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夫子笑眯眯看着衆小姐,暖暖的說道:“今日,我們要學習的內容是做香囊。在假期之前我已經教了一些,並讓各位小姐們勤加練習,不知小姐們掌握了做香囊的技巧沒有?”
陸宛靈和陸宛靜一起點頭。
陸宛寧卻扁扁嘴說道:“夫子,我的手指前幾日被針戳了好幾次,到現在還痛着呢!我今日可否不要做香囊了?”
簡夫子和藹的說道:“既然這樣,四小姐今日就不必動手了,在一旁看着就好。”
陸宛寧眉開眼笑的謝過了夫子。這個陸宛寧,能偷懶還真是絕不放過。宛秋不禁暗暗搖頭。
正巧對上簡夫子轉頭看向宛秋的目光,上一世自己也是很討厭刺繡的,映像中這個簡夫子爲人很和善,從來沒有爲難過自己。果然,簡夫子溫和的說道:“大小姐,你學習進度本就慢一些,又大病初癒。今日,你也和四小姐一樣,在旁看着就好,仔細看好我教的。”
自己明明是想好好學的,看來前世的的陸宛秋給人印象還真是懶散啊宛秋暗暗苦笑笑,面上卻連忙道:“多謝夫子體恤。”
看來自己還是要循環漸進的,不能一下子就表現出來,特別是針線,前世的自己這個時候可是連香囊都繡不好的,其他的還可以說是性格變了,可這手藝功夫都是熟能生巧的,絕對不會一日千里。
陸宛寧挪動椅子,坐到了陸宛靜的旁邊,興致勃勃的看着陸宛靜做香囊。
宛秋想了想,便有學有樣的坐到了陸宛靜的身邊,假裝仔細的看了起來。
簡夫子的手自然也沒閒着,坐在椅子上邊講解邊示範。
漸漸的,宛秋的漫不經心逐漸被驚歎所取代,只見簡夫子
拿出了一方大小的裙衣料,在輕薄柔滑的白單絲羅上,層層疊疊的祥雲、彩禽精繡,瓣瓣的雜花間雜其中。繡紋皆以鳥羽毛所捻制的線繡成,近看這一方裙料凹凸分明、深淺有致,遠看又是一幅富貴綺麗的彩色筆墨。龔母的針法又是細緻和精到的,花葉深淺,遠山近水,無不煞費心機的退暈換色。
這樣的繡工當今也沒幾人。這應該是哪位夫人在縫製衣服時的邊角料,上面的底色雖然奢華,可是簡夫子在繡的時候定是極爲用心,因爲看上去就跟畫上去的一樣,可能是因其顏色比較淡雅,簡夫子便留了下來給我們做香囊,只是這樣精緻的繡工,做香囊實在是可惜了。
在剪裁縫製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在布料上先繡上圖案,這樣做出來的香囊才更精緻好看。這圖案倒沒有嚴格的規定,端看各人喜好。有人喜歡花鳥,有人喜歡魚蟲。只是這樣精美的布料,上面的刺繡已經奢華精緻無比,如何再添他物?
宛秋來不及細想,只見簡夫子連花樣子也不用描,拿起那塊布料,信手拈來,便繡出了一朵朵蘭花。那蘭花嬌豔欲滴,彷彿就在眼前,露珠隨時能滴下來,隨後,精細剪裁縫製,不一會兒的功夫,簡夫子手中便多了個精緻的小香囊。那蘭花簡直是躍然紙上,彷彿能聞到蘭花香。
宛秋的眼亮了起來,手指微動,以前還真不覺得簡夫子的手藝這般好。正所謂隔行隔層山,當初宛秋對刺繡好不精通,後來嫁人了才苦練一番,便也懂了一些門道。這樣精巧細緻的圖案,對現在的她來說不是難事。不過,要做到像簡夫子這般隨意輕鬆連花樣子都不用描卻是不容易的。並且在那一方奢華的布料上再繡上任何東西本來都是累贅的,可是簡夫子把握的十分
到位,似乎本來那蘭花就改在那裡一般。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更增靈動。
陸宛靈等人雖然也是見慣了夫子的手藝,可是看到這樣別緻的香囊也不禁驚豔了起來,感嘆了幾下又各自低頭忙碌了起來。似乎也要繡出簡夫子這樣的香囊。
陸宛靈細心的用炭筆描了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簡夫子看了一眼,笑着讚了幾句:“二小姐蕙質蘭心,這花樣子着實描的好呢!繡出來一定非常好看。”
陸宛靈得了誇讚,微微回以夫子淡淡一笑,大方有禮,宛若牡丹風華絕代。牡丹,花中之王。陸宛靈時驕傲的,所以宛秋的存在勢必成了她的阻礙,心裡一橫,這個姐姐總是壓着自已一籌,只要有她的存在,我永遠都是填房繼夫人所生,鎮國公府的陳太君永遠不是我嫡親的外祖母,都是因爲有了這個姐姐的存在!不急,母親說過會幫我慢慢籌劃……臉上不動聲色,只是更加的認真專注起來。
宛秋一心還在驚歎簡夫子的刺繡手藝,並沒有注意陸宛靈的心思,聞言,伸頭看了一眼,陸宛靈描的牡丹,雖不及簡夫子的活靈活現,可是也是靈氣逼人,對於一個十一歲的少女,這樣的畫工,着實不錯。
陸宛靜看了陸宛靈一眼,淡淡的笑笑,也低頭認真描起了圖案,卻是一朵盛開的月季,真是人如其名—歲月靜好。但是這份心思,就讓人不敢小覷。只是論畫工,似乎稍稍遜了陸宛靈一籌。也對,陸宛靈的母親雖說是庶出,好歹也是侯門大家的小姐,自幼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這自然不是一個丫鬟可比的。這開蒙的教育上,陸宛靈的優勢可就大大的顯現出來了。
簡夫子放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又是一番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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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