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南宮晴晴好像知道爲什麼雨柔要算計南宮傲雪了,她實在太美麗了,以她這樣的資質,今後的風頭一定會蓋過南宮雨柔,雨柔怎麼能容忍她的存在呢。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這麼認真的看自己的這個妹妹,她的確很美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複雜氣質纔是吸引她的最大原因,今天的傲雪好特別,還是她一直那麼特別只是她從未發現?
粗看只覺得是一個小女生罷了,再細看卻發現她的那雙眼睛裡藏着太多的東西,似狠厲,似內斂,似霸氣……好複雜,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個妹妹原來並不簡單,只是平日她沒有如此關心她罷了。
“我們聊聊……”南宮晴晴說道。
這是姐姐向妹妹提出的邀請,可在傲雪看來這是朋友間的邀請,說實話,她是欣賞南宮晴晴的,欣賞她這種爽朗的性格。
既然南宮晴晴提出邀請,她也不會拒絕。
太子府不大也不小,這兩姐妹要敘舊,當然要找一處清淨地。
早上的空氣格外的好,清涼的果樹園子裡,便飄蕩着清朗的風聲。鳥雀的歡噪已經退讓到另外一些角落去。一些愛在晨風中飛來飛去的小甲蟲便更不安地四方亂闖。濃密的樹葉在伸展開去的枝條上微微蠕動,卻隱藏不住那累累的碩果,還有那還未蒸發掉的露珠在樹葉上不停的晃動着。亭子邊的草叢裡還有偶爾閃光的露珠,就像在霧夜中耀眼的星星一樣。而那些紅色果皮上的一層茸毛,或者是一層薄霜,便更顯得柔軟而潤溼。太陽初升,東方上空的白雲都成了金碧輝煌的雲霞,雲霞升起來了,從那重重的綠葉的斡隙中透過點點金色的彩霞,園子中映出一縷一縷的透明的淡紫色的、淺黃色的薄光。
那亭子是建在太子府後花園的果林裡,不失爲一個談話的好去處。
南宮傲雪和南宮晴晴就在亭子裡的竹椅上坐着,石桌上一大早就放着一壺泡好的茶。
太子府的每個石桌上都擺有一壺茶,每三個時辰換一壺茶,這已經成了太子府的一個習慣。
這二人坐在這裡,沒有婢女伺候,倒也圖得一個清淨。
“我們很久沒有這麼坐着聊天了。”南宮晴晴苦澀的笑了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沒有好好的和傲雪坐着聊天了,她都想不到是什麼時候了。人就是這樣,以前與南宮雨柔好的時候沒有發現自己忽略了這個妹妹,她映像中的妹妹一直是蠻橫無理的,今日與她坐在一起怎覺得如此輕鬆,竟沒有和姐姐在一起的那種壓抑之感。
南宮傲雪也不說話,臉上很冷清,不悲也不喜,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她只是休閒的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南宮晴晴的感慨怎會那麼多,難道出了什麼事?還沒摸清楚情況,她是不會輕易發言的。
“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南宮晴晴感嘆道,“昨晚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你爲什麼不解釋?”晴晴認真的看着傲雪,她映像中的妹妹是刁蠻任性的,無理取鬧的,爲什麼被冤枉了卻不說話,不別解,難道她另有苦衷?
聽她的話,南宮傲雪臉上淡淡一笑,她已經猜得差不多了,看來南宮晴晴是發現南宮雨柔說話了,看她的模樣,或許她們鬧翻了吧。南宮晴晴是烈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發現自己被騙,怎能不生氣?
“解不解釋有那麼重要嗎?若是在乎我的人,必定不需要我解釋他也懂,若是不在乎我的人,我又何必去解釋,再說了,她既然煞費苦心演一齣戲,我又何必拆穿她。”傲雪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
好一個在乎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釋他也懂,不在乎我的人我何必去解釋。看似普通又真切的話語,自己的妹妹何時有這樣的心境,何時有這樣的領悟,這樣的領悟,就連自己的做不到,她是如何做到?
南宮晴晴頓時覺得眼前的妹妹好陌生,究竟是她從前藏得太深還是她平時沒有關注她,這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嗎?先是認清了姐姐,如今又看見另一個面孔的妹妹,她心中的驚訝與自責可想而知。
“究竟是你們變了,還是我從來沒有認清你們?”南宮晴晴凝視着傲雪,她的臉上故作平靜,可眼裡透出來的震驚於憤怒已經出賣了她。
她是一個直腸子,什麼事情都要說出來,她不是一個會耍心機的人,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姐姐和妹妹卻藏得如此深。
一個是深藏不露,一個是裝瘋賣傻。
就剩下她做冤大頭。
“最難揣摩的就是人心,既然是難以揣摩的,自然就看不透,你也無須煩惱。”南宮傲雪沒有承南宮晴晴爲姐姐,只用了一個“你”字,她不習慣稱呼誰爲姐姐,因爲在她的世界裡,她一向是孤兒,你若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你好,你若敢得罪她,她必定百倍奉還。
“她想要太子妃之位。”南宮晴晴善意的提醒,她承認,她越發的喜歡這個妹妹了,面對那個深藏不露的姐姐,她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這個妹妹。
“哼,不就是一個太子妃嗎?誰想要誰拿去,我不在乎。她既然想要就光明正大的拿走,我倒是想看看她耍出什麼花樣,我還真不相信自殘就能拿到太子妃之位。”傲雪目光堅定的看着前方,那目光中藏着一點點冰冷與絕情。
“哼,不就是一個太子妃嗎?誰想要誰拿去,我不在乎。她既然想要就光明正大的拿走,我倒是想看看她耍出什麼花樣,我還真不相信自殘就能拿到太子妃之位。”傲雪目光堅定的看着前方,那目光中藏着一點點冰冷與絕情。
太子妃之位?她的確沒興趣,可就算她再怎麼沒興趣她也不會拱手讓給南宮雨柔,她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清楚呢。
她不是要散佈謠言嗎,不是想通過謠言加進王府嗎?好,就讓謠言盡情擴散,她倒是要看看她若何嫁進王府?
微風吹來,撩、起、了南宮傲雪的髮絲,那張臉龐秀氣,娟美,這真的是南宮傲雪嗎,怎麼越看越覺得陌生,卻又那樣的迷人。
“是你變了,還是我從來就沒認清你?”南宮晴晴嘆息了一聲,靜靜的看着南宮傲雪,眼前這個妹妹真的很陌生,這真的是她的妹妹麼?
“變和不變都不重要,我就是我,我今日還有事,先失陪了。”南宮傲雪淺淺一笑,起身走出了涼亭。
天空更加的明淨,青草更加的綠,常青樹不停的搖曳着,空氣裡混雜着青草的香味,混雜着泥土的香氣,聞着讓人神清氣爽。
原來這王府的後園如此的迷人。
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在這美麗的園子裡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顯眼,那小小的身子霸絕一方。
知道此時南宮晴晴才真的意識到當初是自己忽視了這個妹妹。
王府的大門外依然停着一輛從表面上看去平淡無奇的馬車,南宮傲雪一如往日上了馬車,換了行裝。
經過昨日之事,這盧家茶樓可清淨多了,再也沒人敢來惹麻煩。
她的馬車還是像往常一樣在茶樓的後門停車。
“您可來了。”南宮傲雪剛一下馬車掌櫃就親自站在後門迎了。
他知道傲雪不喜歡着一套,傲雪在這裡的身份只是一個茶師,一個掌櫃去迎接一個茶師未免會引來別人的目光。
傲雪一下馬車見到掌櫃親自來迎她便知道有事情發生。
那馬伕也不是普通人,既然能做南宮傲雪的馬伕,自然是知道南宮傲雪的身份,也一定有過人之處。見到掌櫃出來迎接主子,立刻差人將馬牽了下去,和掌櫃、傲雪一起進了密室。
這茶樓是一個四合茶樓,分爲東樓,南樓,北樓,西樓。這北樓不對外開放,這裡的建造都頗爲講究,門口的奇花也是按照五行八卦來擺放,尋常的夥計也進不了這個地方,這裡是南宮傲雪專屬的茶樓,而在這北樓的地下藏着一個地下訓練營,專門爲她訓練殺手和特工。
“出了何事?”一坐下南宮傲雪就擡頭問掌櫃,一路上掌櫃行色匆匆,茶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回稟主子,這太子府的管家來過,他說,茶樓若還想開下去,就一定要把你打發走,否則太子府不會讓我們繼續經營下去。”掌櫃是知道南宮傲雪身份的,她是太子妃,昨天太子纔來過茶樓,這一大早就派管家來放話,看來小主在太子府真的沒地位啊。
這南宮傲雪也不說話,緊緊的拽着手中的杯子,臉上幽冷一笑,周圍的空氣頓時冰冷起來。
車伕和掌櫃自然知道主子是生氣了,二人誰也不敢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站着。
南宮傲雪笑了笑,將茶杯四方八穩的放在桌上,臉上全是不屑之色,“他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倒是要看看這慕容如玉能耍出什麼花樣!”繼而傲雪又問道,“他們可給定期限?”
“他們說了,若下午小主還在這,那……”掌櫃恭敬的答道。
“哼,走,我這就出去泡茶。”一邊說一邊大步走了出去。
這南宮傲雪先是去了東樓表演茶藝,讓後去了南樓和西樓,這慕容如玉越是放肆,她還就是擡槓到底了。
她還沒時間去修理慕容如玉,他倒是找上來了,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他要越界她就奉陪到底了。
這俊秀的茶師一出現在茶樓裡就引來了衆人的圍觀。
早就聽說這茶樓裡的小茶師不僅樣貌清俊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茶技更是了得,昨日的事情又如此轟動,今天當然來了不少人,有看熱鬧的,有品茶的,有看小帥哥的,總之什麼貨色都有。
既然來了那麼多人捧場,又豈能不表演茶藝給他們看?
在茶館的表演臺上先是上來幾位穿着素服的姑娘,一個個長得清秀,配上那素雅的旗袍,更是京中一絕,這些人哪見過如此素淨卻又性、感的服飾。
一個個雖然心有雜念但也不敢亂動半分。
只見一身白衣的小茶師開始出現在茶具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