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他八成是對小姐有意思。”翠兒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也許不是呢?”白岸汀看着翠兒挑了挑眉,他這麼大費周章的來白府就是爲了接近自己?怎麼也說不通啊。
“怎麼不是。”翠兒衝着白岸汀撅了噘嘴,“小姐那麼漂亮,他不是爲了小姐又能是爲了什麼?”
白岸汀聞言,不禁失笑,伸手颳了刮翠兒的鼻子,“就你嘴甜。”
…………
白岸汀推開桌子前的窗戶,陽光頓時灑滿了整間屋子,曬在身上很是舒服。
真是個好天氣,白岸汀笑笑。
“汀兒,這是今天我特意起早去摘得花,你看看,喜歡嗎?”一張討厭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白岸汀狠狠的皺了下眉頭,怎麼一大早的就碰見他了,真是掃興。
此時劉毅正站在窗外,和白岸汀只有一窗之隔,現在白岸汀打開窗戶,正對着的就是劉毅這張討厭的臉。
柳毅聞言嘴角一個自認爲很帥氣的弧度,“汀兒是在邀請我進去嗎?今天陽光這麼好,不如你我二人出去泛舟也不錯,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對汀兒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你也知道會有不好的影響?
白岸汀諷刺的想着。
“那既然如此,就請柳公子回去吧。”說着就猛的關上窗戶。
“啊!”一聲慘叫響起。
白岸汀不緊不慢的打開窗戶,只見柳毅一隻手緊緊的捂着那隻手,貼在腹部,眉頭緊皺,看起來很是痛苦,“柳公子,你爲何要把手伸進來呢?你看看,手指都紅了。翠兒,還不帶柳公子過去看大夫,免得留下什麼傷口就不好了。”
翠兒聞言輕笑,緩緩走到柳毅身邊,“柳公子,走吧。”
柳毅看了看一臉嘲笑的翠兒,又看了看站在屋中的白岸汀,此時陽光撒在她的身上,一襲湖色衣裙看起來很是清麗,一雙眸子晶晶亮的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柳毅晃了晃神,最後捂着手嘿嘿的笑着,“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汀兒,今天天氣真的不錯,很適合泛舟的,不如咱們去泛舟吧。”
說真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真的是太厚臉皮了。
白岸汀看着柳毅沒有說話,看起來像在思考泛舟的可行性。
柳毅見狀笑的更加得意,他就說嘛,怎麼會有女人拒絕他的邀請呢?
最後,白岸汀點了點頭,“走吧。”
不是她覺得今天泛舟是個好注意,而是她已經想好一會要怎麼收拾他了。
畢竟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男人,怎麼能不好好配合一下呢。
白岸汀收拾收拾就跟柳毅走了,一路上柳毅一直在講話講個不停,弄的白岸汀煩躁不已。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現在看來,就光柳毅一個人就能演一臺戲了,從出府到現在嘴就沒停過。
看了看周圍,正好旁邊是一家酒樓,白岸汀眸光一亮,計上心來。
“柳公子,我餓了。”
柳毅喜不自禁,終於可以獻殷勤了。忙不迭的應聲道好。
白岸汀素手隨意一指不遠處的一處酒樓。素手搖着團扇,漫步走了過去。越過白岸汀的身影往前看,柳毅的臉色不由得黑了又黑,這可是京城最貴的一家酒樓啊。
只得硬着頭皮隨着白岸汀進入酒樓,輔一坐下的白岸汀便在小二殷切的眼神中把把所有的招牌菜點了一遍。
二樓的雅間中,一道狡黠幽暗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的白岸汀。
白岸汀看着一道道上來的菜,各式各樣的菜擺滿了酒桌,這纔開口道:“柳公子,這會不會太多了?”
柳毅得意的揚了揚頭,“沒事,不夠再點,本公子不差這點錢。”
白岸汀聞言挑了挑眉,也是,柳家公子的確不差這點錢,白岸汀笑了,眸中閃過狡黠的光,隨後雙手合十,“那汀兒就替那些無家可歸的乞兒謝謝劉恭喜柳公子了。”
“唉,不用客……等等,你說什麼?無家可歸的乞兒?”柳毅瞪着眼睛看着白岸汀,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岸汀心中憋笑的難受,面上有些泛紅,更顯嬌俏,一時間竟看呆了柳毅。
“翠兒,還不快去把這些飯菜都給樓下門外那些乞兒送過去,就說是柳毅柳大公子送的。”翠兒聞言笑着點頭稱是,隨後就帶着幾人把飯菜送下去了。
剛剛纔擺滿的又空了下去,而自己餓着的肚子卻一點沒填,柳毅此時說不上什麼心情,只感覺心裡憋悶着一口氣。
白岸汀微微撇着眉,“柳公子不開心嗎?是汀兒剛剛的做法讓柳公子生氣了嗎?”
柳毅連忙擺了擺手,笑的十分不自然,“哪有哪有,汀兒有這樣的一副好心腸倒是深得我心啊,其實我剛剛也是這麼想的,卻被汀兒搶先了。咱們再點吃的,你還餓着肚子呢”
一招手,一旁極有眼色的小二三兩步來到柳毅的面前討好道:“公子,我們掌櫃的說了,因着剛剛二位點了很多的酒菜,現下需要先結了銀子。纔可再行點菜。”
柳毅一向在外面花錢如流水,如今在喜愛的女子前面被一個卑微的小二落下了面子,心下有幾分的不爽利,一把抓住了小二的衣襟,陰涔涔道:“你這小二是新來的把,大爺我可是柳家的公子,之前跟哥幾個可是少不得在你這酒店中吃酒,怎麼,幾月沒來,你就不認得大爺我了?”
京城就巴掌大的地方,什麼流言蜚語都轉不出這小小的城池,柳家的事情他們早有耳聞,如今早已經落魄了。見柳毅如今還這麼狗仗人勢,這小二也挺直腰板道:“柳公子,我這只是按照規矩辦事。您不會是想吃霸王餐把。”
小二的聲音不大不小,偏偏酒樓一層也就這麼大小。周圍的聲音漸弱,隱隱傳來竊笑的聲音。
柳毅麪皮漲紅,目光所到之處,總覺得四處有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看自己的笑話。柳毅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摸向自己的荷包,誰知原本掛着荷包的地方空空如也。
小二跟白岸汀也明顯注意到柳毅的動作。在周圍人的注視下。柳毅心思翻轉死撐着大叫道:“咦,我的荷包到哪裡去了,肯定是被剛剛的小乞丐偷走了。對,一定是。”
白岸汀與翠兒對視了一眼,有柳毅這個錢袋子,她們倆出門自然是不會帶銀兩的,如此這般的話,今天還真要被柳毅一起連累着落了個吃霸王餐的名聲了。
“柳公子,說好了今日來請我家小姐吃飯的,如今你還不帶銀子。連累着我家小姐陪你在這邊被丟人。”翠兒也急的出聲質問。
柳毅的臉色紅了又紅,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尷尬的時刻,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從二樓處下來,再小二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不經意的看了白岸汀一眼。
白岸汀心中生疑竇。小二聽完男子所言,頗爲恭敬的對着白岸汀一揖道:“白姑娘的這頓飯天香樓將不收費用。有貴人相請,還請姑娘移步。”而剛剛一旁耳語的勁裝男子也站在白岸汀一側,側身相迎。
柳毅心中疑惑,聽到有貴人。也厚着臉皮跟着白岸汀的步子往二樓而去。路過一旁看熱鬧的食客身邊,頗有些自得的咳了咳。周圍食客的神眼也變得略微恭敬起來。這天香樓算是身家不薄之人的常去之處,但是二樓雅間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包下的。這身份不僅要富且貴才行。
常來天香樓的柳毅也深知這個道理,也舔着臉跟着白岸汀來到二樓,剛想進去卻被門口對面把守的守衛攔住了。“公子只請了白小姐,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白岸汀聞言轉頭望了眼柳毅暗笑道:“那柳公子便在這邊等會吧。”說罷,擡步進了內室。
柳毅雖是氣悶,卻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白岸汀進去。和翠兒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屋內一個身穿黑色錦繡長袍的男子坐在窗邊,手執一杯琉璃盞,小口淺酌,硬朗俊逸的側顏落入白岸汀的眼底。
聽到‘吱呀’一聲,祁景書回過神來,見到白岸汀,好看的眉眼變得柔和起來,從窗臺上跳下。禮貌道了聲:“白小姐請坐。”
白岸汀確認自己沒見過眼前這個風神如玉的男子,按下心中的懷疑。就坐在男子對面的杌子上。
祁景書親自煮了一杯香茗遞到白岸汀的面前,望着白岸汀神態自若的神情。開口笑道:“白小姐難道不想知道在下是誰嗎?”
白岸汀端過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好聞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竟然是自己最喜歡的花茶:“公子想說自然會說的。公子若是不想說,我再好奇也是沒有用的。”
祁景書不禁失笑。他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盞,頓了一會道:“外面的可是京城柳商賈的獨子柳毅?”
原來是衝着柳毅來的,白岸汀心中舒出一口氣,眼前男子非富即貴,不是她一個四品少監之女可以得罪的起的。
白岸汀揚起甜甜的笑:“正是。”
祁景書被白岸汀的笑晃了晃眼睛:“聽聞白小姐與柳公子有婚約可是真的?”
有婚約?她怎麼不知道。不知是誰在外面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