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殿,真假相對
那話太逗,軒轅徹忍俊不禁“噗~”了一聲,立馬引得百里老將軍斜眼瞥來,不陰不陽的來了句:“平郡王心情真不錯。”
軒轅徹素來就是不要臉的,聽到這話自也不覺難堪,還乾脆笑咧了嘴道:“理應不錯。”
百里老將軍挑眉,又道:“這麼不錯,想來也是已經想好了應對如今狀況的對策了。”
“再好的計策,也需要祖父幫忙才成。”
軒轅徹臉不紅氣不喘就直接認上親了,卻是讓百里老將軍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愣了會兒,而後就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我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曾經叱吒沙場正是巔峰時也沒誰跑來認親,倒是一腳進棺材徹底無用了,便宜孫子撿了一個又一個。”
這話換了別人或者別的場合聽了去,自是佔便宜不中聽的,可軒轅徹卻不是別人,再加上是他自個兒先貼上去認的親,因而聽回來自不會覺得什麼,依舊笑咧着嘴道:“既然祖……”
“行了行了。”
百里老將軍笑一斂大半就打斷了軒轅徹的話,但神情還是慈祥可親的:“平郡王是先帝的親孫這是不爭的事實,正經的皇族血脈,這點便宜您就是送我沾我也不敢沾,有事直接說事吧,既受太后之託出山,自不會推三阻四,更何況……”
撫着自己的斷腿頓了頓,就道:“能幫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他沒有點破說出來什麼,但在場都是明白人,知道老人家那是感激他們此番與胡狼國大戰全勝,不但讓胡狼國國王遞上降書,還得了割地,尤其百里明鏡是掛着他的姓氏打的這一仗,即便不是主帥,卻也名揚四方功高不可抹,等同是他的子孫上陣報了斷腿之仇……
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以前是念着先帝的賞識袒護之恩才賣了臉面給太后出山幫這個忙,而今以後是要有些不同了……
“說吧,要我怎麼幫。”
——
與胡狼國一戰勝得非同小可,皇帝除了犒賞將士之外,還在宮中擺宴慶祝,三品以上官員均可帶家眷入席。
恭親王洗漱過後就直接先進宮去了,呂側妃和史側妃等人只好晚些自己進宮,而平郡王,壓根就沒有人瞧見他回來過……
眼看就要進宮了,呂側妃和史側妃輪番派人來問,“蘇靜卉”看上去倒是淡定依舊,可作伴的蘇靜靈和林玉秀卻不禁愈發尷尬,不過,後頭的鄭秀珠卻是樂壞了。
這簡直是不可一世的平郡王妃要失寵的前奏!
“呂側妃說平郡王或許有什麼事耽擱了,不如平郡王妃跟大家一起先進宮,並道再不進宮就晚了,失了禮指不定就惹人詬病什麼的……如今馬車儀仗均已備妥在門外,呂側妃,史側妃,大夫人,世子妃和四夫人都已在往外去的路上,平郡王妃意下如何?”房媽媽不厭其煩的來了三趟,而這一趟顯然是今天的最後一趟。
話才落音,“蘇靜卉”不及拒絕,就有侍衛匆匆來了,赫然是軒轅徹的貼身侍衛,院裡的人都認得,也就隨便問問便放了人進院,不一會兒得通傳到了“蘇靜卉”跟前:“平郡王有事絆住了,趕不及回來陪平郡王妃一起進宮,便命了屬下等人回來護送平郡王妃進宮,他晚些把事情辦妥了,就會直接進宮。”
說的是“屬下等人”,也就是回來接的不止他一個……
“蘇靜卉”擰眉,問:“平郡王被什麼事絆住了?”
“要事。”那侍衛倒是回答得乾脆,卻也跟沒回答一樣。
“蘇靜卉”不禁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房媽媽卻不給她多說的機會,笑眯眯便道:“既然平郡王也這麼說了,外邊馬車儀仗均已妥帖,那平郡王妃就請移駕吧。”
那侍衛也道:“時間確實已不早,平郡王妃若是無事就趕緊啓程吧,說不定平郡王如今已經在進宮的路上了,半道上還能碰到。”
房媽媽就算了,本來就各爲其主跟聚寶苑不對付,上次一架也受波及磕碰不輕,跟聚寶苑更是仇恨加深入骨,逮着機會就讓“蘇靜卉”不痛快也沒什麼奇怪,可那侍衛……
“蘇靜卉”總覺得他的話很微妙的在逼她趕緊上路,而若真是如此,她就算此時跑路,也來不及了,估計門外正有人等着她自投羅網!
想了想,“蘇靜卉”咬咬牙心一橫,對水仙道:“問問容嬤嬤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啓程吧,免得兩位母側妃等急了。”
水仙應諾去問,那侍衛也隨她出了門,可房媽媽卻沒動,擺明了要等着“蘇靜卉”出門不可。
水仙很快回來道:“回平郡王妃的話,容嬤嬤說一切準備好了,只等您發話。”
不待“蘇靜卉”出聲,房媽媽就迫不及待道:“既然如此,平郡王妃就趕緊的吧。”好似也覺得平郡王妃這次是真要失寵了,進宮就有好戲看一樣。
“蘇靜卉”淡淡瞥了她一眼,道:“那就啓程吧。”
——
一路小心謹慎,卻並未發現什麼,但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高手隨行,跑也不過是枉然……
“蘇靜卉”抿脣眯眸,暗暗冷哼一聲
,倒要看看宮裡正有什麼等着她!
進到皇宮已經不早,一行也就來得及到永樂宮跟太后打個招呼,便有人來說宴席已經準備好,請大家入席。
“蘇靜卉”本以爲就勢隨呂側妃等人移去大殿入席,卻不想太后竟和藹的叫住她:“卉兒來,陪哀家一道兒入席。”
略微的怔了一下後,“蘇靜卉”便在呂側妃等人妒忌羨慕恨的目光中應諾留了下來,而後又在太后的召喚間,走了近去。
“真是可憐的孩子……”太后慈祥的摸了摸“蘇靜卉”的頭,嘆氣:“近來身子好些了嗎?”
“蘇靜卉”規矩的沒有擡頭,但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太后十分虛弱,不過問這麼兩句而已,也十分辛苦,戒心不禁爲此弱了幾分。這樣一個老太婆就近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隨時可以成爲她的盾牌,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麼一想,心就不禁又鬆了些,輕軟應道:“託太后鴻福,已經好了許多,除了依舊記不起以前的事外,其他都很好。”
太后聽到這話很是高興的模樣笑了:“這就好,這就好……”說着,還情不自禁的輕拍了拍她的手。
一旁的嬤嬤也適時的笑道:“太后一直擔心着您的狀況,幾次想召您進宮的,可一來她老人家自個兒身子不利索,二來又怕影響您的休養,便一直這麼拖着了,倒是三不五時的派人出宮跟左媽媽瞭解您的情況……”
說罷,又轉頭有模有樣的安撫間略帶玩笑的跟太后道:“如今平郡王妃就在您跟前,確實好好的,您總該放心了吧。”
“就你嘴快。”太后沒好氣的笑了一句,便道:“也不早了,準備準備便過去吧,免得功臣們等久了。”
“是。”
如此這般,“蘇靜卉”便隨了太后一起入席,但她是恭親王府的兒媳婦,平郡王的郡王妃,自不可能陪坐在太后身邊,待到了大殿侍候罷太后入座,也就回自己該坐的位置去了,而此時平郡王還沒到,不過……
擡眸挑了一眼對面,百里明鏡卻是已經帶着百里老將軍入席了。
不動聲色的仔細看好一會兒百里明鏡,確定跟聽聞的不差,“蘇靜卉”不禁就更安心了,想着軒轅徹指不定是真有什麼事情耽擱了,而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宴后皇上還要封賞的,百里明鏡豈能脫身缺席……
此時人基本到齊,卻獨獨不見軒轅徹,皇帝都不禁問恭親王:“怎麼不見平郡王?”
“說是有事耽擱,晚些會到。”
恭親王板着個臉道,也說不清是在氣軒轅徹胡鬧還是其他,但他一年到頭基本都差不多是這麼個臉色,其他人也就不覺什麼,但皇帝此時看着就怎麼看怎麼不是滋味了,總覺得那臉是衝他擺的。
“那小猴子從小就沒了生母,恭親王又忙碌軍務一年到頭極少在家,一來二去就野出性子來了,好在正事他倒是從來不含糊的,要不這次也立不下這番大功……”
太后冷不丁的忽然出聲,微微衝聞聲驚愕看來的皇帝頷首:“雖是庶出,卻也是恭親王親子,皇上親侄兒,還望皇上念着這一層,莫與他太過計較了。”
“母后嚴重了,平郡王雖確實有些性子,可到底還是識分寸大體的,何況此番剛立大功,朕要大賞他都來不及,又豈會計較這些小事責怪於他。”皇帝面上笑得豁然開朗,心中卻十分不快。
先是恭親王城門後一嗓門嚷了個天下皆知,後是太后百官面前出親情牌……
一個一個,無非就是當衆給軒轅徹撐腰,皇帝自然愉快不到哪去!
不過,他的不愉快當下不在太后的考慮範圍內,當即淺笑着就道:“那就好,看到子孫如此和睦,哀家也有臉去見先帝了。”
先帝都搬出來的,皇帝不得不忙又道,“平郡王和百里將軍不負衆望大功而回,今日就是爲他們接風洗塵才特地設宴,大喜之日,母后莫要再說那些話了。”
太后順勢點頭笑應:“皇上說得是。”
就怕太后或者恭親王又說什麼,皇帝趕緊令宴會開始,霎時間樂起舞姬翩翩緩解了氣氛,衆人不知不覺就沉浸在了舞樂間,但也有個另有所思的,比如太子,比如太子妃,比如二皇子,比如最近又重新得寵的賢妃,或者……
“蘇靜卉”!
幾番向永安侯魏宸投去目光,卻不得迴應,“蘇靜卉”就自動認定成是沒事的意思,否則不可能一點訊息都不給,不想恰好是一曲罷,舞姬暫退間,就有內侍扯着尖嗓門報道:“平郡王到——”
皇帝心情已經緩過來,也爲多想便朗聲笑着學太后的語氣道:“這小猴子總算來了,快傳!”
內侍立即揚聲傳話:“傳平郡王進殿。”
衆人包括“蘇靜卉”等人的目光,紛紛轉向門口,不一會兒就瞧見軒轅徹的身影,但,萬萬沒想到他不是一個人,而是還攙扶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
如此已經是夠驚愕人的了,不想,仔細一看那女子竟還穿的是與軒轅徹此刻身上那套正統絳色郡王冠服相呼應的,正統郡王妃冠服!
衆人一下愣在了那裡,怔愣摸不着頭腦的呆呆看着軒轅徹和他攙扶着的那個蒙面女子。
正統冠服代表的是其相應的身份,衆人皆知平郡王妃早到了,那麼,平郡王如今攙扶着的這位身着郡王妃冠服的女子是誰?難道真如外邊傳說的那樣,平郡王妃在外遭遇不測平郡王嫌棄了?所以在外征戰期間另尋了新歡,並想仗着大功將新人一推上位?
相比衆人的疑惑不解,魏宸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不過面色並不太好,抿脣瞥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擡手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意外的嗆辣險些讓他沒咳出來。
而,高位上的賢妃可就沒有他來得清楚了……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賢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攙扶太后出席的“蘇靜卉”是假貨,而下位的百里明鏡也不是她原本以爲的那個人,也正想不明白真尊去了哪裡,竟就這麼出場了,還挺着個大肚子!
那死女人竟然懷孕了!
賢妃如同五雷轟頂,而當然,她也不是當中面色最難看的,最難看的,應該算是……
太子軒轅擎天!
果然,果然當時在狼口關的是她,可……
軒轅擎天轉眸看向百里老將軍身邊的百里明鏡,面色更加難看。
如果當時在狼口關的百里明鏡是她,那麼,席裡的那個神韻不差分毫的百里明鏡又是誰?
不管那些人怎麼混亂,這時,“蘇靜卉”也反應了過來,本能看向魏宸,卻見魏宸兀自低頭飲酒一杯接一杯,壓根沒有給她提示的意思,而衆人的目光,已經紛紛從軒轅徹和那大腹女子身上轉向了她……
怎麼回事?怎麼辦?
腦中一番掙扎,“蘇靜卉”咬牙心一橫,霍地站了起來,先發制人道:“平郡王,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話一出口,倒是把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都震回了神,憋了一天氣的皇帝瞥了眼恭親王,見他依舊板着那個臉當沒看見的模樣,想來是早知這事的,再想到今日種種,不禁往爲了這事上推……
趁機就沉聲道:“確實,平郡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問出口後更氣了,暗想軒轅徹胡鬧就算了,恭親王竟然也跟着,也不想想那蘇靜卉再如何,背後都好歹還有蘇淵撐着,那蘇淵雖只是個小小的工部侍郎,卻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想,軒轅徹竟攙着那女子就衝高位上的皇帝跪了下去,理直氣壯道:“臣只是想請皇上爲臣夫妻二人做主!”
皇帝一聽怒上頭頂,喝道:“你往日胡鬧就算了,今日這算什麼?你可知今日什麼日子都有些什麼人在場?你的郡王妃在那,卻牽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上來也就罷了,竟還讓她穿着郡王妃的冠服,你……成何體統!”
與皇帝的暴怒不同,太后是相當的心平氣和:“皇上稍安勿躁,先聽聽他怎麼說。”
太后都出面幫忙說話了,衆目睽睽之下拒絕也不好,皇帝只好壓着怒火沉聲喝道:“你說!”
“謝太后,謝皇上。”
軒轅徹一本正色道:“說事之前,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太后,念在臣夫妻情深的份上,勿怪郡王妃離家出走之過。”
皇帝正氣頭上,卻又礙着太后和恭親王統一戰線幫着軒轅徹而不好發作,哪裡有心情聽軒轅徹在那裡沒完沒了的羅裡吧嗦,當即就道:“人都回來這麼久了,朕何時怪罪過她!”
“你這傻猴子……”
太后嘆氣道:“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患難方能見真情,卉兒能這般待你實在難得,也是你的福分,怎麼能怪罪於她,起來吧,起來說話,地上多涼呀。”
聽到太后這番話,“蘇靜卉”不禁一股委屈上臉,隨時都能梨花帶雨哭出來一般,看着好不惹人心疼,不過,如今衆人的注意力都在軒轅徹和他旁邊那大腹女子身上,還真沒幾個人注意她的……
得了皇上和太后這話,軒轅徹也不羅嗦,當即謝恩就攙着身邊的女子站了起來,而後便頷首對高位上的皇帝道:“先前臣受皇命巡視軍營,不想半途胡狼國大軍犯境,皇上又另下旨調臣前往域門關掛副帥職令大軍退敵,臣二話不說火速前往,哪想臣的郡王妃竟聞訊……”
“說重點!”
皇帝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而後就覺自己這話語氣太重惹得太后都擰眉看了過來,可話都吼出去了,收回來是不可能的,當衆又跟太后低聲下氣就顯得太沒面子,只能直挺挺的繼續板着臉做威嚴狀。
“是。”
軒轅徹應諾,就提了一口氣道:“簡單的說,就是臣的郡王妃擔心臣的安危不顧自己安危偷偷追出門去不想竟半道遇上山賊好在身邊婆子丫鬟忠心耿耿拼死相護雖然最終有驚無險但也確實受了傷也正是如此才得知自己懷了臣的孩子於是爲了孩子爲了養傷她只好暫時隱姓埋名在婆子丫鬟的護送下尋了地方休養卻不想待到身子好轉傳訊於臣而京城中竟……”
不帶喘氣的說一長串,便不等衆人反應過來的冷冷瞪向“蘇靜卉”,慢慢冷冷的道:“多,了
,一,位,平,郡,王,妃!”
“蘇靜卉”被他瞪得渾身一顫,卻也立馬反應的淚潸然而下,捂着胸口歇斯底里道:“平郡王,您就算嫌棄了我,也不用如此污衊我!”
“誒喲,聽力不錯呀,我說得這麼快你都聽得清清楚楚意思一絲不差。”
軒轅徹勾脣,笑得邪魅但冷然:“呵~,這位姑娘,你真以爲貼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皮我就認不出來了嗎?不要太侮辱我的智商和眼力好嗎?”
就算前面的沒聽明白,這會兒衆人也總算是聽明白了,紛紛驚愕的看向“蘇靜卉”。
“蘇靜卉”未能從魏宸那裡得到任何幫忙,只要硬着頭皮繼續歇斯底里:“你胡說!你只是爲了你身邊那個來歷不明的女……”
話沒說完,軒轅徹已輕輕爲身邊的女子揭下面紗露出面貌……
衆人一看,頓時倒吸口涼氣,可不就是跟歇斯底里那位一模一樣嗎?不,確切的說兩者其實又是不同的,神韻不同!
仔細一對比,衆人便紛紛覺得此刻平郡王身邊那位大腹的更像他們印象中的平郡王妃,那股子沉靜如水,是無人能模仿超越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不會真,兩兩一比較,立馬見分曉,可不就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嗎?
心中如此想着,可衆人還是難以回過神來的怔在那裡,就見蘇靜卉轉眸看向“蘇靜卉”,淡淡問:“爲何要冒充我?是誰指使你的?”
看到真正的沉靜如水,“蘇靜卉”不禁被震撼到了,再被真尊淡淡那麼一瞥,渾身更是情不自禁的一顫,可腦子倒是沒有完全糊塗掉,大聲蓋回去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要冒充你,是林家的人把我接來,非說我是平郡王妃的!”
衆人一聽,譁然,紛紛議論林家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據我說知,找到你的是我二表哥……”
蘇靜卉淡淡道:“我與二表哥確是親表兄妹,可礙男女有別這一層,我與他自八歲後就從未親近過,這麼多年來更是鮮少照面,偶爾那麼幾次旁邊也定有長輩在場,他最多也就記得我長什麼模樣而並不清楚太細,瞧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你,誤會也不出奇。”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有理的點頭,就又被蘇靜卉一句意味深長的“倒是……”吸引了注意力,豎耳傾聽,就聽到她繼續道:“你恰恰好在我二表兄獨自離家出走的時候出現,可是巧得讓人疑惑不解!”
“蘇靜卉”一窒,怒道:“你說你是平郡王妃真正的蘇靜卉,你有什麼證據?你有證據爲何遲遲不出現!”
“平郡王剛剛已經解釋過了,我遲遲不出現是因爲受了傷又懷了孩子無法及時出現,爲了保護自己和平郡王的孩子只能暫時隱姓埋名,而等我傷痊癒身子穩定下來的時候,你已經鳩佔鵲巢……”
蘇靜卉淡淡道:“不清楚你是誰指使什麼目的的情況下,我懷着孩子,如何敢回來跟你爭?怕只怕,我只進京城還不到恭親王府,就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得了,還說那麼多幹嘛,你站着不累嗎?”
軒轅徹沒好氣的打斷兩人的對話,抱拳衝高位上的皇上欠身行了個禮:“皇上,容臣稍微失禮一下。”
說罷,就不待衆人反應過來的人影一晃,就到了“蘇靜卉”面前,直接衝她臉伸手……
“蘇靜卉”一驚,反應過來卻已經太遲,軒轅徹的手已經按在她的臉上,粗暴的一扯,硬生生將人皮面具從她臉上扯下,露出原本面貌。
衆人一看,頓時又是一陣譁然,跟着就見那“蘇靜卉”兇狠的撲向一旁的恭親王府新進人員,四夫人方琳琳。
方琳琳一驚大叫,本能就想躲到軒轅斌身後,可軒轅斌那混球竟然也躲,害她一點屏障都沒有的眼看就要被“蘇靜卉”伸來的利爪抓掉如花似玉的美貌,就有人及時“英雄救美”的替她一腳把那瘋女人踢飛了……
轉眸看去,赫然是平郡王軒轅徹!
好帥~
咳咳,暫且不說她……
話說易容成蘇靜卉的殷紅被軒轅徹一腳踢飛,不偏不斜就撞上了後邊的殿柱,而後才重重摔在了地上,當即口吐鮮血肋骨盡斷,換做別人,怕是不死當場也重殘當場說不出話來的暈死過去,偏,這殷紅不是一般人,本身身手其實不錯,不過是遇上了軒轅徹而顯得弱爆,但常年鍛鍊的身子骨不是作假的,竟還能撐着一口氣大笑胡言:“哈哈哈,你問我爲什麼要冒充你,蘇靜卉你個厲鬼,閻王爺都不敢收你被迫讓你還……”
軒轅徹本就是怕她胡言亂語才下腳重了些,卻又不好太重,免得落個滅口的口舌,卻萬萬沒想到這死女人氣這麼硬,肋骨盡斷還有力氣亂嚎……
俊臉一沉,只好補發一根銀針封她的口,但,卻也還是慢了些,雖然只是慢了一些,卻已經足夠讓人遐想,讓有心人揪着作亂做禍!
既然如此,軒轅徹乾脆勃然大怒狀衝過去,直接把人踢死當場:“胡說八道!”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成何體統!”遲遲不出聲的恭
親王這才喝道。
軒轅徹怒氣未消的俊臉猙獰着,但,卻是停了下來,內侍這纔有機會上前把殷紅拖走,可惜人已經死了,想問什麼是不可能再問出來了……
恭親王沉聲又道:“驚了聖駕,還不速速去磕頭請罪!”
說罷,自己也起身往了殿中去,率先單膝跪下,待軒轅徹近了也跪下了,才難得絮絮叨叨的說一長串冠冕堂皇的話,內容核心,無非就是給軒轅徹求情……
而,皇帝看來,不過是父子演一場戲而當他瞎了!
自是氣得肺炸心絞痛,可又顧忌還在恭親王那裡那支毒箭,更怕毒箭之後的秘密捅破出來,只好壓着怒火擠出笑道:“妖人作亂,平郡王怒極也只爲袒護平郡王妃,何錯之有?何罪之有?皇弟快快請起,平郡王也快快起來,來來來,不要爲了個妖人壞了興致誤了今日主題,速速入席,繼續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