼惜。
“岸汀,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了。”祁景書的這一句話像是許諾,更是一生一世的諾言。
白岸汀點了點頭,隨即她又想起了雪女的事情,“景書,你就這樣回來了,雪女她有沒有爲難你,她不是說要三年嗎?”說起這件事,白岸汀的神色不禁變得有些落寞。
只見祁景書嘆了一口氣,攬過白岸汀說道:“岸汀,雪女她已經死了。她當日之所以那麼說,也是因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一個人生活在那裡,太過孤獨了。”
“原來……竟是這樣。”白岸汀喃喃自語,那個雪女曾經救了她的命。
重逢的喜悅掩蓋了一切,白岸汀依舊不肯鬆開祁景書,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的畫面也在這一刻定格,像是一副水墨畫。
象徵着永恆的愛意,那是他們彼此之間的情誼。
知道這個時候,祁景書纔想起白岸汀似是懷了他的孩子。如今,他們有了孩子,一切磨難也都已經過去,還能有什麼比這個還要激動人心呢?
“岸汀謝謝你。”祁景書知她辛苦,望着白岸汀的眼睛,緩緩說出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