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述錦躺在地上,屋裡傳來的聲音同樣也傳入了他的耳中,連負責看守他的暗衛也因好奇向着那邊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的功夫,慕述錦驟然出手,扣住刀刃,一個詭異的翻滾,閃身到了那暗衛的身後,他手裡握着刀刃直接向後一抹,鋒利的刀刃瞬間割斷了那名暗衛的喉嚨。那名暗衛還來不及發出任何一點響聲整個人就癱軟下來。
慕述錦擡頭看了看衆人所在的院子,倏然閃身掠了過去,這一切發生極快,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桑木手中抱着的孩子身上,而左亭衣正忙着給他的小女兒做人工呼吸,凌然也進了白布,幫着沈樂康替沈依依縫合傷口。沒有人發現外面的慕述錦已經逃跑了。
而慕述錦並沒有獨自離去,他掠到房屋的二樓,不過瞬間,從二樓上迸發出強勁的大火來!
幾乎在眨眼間,二樓發生了強烈的爆炸,強大的爆炸的氣浪把整個房間窗戶上的以石英石鍛造的琉璃窗戶全部震碎,無數碎片飛濺,始料不及的一幕頓時傷了很多暗衛。
而這時,天花板因爲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爆炸而有了搖搖欲墜之勢!
然而沈依依傷口尚未完成縫合,左亭衣的心肺復甦也略有成效,此時此刻白布圍簾之中的衆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挪走!
一時之間情況無比的危急。
衛洛一見,一聲令下所有的暗衛全都撲了過去,企圖以人力支撐整個要坍塌的樓頂,來爲左亭衣他們的轉移有足夠的時間。
就在所有暗衛都投入緊張的戰鬥之中時,誰也沒想到從暗處飛快的掠出一道人影來,殺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
慕述錦手提一把長劍,他砍殺無數暗衛後,以極快的速度掠到這邊,在房間當中能有能力抵擋慕述錦的人只有左亭衣,可是這時的他根本無法離開身邊的小女兒。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慕述錦飛掠到桑木背後。
左亭衣大喊一聲小心!
卻還是遲一步,慕述錦手裡的長劍已經在桑木後背劃開了一道極大的口子,慕述錦對着桑木的後腰狠踹一腳。桑木口吐鮮血向着前面跌去,雙手裡抱着的襁褓也在瞬間被慕述錦一把奪去。
桑木身體倒地的同時,慕述錦已經抱着左亭衣的兒子,慕述錦把劍刃壓在了那嬰兒的脖頸上,劍刃上滴下的血珠一滴一滴的濺落在嬰兒的襁褓之上,如同片片紅梅飄落在白雪之上……
那嬰兒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當他感覺到有東西放在自己面前時,本能的他就要伸出舌頭去舔,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緊緊揪了起來。
慕述錦冷笑一聲,反手把手裡的長劍向着左亭衣擲去,就在左亭衣側身躲閃之際,慕述錦一把摟住冷月蕪,同時帶着左亭衣的兒子向後掠去……
“快走!要塌了!”衛洛對着衆人大喊起來,大月王朝的建築同樣是磚木結構,被大火這麼一舔,整個樓房搖搖欲墜。所有的暗衛雖然強撐着樓頂,可是樓頂上的大火已經要將整個樓板燒得穿透!單憑人力根本就無法在阻擋了。
就算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之下,沈樂康咬牙縫合了最後一層口子,替沈依依將傷口用乾淨的繃帶裹住。
暗衛們連牀一併擡走,而就在這時,在左亭衣手裡的那個孩子纔在這種極爲艱難的情況下發出了一聲哭聲,哭聲小仿若貓叫。
“走!”
慕述錦帶着冷月蕪離去後,勢必會糾集大月王朝中所有的力量來進行反撲。
左亭衣聽說沈依依沒有死後,第一時間他糾集了輕騎兵星夜兼程前往,在北門經過一番苦戰,現在若真與慕述錦的勢力進行抗爭的話,勝負難料!
再者此刻他還有一個孩子還在慕述錦手中!
左亭衣看着熊熊烈火,他的心裡進行着天人交戰!
沈樂康知道左亭衣的爲難,但是他不得不說:“剛纔我也只是勉強將依依姐傷口縫合,現在的她還沒脫離危險。你必須做出決定!”
是走還是留下來,搶回自己的孩子,並且殺了慕述錦!
左亭衣胸膛急劇起伏,說實話任何一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是殘酷的!
他看着依舊昏睡中的沈依依,驟然轉身,“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左亭衣下令之後,慕述錦已經着人帶着所有死士趕了過來,卻只見到化爲灰燼的房屋,左亭衣他們人早就離開了!
聽到手下的彙報,“暫時作罷!”慕述錦深吸一口氣說道,可是這一吸氣卻牽動了他傷勢,驟然間他吐出一口鮮血來。
手下見狀連忙扶住他,“將軍,你不要緊吧!”
慕述錦搖了搖頭,“陛下呢?”
“陛下她……”
慕述錦見到手下吞吞吐吐的模樣,驟然一把揪住手下的衣襟怒問:“她怎麼了?”
“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左亭衣一行離開皇廷,沈依依的腹部傷口雖然縫合住了,可是卻是一直出血不止。“她再這麼下去是不行的!”沈樂康皺緊眉頭說道。
“可有什麼辦法?需要什麼藥材,我即刻讓人去尋來。”左亭衣懷裡抱着小女兒守在沈依依身邊整整三天沒有合過眼,而整整三天過去了,沈依依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收到消息的聶小樓與宣輕揚也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和左亭衣匯合。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聶小樓看着沈樂康突然開口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大家急忙問道。
聶小樓指着沈樂康道:“我曾經在毒經上看到過有這麼一個記載,在凌瀾有一泉眼,裡面的泉水有生肌去毒的功效!只是不知道這泉眼還在不在。”
沈樂康離開凌瀾的時候年紀尚小,他自然不知道。
凌然卻把目光轉向了凌鳳那邊。
凌鳳點了點頭,“的確有這麼一個泉眼,可是……”
大家忽略了一個事實便是,如今連凌瀾的公主和少主都是被族人追殺出來流落在外的,要奪得泉眼,必須得先得到凌瀾!
宣輕揚眼中淤青未褪,他一拍大腿道:“這容易啊!我手下還有十萬兵馬呢!待我這就休書一封給陛下,以他和依依的交情,他自然會同意的。”
聶小樓笑着拐了宣輕揚一拐,衝着左亭衣努努嘴,“有亭衣在你怕什麼?”言罷,他伸手牽過凌鳳的手,“放心吧,那是你的王國,你的家,我一定會替你奪回來!”
一年後!
凌瀾國內,沈依依泡在溫泉裡,溫潤的泉水沖刷着她的肌膚,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旁邊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她一扭頭卻見到一個模樣極爲可愛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粉色的衣裙,正向着她爬來。
“孃親,孃親……”別看這孩子小,可是吐字卻是清晰無比。
“垣兒。”沈依依一伸手,把女兒抱在懷中,褪去了她的裙子抱着她一起在溫泉裡泡着玩耍。
那小孩兒的小腳在水裡亂踢起來,濺起無數的水花,沈依依笑着躲着,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向後看去,只見左亭衣身上鬆鬆垮垮的披着一件錦袍,嘴角含笑的向着她們母女二人走來。
“爹爹,爹爹。”小女兒一見到左亭衣,連忙就向他懷裡蹭去。左亭衣憐愛的抱着女兒,將她從水裡撈出來,動作熟練的替她重新穿好衣裙。
“小垣兒乖,肚子餓了沒?”
小垣兒乖巧的點點頭,“垣垣餓了。”
“爹爹抱你去找吃的好不好?”
小垣兒一聽說有吃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沈依依有些無語,自己這女兒再這麼下去有向吃貨發展的可能了。
不過,見到這麼乖巧伶俐的小女兒在她最愛的男人懷裡,她還是很欣慰的。
左亭衣抱着小垣兒剛一出去,就看到兩個怪叔叔正排隊站在外面。
聶小樓瞪了宣輕揚一眼道:“中午垣兒的午膳就是你喂的了,現在該我喂她吃東西了!”
宣輕揚毫不在意卻是一個勁的討着小垣兒的歡心,堆起燦爛溫和的笑容對着小垣兒憨憨笑着,“垣兒乖,給聶叔叔說,你要宣爺爺喂。”
這句話頓時讓聶小樓瞪大了雙眼,這兩人放着帝都好好的事情不做,卻偏偏到這裡來搶着給左亭衣的女兒餵飯穿衣,還時不時的鬥鬥嘴,打打架什麼的,左亭衣一見他們二人就有些頭疼!
看着他們爭論不休,他忽然把垣兒往地上一放,對着兩人說道:“你們若是再在我這裡打架,三天內不許你們靠近我孩子!”
這一招果然奏效,兩人頓時和好如初,歡天喜地的抱着垣兒離去,看着他們的背影,左亭衣無奈的搖搖頭,這兩人,唉!之前怎麼沒發現他們這麼喜歡孩子的?
他折回裡面,卻見到沈依依剛打算從溫泉裡起來了。
“怎麼了?把他們兩人打發走了?”沈依依正要拿浴袍卻被左亭衣搶先一把拿到手裡。
“那兩人這麼喜歡孩子,又不自己生。”
沈依依還以爲他要將浴袍遞給自己,卻見到他手一揮,把浴袍扔在屏風上,“喂!你做什麼呢?”
左亭衣欺身靠近,他的手掠過沈依依腹部的那道傷口,一年的時間,加上這溫泉效果驚人,此刻已經不怎麼看得出來曾經那麼大的一道口子了。
他撐着沈依依沒注意,一把摟住她將她打橫抱起重新下入水中,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弟弟說的,你的傷要多在溫泉裡泡泡纔不會留下疤痕的……”
沈依依臉驟然一紅,剛要開口,卻見到左亭衣已經把她身上的浴巾給扯了下來,丟在了一邊,他整個人已經貼了過來……
“亭衣……”
“嗯!”他緊緊摟住她,與她潛入水底中,他吻着她,肆無忌憚的霸佔着她嘴裡的空氣,趁着她換氣時,他的舌頭已經滑入她的嘴裡,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的吸允親吻着。
旖旎多情的水中,兩具美好的身體繾綣絞纏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