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休寧在事情發生之前就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早早告訴景寧說自己有點不舒服就回去了。
於是這件事,景寧倒是一點都沒有懷疑鄭休寧,雖然她知道鄭休寧說什麼身體不舒服一定不可能是真的,都是有那麼多人在,她也不好攔着鄭休寧不讓她回去。
鄭休寧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留下了雨露,雨露原就是鄭休寧母親楊氏身邊的大丫頭,自然是一個聰明的人,不然鄭休寧也不會放心。
雨露的的確確是幫了呂蓮,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是沒有對鄭景寧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反而因爲這件事,還讓各家夫人,小姐被搜身,這種侮辱,那些人不會輕易忘記的。
鄭休寧回到房間並沒有休息,她在等,等一個說鄭景寧被發現偷東西的罵名,等着看鄭景寧吃虧的模樣。
可她總歸是沒有等到的,雨露回來低着頭,不敢擡頭看鄭休寧,她害怕看見二小姐生氣的模樣,只能唯唯諾諾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果然,等雨露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出來以後,鄭休寧端着茶杯的手,又把茶杯握的更緊似乎不把茶杯握碎不罷休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的的確確把東西發在鄭景寧的衣服裡了嗎?爲什麼沒有找到?”鄭休寧的聲音有絲絲寒意,也有絲絲惱怒。這個呂蓮,還以爲她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就這樣了。
“是,的的確確是放她衣服裡了,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沒有找她身上找到。”雨露的聲音有點顫抖,她是知道鄭休寧的,有什麼不快,對下人非打既罵,可不會有一絲手軟,就算她之前是楊氏的大丫頭,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果然,鄭休寧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丟到雨露身上,她並不會對下人的臉下手,因爲會太明顯了,讓別人看見了,會說她苛待下人,而她,需要一個好名聲。
雨露被茶杯打的生疼,卻死死咬住脣,沒有叫痛,趕緊跪下去:“小姐饒命,雨露不是有意的。”
“沒用的東西。”鄭休寧罵了雨露一聲,沒有叫她起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想着什麼。
雨露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靜靜的跪着,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鄭休寧終於再次開口:“下去吧,這種事情,以後千萬要謹慎,要是再有下一次”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只是眼睛盯着雨露,雨露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怕她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雨露的膝蓋有點青,跪的時間雖然不久,還是有點發麻,雨露踉踉蹌蹌的退了下去,鄭休寧便只有一個人在房間裡面。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去上牀睡覺,這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
鄭休寧有點好奇,於是打開了門,想看看外面有什麼東西,可她左右看了呀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於是,她緩緩關門,卻發現門怎麼也關不上,鄭休寧擡頭才發現,原來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站了一個人,那個人鄭休寧不認識,也不記得見過,好像不是自己院裡的丫頭,嬤嬤。
“你是誰?”鄭休寧開口問那個人。那個人不答反而推門進了鄭休寧的房間。
鄭休寧有點驚訝,什麼時候丞相府的丫頭嬤嬤可以這樣子無視主子了?鄭休寧略含怒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問你是誰?回答本小姐的話,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人徑直走到一個椅子前坐下,手緩緩在臉上摸着什麼,沒一會兒,只見那人緩緩從臉上撕下來一張皮,露出了原來的模樣。
鄭休寧看見那人的模樣,瞬間就驚呆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慢慢走向那人:“孃親,是你嗎?孃親,你沒死?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孃親,我好想你了,我以爲你死了。”
原來那人既然是早就被鄭景寧施了家法打死的姨夫人,楊氏。
“休寧我兒,是娘啊,孃親沒有死。”楊氏也略有些激動。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受傷了,也不會到現在纔來找自己的女兒,都是因爲鄭景寧那個賤人。
“孃親,當初到底怎麼回事?那天晚上我去後山,想找到你的屍體,可我沒有找到,孃親,那時候,你去了哪裡?”鄭休寧知道孃親沒有死之後,就像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沒有找到孃親,爲什麼孃親還在活着。
“當初,我被打五十大板,誰知道,纔打一半,我就奄奄一息,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我醒過來就已經離開了丞相府,救我的人告訴我,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鄭景寧那個小賤人以爲我死了,就把我丟去後山,還好我命大,被人救了。”楊氏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情就一臉怨毒的模樣。
“我現在回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休寧,孃親不相信任何人,孃親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了。”楊氏又一臉悲傷的看向鄭休寧,是的,她現在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她沒有死的消息,除了自己的女兒,她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
所以,她帶了人皮面具,混進丞相府,就是爲了見自己的女兒,她沒有告訴鄭休寧,自己不是被隨隨便便一個什麼人的救的,救她的人是當初那些人。她現在還不能死,那些人是這樣子對自己說的。
鄭休寧好像不記得自己的孃親之前有人皮面具的事情,只是一直問她這段時間怎麼樣。
“孃親這段時間很好,只是辛苦休寧了,孃親不在,鄭景寧那個賤人居然如此對你,你還被皇上禁了足,休寧,現在孃親要假裝你的丫頭,留在你身邊,孃親不會再讓那個賤人欺負你了。”楊氏也是聽說了鄭休寧最近的遭遇,一臉心疼的模樣不想作假。
左右鄭休寧是楊氏的親生女兒,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何況楊氏也並不是什麼虎。
鄭休寧聽見自己孃親的話,眼睛裡面都是晶瑩的淚珠,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孃親,孃親。”鄭休寧只是喃喃的呼叫着楊氏,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鄭休寧格外開心。
終於,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