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險中得生,爲了白岸芷的安全着想,白敬業就將白岸芷一直關在府中,下命侍衛好好看守,堅決不能夠讓白岸芷出府。
被關在府內的白岸芷整日鬱鬱寡歡,在丫鬟的消息後,她知曉自己喝四王爺的婚事被拒後,四王爺整日悶在府中,悶悶不樂。
前日在府中飲酒,更是喝得神志不清。這讓白岸芷得知,更是對四王爺擔憂不已。
“小姐,不行啊!你可萬萬不能夠出去,老爺吩咐了,爲了小姐的安全,不能夠讓小姐出去。”丫鬟紅竹死死地拽着白岸芷的手腕,大喊大鬧着,死活都不肯放開。
被阻攔的白岸芷被紅竹忽然這麼一鬧,吵得心神不寧,她慌張地甩開手,掙脫掉紅竹的束縛。本來自己乘着府內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打算偷偷跑出府外。
她只要能夠去見見祁景端,得知他目前安好就心滿意足了,到時候再悄悄跑回府中,如此定然不會有人察覺。
可紅竹發現了自己,這麼一鬧,很快就將看守的家丁都給鬧了過來。各個阻攔在白岸芷的面前,其中領首的家丁道:“小姐還是回去吧,到時候出事了,小的們反而不好向老爺交代。”
既然都已經闖到了這裡,那麼自己倒不如一口作氣,直截了當地出去便是了。就算是不讓自己見四王爺,那麼總該讓自己出去吧。
平日唯唯諾諾的白岸芷也不知曉哪裡來的勇氣,長袖下緊攥着拳頭,怒道:“你們都給本小姐讓開,今日這府門本小姐非出去不可。”
話音剛落,白岸芷就將侍衛給推開,自己則要從人羣中衝出去。而白岸芷乃是白家的千金,侍衛也只敢出言阻攔,真算的上是動手,沒有一個有膽量上前。
唯獨紅竹死死地後面拽着白岸芷,就是不願讓其離去,侍衛見後,更是阻擋住白岸芷的去路。一時間,院子內一片混亂。
這一陣陣嘈雜的混亂,驚擾了正在書房中商量要事的白敬業。聽聞白岸芷此刻被侍衛們,哭着鬧着要出府。
得知此消息後,白敬業將手中的要事暫且放下,急急忙忙地走過來,果真就見白岸芷在那裡大鬧着。
“岸芷!你這是在做什麼!”白敬業緊張的面色冷沉了下來,眉眼也帶着嚴父莊嚴的肅靜。
這一聲洪厚有力的聲音讓亂成一團的衆人紛紛停止下來,白岸芷身子一頓,暗中咬牙,知曉今日自己是將事情給徹底鬧大了。
“父親。”白岸芷衝出人羣,雙膝跪在白敬業的面前,紅腫着雙眸,哭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女兒知曉父親是爲了女兒好,爲此纔不讓女兒出府,只是父親也不能夠將女兒關在府中一輩子吧。我知曉皇上和皇后不同意女兒和四王爺的婚事,女兒也不想讓父親難堪,懇求父親讓女兒去見他一面。”
一霎那,白岸芷的淚水就像是斷線了珍珠,順着臉頰落個不停。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瞧在眼中都我見猶憐。
白敬業的內心如同刀割般,疼痛不已。
白岸芷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些日子她一直悶悶不樂,茶不思飯不想地相思着四王爺,白敬業又如何能夠不知情。
雖然他平時忙於政務,沒空關心他的女兒,這個小女兒還是打心底疼的,白敬業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棒打鴛鴦,最終還是無奈地嘆息,放白岸芷出府。
考慮到白岸芷的安全問題,白敬業命幾個家丁跟在其身後,也好能夠護好白岸芷一個周全。
白府距離四王爺的府邸有一段距離,白岸芷在考慮四王爺可能幾日未曾好好進食,特意去酒樓炒了幾道祁景燁愛吃的小菜。
本來白岸芷讓跟隨自己出來的家丁在門口等候,不然這四五個膀大腰圓的硬漢跟着自己着實有些不方便。可當白岸芷出去之後,那幾名家丁早已經不見。
在原地等候了片刻,遲遲沒有見家丁的出現。白岸芷微微蹙眉,心有疑惑,好端端的人怎麼都不見了呢?
白岸芷決定暫且不等,先去四王爺的府上看看祁景燁的情況,等到回府的時候,再給爹爹彙報就是了。
可就在白岸芷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青衣男子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白……白扶風……”太過緊張,讓白岸芷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回過神來,急忙改口,“二哥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先她並不討厭二哥哥,可是二哥哥屢次對姐姐出手,姐姐那麼好的人,二哥哥也同姐姐不和,自己自然是要站在姐姐這邊的了!
想到在此處無緣無故地碰見二哥哥,白岸芷的內心還是有些緊張和害怕的,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着食盒,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着白岸芷如同受驚的小白兔,白扶風眉梢上挑,眸中透着邪魅的冷笑:“三妹妹拎着食盒,這是要往拿出去呀?”
白岸芷扣着食盒的木柄,唯唯諾諾,聲若蚊吶:“我……我去看望姐姐,姐姐懷有身孕,我擔憂……”本來想說去看四王爺,可話到嘴邊一轉就成了姐姐,她並不想讓二哥哥知道自己去哪裡。
可白岸芷太過單純,天生就不適合撒謊。見她目光閃躲,白扶風一眼就看出來了,他不露聲色地冷笑後,一副僞善的假笑,親切地拍了下白岸芷的肩膀,道“三王府近日來出了些事情,三王妃已經入宮到皇后的身邊。正好今日你無事,不如同二哥哥出去轉轉?”
二哥哥對自己素來不理不睬,好端端要帶自己出去玩,這其中必然有詐。
白岸芷眸光轉動了幾下,她擡起首搖了搖頭,道:“二哥哥客氣了,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二哥哥了。”
說着白岸芷就懷抱着食盒,假裝出一副當真是有急事的模樣,匆匆忙忙地轉身轉進一個小衚衕內。
看着白岸芷纖瘦的身影,白扶風搖頭輕笑了兩聲,“到底是個傻瓜,我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心!”
祁景燁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剛將一壺酒飲下,管家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口中大喊不妙。
一聽是關於白岸芷的事情,祁景燁連忙將手中的酒罈扔到一旁,大步流星地朝着前廳而去。
“四王爺,我家小姐可曾來過府上?”紅竹紅腫着眼睛,不時地朝着祁景燁的身後看去,多希望能夠看到她們家小姐的身影。
祁景燁蹙眉,有種不好的預感席來,他蹙眉搖頭:“三小姐這幾日不時一直都呆在府上,並不曾來本王這裡,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聽到白岸芷並不在此處,紅竹頓時就慌了,她撲通一下,雙膝跪在地上,死死地攥着祁景燁的衣角,大聲哭喊起來:“四王爺,奴婢求你救救我們家小姐,小姐要是出事了,奴婢也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紅竹這麼一跪,祁景燁徹底的心慌了。他連忙將紅竹從地上攙扶起來,聽其訴說了半響,纔算是將整件事情的始末給弄清楚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白岸芷在府中又哭又鬧才爭取到機會來探望自己,可就在來王府的路上,人無緣無故的不見了。
此事都要怪他,若非是他如此一蹶不振,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拖累了白岸芷。祁景燁自責極了,在心底早已經將自己罵了千萬遍。
爲了儘快將白岸芷找出來,祁景燁從紅竹那邊得知了正確的失蹤時間後,也顧不得自己一身酒氣就匆匆忙忙地騎着快馬,出了王府。
本來被派出去保護白岸芷的家丁,被行人在一條小巷子內發現他們的屍首,隨後衙門到場,得知是白家的人,爲此通知給了白敬業。
如此白敬業才得知,自己的女兒出事了。一邊親自動用了京內衙門的衙役四處搜索着白岸芷的蹤跡,一邊命紅竹前來找四王爺,看看白岸芷是否在四王爺的府中。
家丁無故被暗殺,可想而知白岸芷極有可能生死未卜。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祁景燁更是不相信,白岸芷會被人暗害。
這些年來,祁景燁整日沉迷在煙花柳巷之中,活脫脫一名浪蕩公子。可那也都是表面,祁景燁在京內的勢力之大超乎常人的想象。
他動用了一切京內暗中勢力,幫主自己查找白岸芷的下落,如此找了整整一夜,於翌日清晨纔算是有了消息。
從一名乞丐的口中得知,他看到似乎是白家二公子的人將那幾名家丁給殺害,之後從酒樓內的確走出一名少女,同一青衣男子搭訕了片刻,隨後她轉身就去了酒樓旁的小巷子裡。
白家二公子的人,很顯然就是被白扶風給帶走。白扶風爲何好端端要將白岸芷給綁走,那麼答案顧名思義就是大皇兄所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