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算,上門等宰
軒轅徹微微勾脣:“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去爲太后賀壽。『*』”
太子軒轅擎天點頭:“那是自然,不過……”凝眉頓了頓,才道:“若真是要讓三堂弟妹撫琴的話,最好還是讓她不要撫那日的曲子。當然,這並不是說那曲子不好,而是……三堂弟是個精明人,自是該明白本太子的意思。”
雖然並沒有跟蘇靜卉確認過那曲子的名字,但當日在場的,誰都聽得出來那是名副其實的《鳳臨天下》,尤其那一聲宛若鳳鳴的琴吟,可,這世上有資格稱爲鳳的,是當今皇后!
軒轅徹定定看了太子軒轅擎天好一會兒,愣是看得太子軒轅擎都忍不住被看得有些發虛時,才嘆氣道:“太子殿下一番苦心我懂,也感激不盡,可那日在場聽曲的卻不是一個兩個人,光是二皇子殿下的人就不少,倘若太后的意思是要聽那曲子而卉兒卻彈了其他的,只怕……更落人口舌讓人疑心。”
太子軒轅擎天道:“本太子會想辦法封住那些人的嘴,三堂弟直管……”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而謠言止於智者……”軒轅徹打斷太子的話,笑道:“不過是一首曲子而已,只要沒有歪門心思,又誰能落我們什麼罪名?”
太子軒轅擎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氣的改了勸說,道:“三堂弟的話也不無道理……”
又東拉西扯的閒聊了半個時辰,順勢在雅間裡用了午飯,太子軒轅擎天才起身告辭。
軒轅徹送到門口,太子軒轅擎天也不好多留,命了人各種點心包上一份帶回宮給太子妃,便離開了。
等馬車走遠,軒轅徹才折身回了後面。
蘇靜卉的姨媽大人剛走,正閒着沒事坐火盆旁刺繡,軒轅徹直接把太子軒轅擎天的話和自己的意思都告訴了蘇靜卉。
蘇靜卉一如既往的表示沒意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妾身覺得相公的話有理。”
“最可能拿這事做文章的,一是二皇子極其生母玉貴妃,二就是史家……”軒轅徹說到這,頓了一頓,默默的看着蘇靜卉。
蘇靜卉淺笑,接口問道:“相公說的那史家,可是史母側妃的孃家?”也就是,已故恭親王妃的孃家!
軒轅徹點頭。
蘇靜卉看了俊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軒轅徹一眼,便低頭繼續飛針走線,但脣邊的笑明顯深了幾分:“確實,唯有死人才不會威脅到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早在出嫁前,蘇靜卉便讓容嬤嬤在外面給她畫一份上至王侯貴族下至守城門將間的關係圖,當中還含蓋了各大家近幾年的進展史,當中自然少不了史家……
雖然恭親王妃使了手段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和世子的寶座,卻,也難以阻止孃家史家的迅速敗落,尤其在她去世之後,史家更是一落千丈,如今也不過是軒轅修還是親王世子而保得幾分體面,自是不能讓軒轅修做不成世子,如此一來,除了跟軒轅修一母所出的軒轅斌外,另兩個庶出的親王子一個是長子一個背後靠山堅實,自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豈能不千方百計除之後快!
蘇靜卉那話直白得難聽,軒轅徹卻聽着抿脣笑了,拿走她手裡的繡件扔了一邊,拉她在腿上坐下,從背後圈着她的腰將下顎墊在她頭頂:“害怕的話,記得告訴我。”
他說的自然是以後,以後……
誰也無法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
蘇靜卉卻問:“相公害怕過嗎?”
軒轅徹怔了一下,笑道:“這問題問得可真深奧……”轉臉枕在她頭頂,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飄雪,好一會兒才道:“害怕過,然後發現那個人說的都是對的……”
那個人?
蘇靜卉挑眉,卻沒動,也沒問。
她沒問,他卻忍不住問了:“怎麼不問我那個人是誰。”
“想來定是對相公極好的人。”蘇靜卉答非所問:“既是對相公極好的人,又何須仔細是什麼人?”
軒轅徹忍俊不禁的笑了兩聲,開口聲卻就低了下去:“嗯,確是個極好的人,只不過,是個短命的而已……”
蘇靜卉微怔。
難道他說的是他那已過世的生母?那位傳說中溫柔善良到不願參與後宅鬥爭,但其實是因爲被恭親王妃捏着把柄而不得不至死才只是個妾的……秦氏?
宛若能讀心般察覺到她的驚訝猜測似的,軒轅徹忽然就輕笑了兩聲,卻幾近莫名其妙的來了句:“傳聞終究是傳聞……”
蘇靜卉挑眉。
看來那位秦氏並不是個簡單的,紅顏薄命這麼早就沒了指不定有什麼原因,比如,和她一樣身體出了嚴重問題!而秦氏本人又早早便知道自己嚴重到回天乏術,所以,再怎麼爭都沒用,於是……
爲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軒轅徹,她選擇了兵行險招棋下險路,用她的智慧騙盡了整個天下,生生爲軒轅徹劈出一條能夠生存的夾縫!
當然,這些只是蘇靜卉憑着種種跡象的猜測,最終事實如何還是要軒轅徹親口道出的爲準,而現在,她知道,即便她問了他也是不會說的,因爲他還不能肯定,他能否放心的把他的命分給她保管……
蘇靜卉心思飛轉,而嘴上卻是很快就附和道:“是啊,傳聞終究是傳聞,就似妾身,在此之前還不是各種不靠譜的傳聞滿天飛。”
“果真是完全都不靠譜嗎?”軒轅徹笑着她,輕輕慢慢意有所指的揶揄道:“至少有些還是挺靠譜的吧。”
蘇靜卉卻臉不紅氣不喘道:“相公是指琴棋書畫的話,妾身認,不過也還是覺得誇張了些,精通算不上,略懂倒是說得過去。”
軒轅徹一聽,忍俊不禁大笑起來,轉她面向自己便低頭去一個勁的啄她那張小嘴:“說不過你,爺用吃的!”
——分——
十二月十八,恭親王回府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