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慕容玥和水菲菲才藏好,便聽得衣袂飄蕩之聲響起,已然是來人停在了北辰昊的房門之前。
此時,北辰昊與軒轅曼舞的盤腸大戰還在繼續,牀板的吱呀聲絡繹不絕,告示着裡面的“戰爭”之激烈。
慕容玥聽着北辰昊口中句句喚着宸王,眼眸中的殺意已然凝結成冰,若非是在見到了來人的身份,只怕慕容玥已然將滿腹的殺機付諸行動了。
“荒唐!”淑妃在聽得裡頭的動靜之後,眼眸一暗,伸手就那般一劈,就劈開了房門,朝房間內走去。
“太子殿下!”淑妃強忍着心中的怒氣,低聲叫到。
如今諸國使者都在,若是被人發現太子擄了東籬國的郡主在宮中尋歡作樂,肆意蹂,躪,那即便是再有云惜皇后的威名作爲有力的後盾,只怕北辰昊的太子之位,也會受到衝擊。
若不是自己埋在太子宮中的眼線到自己的宮裡通知自己,只怕待得事情爆發出來,她亦是無能爲力了!
只要一想到這點,淑妃的心中便是怒氣難消,爲了今日,她精心籌謀了近二十年,怎麼這北辰昊就偏生不會爭氣一些呢?
“太子殿下,快些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淑妃再也顧不得牀上的兩人此時正難捨難分地纏綿着,伸手一抓,就要將北辰昊抓起來。
“該死的,滾開!”神智恍惚的北辰昊正行到酣然之時,感受着軒轅曼舞高超的牀上功夫帶給自己的絕對塊感,哪裡由得有人來打擾自己的好事,當下臉色一沉,反手就朝淑妃劈去。
淑妃又哪裡想到太子會驀然對自己動手,措不及防之下,被太子劈了個正着,身子一個釀蹌,就要摔倒。
慕容玥看到這一幕,眼眸一亮,右手一抖,一根細入牛毛的銀針瞬間發出,射向淑妃。
淑妃此刻全心繫於北辰昊的身上,又哪裡會想到,有人會對自己動手,待得反應過來之時,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能堪堪避開要害,任由那根銀針插入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什麼人?”淑妃眼中利芒一閃,就要飛身而起,撲想銀針飛來之處。只是身形才動,就發覺了自己功力全失,甚至體內還有一股邪火真緩緩燃燒起來。
“該死!”淑妃低喝一聲,身子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一擊得手的慕容玥也就不再隱藏身形,緩緩地自暗處走出來,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淑妃,嘴角噙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與那絕美的笑靨不同的是,其瀲灩秋眸之中,滿是酷冷的寒冰:“淑妃娘娘,好久不見!”
“是你?”淑妃渾身無力地躺倒在地,目光在見到慕容玥之時,猛然收縮了一下:“慕容玥,你想要做什麼!快給本宮解藥?”
“淑妃娘娘心急什麼?莫非……”慕容玥緩緩地俯下了身子,一雙眼眸亮的讓人心悸地對上了淑妃陰沉而慍怒的臉,如花瓣般絕美的紅脣揚起一抹冷絕的弧度:“莫非,娘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急着掩飾不曾?”
“休得胡說!”淑妃只覺得自己欲要將慕容玥除之而後快的念頭愈加濃烈,概因她最爲害怕見到慕容玥那一雙與宸王一般睿智,彷彿總能夠洞悉一切的眸子。
“既然如此!菲菲,送淑妃娘娘回宮!”慕容玥支起身子,冷然朝身後的水菲菲說道。
“放肆!慕容玥,你快放開本宮,否則……”
淑妃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慕容玥冷冷地打斷了:“否則就要殺了我是嗎?”
慕容玥如驚鴻一般飄過淑妃的身子,走上了一旁早在自己進來後,就被水菲菲給點住了穴道的太子和軒轅曼舞的面前,嘖嘖兩聲,涼涼地開口說道:“淑妃娘娘,玥兒其實真的很好奇,明明宸王殿下才是你的孩子不是嗎?爲什麼你卻總是關心這個廢物一般的太子呢?莫非,淑妃娘娘和這個廢物太子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不成?居然對他,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要親?”
慕容玥的最後一句話,咬字格外的重,讓得淑妃身子一僵,臉色頓時沉下來:“慕容玥,休得胡說,本宮不過是因爲心繫於北辰的國家大局,纔會急急趕來阻止太子殿下被有心人陷害而已,莫非太子體內的媚藥,就是你下的不成,慕容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陷害北辰的儲君!”
說着,淑妃目光關切地看了一眼被媚藥腐蝕了神智,因被點了穴道,體內渴求而不得,一臉痛苦的北辰昊,雙手握得死死的,恨不得立即出手掐死麪前的慕容玥。
都怪她一時大意,纔會着了慕容玥的道,一旦待她逼出體內的軟筋散,定然要慕容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16649147
慕容玥目光譏諷地看着淑妃色厲內荏,一臉不甘怨毒的模樣,伸手取下了淑妃頭上的髮簪,面色森冷地說道:“是本姑娘下的又如何,莫說下藥,本姑娘今日就是將他殺死在這裡又如何?”
這個畜生居然敢用這種污穢的方式褻瀆她的北辰星,她若是不將他斃於掌下,又豈能泄她心頭之恨。
當下,慕容玥的素手一動,手中的髮簪脫手而出,只取北辰昊的咽喉。
“不!”淑妃身子一動,就要撲上前去爲北辰昊擋住那致命的髮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玥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一國儲君,居然說殺就殺,沒有半絲猶豫。只是奈何她瞠目欲裂,心急如焚,卻因身中軟筋散,連站起身來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支屬於她的髮簪直直朝北辰昊飛去……
慕容玥眼中的冰霜仿若化作了實質,冷然看着淑妃絕望的目光,還有是什麼比讓北辰昊死在淑妃的面前,更讓淑妃痛苦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北辰星這些年來受的苦,慕容玥就恨不得將讓淑妃在地獄十八層內都走上一回,以洗清自己心頭之恨。
那髮簪帶着慕容玥排山倒海的恨來到了北辰昊的咽喉之前,眼看就要插入他的咽喉,卻不想,就在這時,一抹銀光閃過,“啪”的一聲擊在了那根髮簪之上,將那支髮簪擊斷,落在了牀上。
“誰?”
慕容玥神色一變,冷然看向銀光飛來之處。
只見一道紫色的身影自門外緩緩走來,那流蕩着金色光澤的紋路,隨着來人的走動,盪出最爲尊貴的弧,魅惑的紫,襯着來人那妖孽般的容顏,說不盡的尊榮華貴。
“是你?!”見到來人,慕容玥的神色頓然一冷,周身冰冷的氣息,有如自地獄中走出的羅剎。
“小姐!”水菲菲身形一動,便擋在了慕容玥的身前,一臉戒備地看着紫千幻,她可是見識過紫千幻的身手的,即便她和慕容玥聯合起來,也不是紫千幻的對手。若有必要,她就是捨棄了自己,也要護得慕容玥的周全。
“紫御座!”淑妃又驚又喜地看着紫千幻,滿臉的狂喜之色。
紫千幻目光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淑妃一眼,而是落在了目露敵意的慕容玥身上,狹長的目光微微一眯,而後淡淡地道:“你不能殺他!”
說着,紫千幻目帶厭惡之色地瞟了一眼躺在牀上,採取着女上男下之姿,滿面 yin欲之色的北辰昊,冷然地轉過了頭,面色複雜,卻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17rcd。
“誰由得你多管閒事了,迷族的人,都是這麼喜歡狗拿耗子嗎?還是,你救人救上癮了?”慕容玥冷冷地看着與那斷裂的髮簪一起落下的玉蘭花針,就在幾天前,這紫千幻用它救了自己,一轉眼,卻又用它救了自己的仇人。世事真是變化多端,讓人猜不透。
“你殺他人,我不管,只是,不能殺他!”紫千幻一臉淡漠地說道,卻不知一向不喜解釋的他,竟會對慕容玥解釋了這麼一句。他無意與她做對,只是,她要殺的人是北辰昊,而他,卻不能讓人殺了自己姐姐的唯一血脈。
“這屋子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能放過,若是你非要阻止,除非把我殺了!”慕容玥說着,身形已然快如閃電地衝向了北辰昊。
與此同時,水菲菲亦是擋在了紫千幻的面前,想爲慕容玥爭取時間。
“我說過,不能殺他!”紫千幻微微一嘆,已然來到了慕容玥的面前,將她的殺招化爲無形。
一旁的水菲菲,已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保持着戒備的姿態,顯然已經被紫千幻制住了穴道。
“你爲何要護他!”慕容玥氣極,心下一轉,眼眸一凝,看着一臉寧靜的紫千幻,說道:“莫非你以爲他是你迷族之人?”
“不錯!我迷族之人,外人不得殺害!”紫千幻只是那般靜靜地立於慕容玥的面前,卻猶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任憑慕容玥用盡的辦法,亦是穿越不過去。
邊菲吱聽與。“姓紫的,我告訴你,這北辰昊根本不是雲惜皇后的兒子,而是這淑妃的親生兒子,你莫要救錯人了!”慕容玥冷笑一聲,指着淑妃說道。
淑妃聞言,神色一變,說道:“紫御座,你別聽她胡說,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又豈會是我的兒子,慕容玥,就算你恨太子殿下,也莫要如此來侮辱雲惜皇后,太子殿下可是雲惜皇后的唯一血脈啊!”
“若他不是你的兒子,你又何須如此緊張,更不惜想用自己的身體來爲他擋命?”慕容玥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淑妃。
“我乃雲惜皇后的貼身侍女,皇后臨終託孤,我自是要好生照顧太子殿下,豈容你傷害他?”淑妃神色一變,卻瞬間轉爲悲憤,大聲說道。
“若是如此,你爲何要給宸王下寒毒?使得他痛苦了近二十年,你是怕他受熱出汗,泄露了你的秘密嗎?若我說的不是真的,一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夠自小虐待的女人,又如何能夠指望她是一個對主子盡忠盡責,將其託孤視若生命般愛護?淑妃娘娘,你是當衆人的眼睛都瞎了嗎?”慕容玥目光譏諷地看着淑妃。
紫千幻狹長的目光帶着幾分探究掃視了淑妃一眼,卻見只看見她低垂的眼眸和氣急的容顏。
“是與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紫千幻的長袖一揮,帶起的暗勁掀起了軒轅曼舞和北辰昊的身子,北辰昊的身子一番,那未着寸縷的身子就這般翻了個身,露出了赤,裸的後背。
慕容玥凝眸一看,身子一顫,釀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紫千幻見狀,伸手抓住慕容玥的胳膊,目光在看到她瞬間蒼白的容顏時,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悠悠嘆息一句,道:“你現在可以放棄殺他了嗎?”
慕容玥臂膀一掙,掙開了紫千幻的手,眼眸閉了閉,再度張開,看着北辰昊背上那隻色彩鮮豔的鳳凰,無力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相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憑淑妃的表現看來,她的推測絕對沒有錯的纔是,爲什麼北辰昊的背上,卻是有着迷族皇室纔有的鳳凰印記,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慕容玥,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即使本宮會說謊,莫非太子殿下後背上的鳳凰也是假的不成,紫御座就在這裡,若是印記有假,他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此刻,淑妃已然擡起了頭,一臉譏誚地看着慕容玥蒼白的容顏,話語譏諷地說道。
“閉嘴!”紫千幻面色薄怒地掃了一眼淑妃,那狹長美眸之中的無盡威壓,頓時讓她爲之噤聲。
“如今北辰昊的身份你已經驗證過了,他是我迷族中人,我是絕然不可能讓你殺他的!”紫千幻有心想要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慕容玥,卻在看到她眼中執拗的抗拒之時,收回了雙手,背於身後,緊握成拳,狠下心來說道。
“他褻瀆北辰星,我絕對不能放過她!”慕容玥目光絕然地擡起頭,直視着紫千幻,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