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光,灼了誰心
蘇靜卉坐在小樓二樓陽臺的椅子上,托腮看着那片地裡,正逗弄着衛昇津玩的軒轅徹……
【卉兒,你說過會相信我的吧,那就要一直相信我……】
昨天,他扯着她在牀上鬧了大半天,累得她昏昏欲睡卻又不讓她睡,在她耳邊這麼嘰裡咕嚕個不停,非要她答應不*』
她當時累壞了,只想能快點睡覺,並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今天仔細想起來……
他果然是知道些什麼事而沒告訴她,或許更確切的說,是他根本不打算告訴她!也或許,這是他能否真心接納她的一個試煉!
呵~,果然……
信任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起來的!而,他越是超越年齡的謹慎小心,就越證明了他的處境實際上有多微妙,或許,微妙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
這樣的境遇是一種幸運,能激發人的潛能成就最強大的存在!卻,也同時是一種悲哀,這意味着他缺乏愛,缺乏安全感,嚮往愛,渴望安全感,卻,難以得……
正想着,就聽到咚咚的腳步聲小跑着近樓,不一會兒,丹葵面色難看的上了二樓,而那片地裡,軒轅徹看了過來……
當然,蘇靜卉並沒有看到軒轅徹看過來,她只是感覺他看了過來,而她的感覺,一向很準!
丹葵深喘了兩口氣,才走向蘇靜卉,卻依舊難掩那滿臉的焦急和憤怒,湊近低聲道:“夫人,府裡出事了。”
蘇靜卉有模有樣的轉頭看了看她,起身回房間:“屋裡說。”
丹葵點頭跟上,那股謹慎勁,頓時讓愈發敏銳的香兒和水仙也跟着緊張起來,一起跟進了屋。
眼下十一月底,寒風正凍人,人進屋自然就順手的關上了門,而窗,本就關着,最多也只留道細縫兒輔助通風口通風透氣。
香兒等人跟進屋,便見蘇靜卉站在一扇留着細縫兒的窗後。
三人均是一怔,卻也只知道蘇靜卉是正透過窗細縫兒看着什麼,卻並不知道她在的位置和角度,有多奇妙……
那是足以讓蘇靜卉透過細縫兒看到那片地裡的軒轅徹,卻又讓那片地裡的軒轅徹無法透過樓窗小小細縫看到她的角度!
看到軒轅徹看着樓這邊,蘇靜卉微微勾了勾脣,道:“說說,出了什麼連左媽媽和容嬤嬤都沒辦法的事。”
丹葵遲疑了下,還是又湊近了兩步壓着聲道:“有個女人帶着個剛出生的孩子去了王府,說是……說是三爺的。”
香兒和水仙一聽,頓時倒吸了口涼氣,而蘇靜卉卻是挑了挑眉後,還抿出了一抹淡若水紋的淺笑:“說是三爺的?”
“是這麼說的。”丹葵邊應着,便偷偷看了看蘇靜卉的神色,卻是不看不打緊,一看就面色微妙的擰了眉。夫人怎麼還能這麼平靜甚至笑得出來……
蘇靜卉笑得更深了些:“那兩位母側妃呢?怎麼說?”
丹葵頓時沉下臉,道:“說是免得那女人和孩子在門口外鬧起來,接府裡去了,左媽媽說兩位估摸着晚些就會派人來找三爺回去,就讓奴婢快些來說一聲,順便讓奴婢問問您的意思。”
“還真是來了。”蘇靜卉笑着衝外面努努嘴。
丹葵和水仙紛紛湊近窗邊去看,果然看到那塊地裡,一王府的管事正走向軒轅徹。
瞧見軒轅徹跟那管事走了,丹葵當即忍不住氣憤道:“三爺這也太過分了,明明夫人您才進門……”
話出口才驚覺不該說,趕緊捂住嘴不安的看向蘇靜卉,卻見蘇靜卉淺淺一笑並無惱意的轉去了軟榻。
落座,歪身,托腮,微擡眸,一切簡單的動作,卻在她身上就總能透出一股優雅極致的美,似只是春風拂過湖面蕩起的輕輕漣漪,似只是柳絮隨風翩翩漫天,又似,只是花端彩蝶緩緩展翅……
那是一種能洗滌凡世喧譁的美,寧靜,讓人光是看着,就覺心寧意靜!
縱是香兒和水仙成天就近看着,也還是忍不住看一次暗暗驚歎一次,又更何況丹葵。只是,蘇靜卉越是變得這麼優秀這麼美,就越顯得軒轅徹……
同時想到那個不知哪來的女人和一個稱是軒轅徹孩子的孩子,三個丫鬟都瞬間黑了臉,暗罵軒轅徹徒有虛表,嘴上一套卻又做一套,根本配不上她們家大小姐!
“回去告訴左媽媽和容嬤嬤……”
蘇靜卉的輕聲,瞬間拉回了三個丫鬟那脫繮野馬般咒罵軒轅徹的思緒,紛紛定睛豎耳聆聽吩咐,就聽到:“靜觀其變。”
三人均是一怔,丹葵擰眉:“夫人……”被有經驗的水仙拽了一下,低聲醒道:“夫人這麼說自有這麼說的道理。”
她深信,再厲害的妖魔鬼怪在蘇靜卉面前也不過是能蹦躂的跳樑小醜而已,只有入不入得了蘇靜卉的眼讓蘇靜卉有拍的興致,而沒有蘇靜卉拍不了的可能!
丹葵看了看水仙,又想了想近段時間的蘇靜卉,便點了點頭,又問蘇靜卉:“除此之外,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蘇靜卉淺笑着搖了搖頭。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她把院子交給了左媽媽和容嬤嬤,自然要相信兩人能幫她院子裡那些事情處理的很好,既然如此,又何須再廢話去多問多說?
兩位可都是宮裡出來的,再自知之明藏鋒斂芒,也脫不開被那樣的環境養出一份名叫尊嚴的東西,而她,這身體纔不過是個十五歲的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已,兩位肯給她做事,無疑是掉着身價屈就着,她再不給點空間兩位自由發揮,呵呵~,兩位指不定哪天就忽然爆發了!
丹葵走時,看到那個本該偷偷跟那王府管事回王府的軒轅徹,竟還在那片地裡,怔了一下,翻白眼:“真像那麼回事!”
水仙呵呵笑了兩句,沒置評什麼的送丹葵下了樓,但心裡,對軒轅徹的印象還是直線下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