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宮裡,周景晏躺在牀榻上,淺粉色的牀幃隨風飛舞,屋子裡遍佈着淡淡的清香,屋子窗臺上,一株君子蘭開的正茂盛,繁茂的枝葉,大紅色猶如碗口大小的花朵格外豔麗,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只是周景晏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致,一張溫潤的俊容,即便是在強行忍着,此時也不免面容獰錚。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傷自己!他絕對會讓她付出血的代價!
“三殿下,您被傷了根基,以後很可能不會再有子嗣。”想到御醫說的話,他便面色鐵青!恨不得將屋子裡所有人都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只是現在他更加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一個皇子被傷了要害之處,隨時可以不舉,也就意味着很可能沒有子嗣,一個不能有子嗣的皇子在皇家會被淪爲笑柄不說,也會直接失去競爭皇位的資格!
他從懂事起,就開始爲得到那個位置謀劃,明明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怎麼能容忍皇位就這樣遠離自己!
身體裡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一條條的凸起!看起來就猶如是一條條蟲子在上面攀爬,身下傳來的疼痛讓周景晏的目光變的犀利如劍。
他忽然側頭過來,看向一邊在拿藥的御醫,暴怒道,“你還磨蹭什麼,還不趕緊止血!”
他的聲音雖然中氣十足,可是聲音裡如果仔細聽,就能注意到他的聲音了帶着一絲絲的顫音,他也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沒有作爲男人的權利!
御醫本剛剛找到了一瓶上好的藥,立即走到了周景晏的身邊,就要將周景晏的褲子脫掉。
周景晏眉頭微微皺起,直接一腳將御醫踢到一邊,面容上一片黑沉,“藥留下,滾出去!”
可是這一大幅度的動作立即就牽扯了自己要害之處的傷口,痛的面容扭曲了起來。
御醫再也不敢說什麼,立即將藥放到了周景晏的牀頭邊,交代了藥的用量之後,急急的退了出去,直到走出了宮殿之後,才擡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冷汗,這麼大冷的天,他身後因爲緊張都汗溼了衣襟。
御醫走後,周景晏的目光裡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冷哼了一聲,皺了雙眉,支撐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將身下衣褲褪去,痛的呲牙,強撐着給自己上了藥,然後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屋子裡很靜,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可是周景晏的惱中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他腦子裡不停的轉着各種可能性,又不停的在想後果和對策,以及現在他更是想自己應該怎麼樣,才能將那個女人給碎屍萬段!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周景晏的目光裡多了一絲的狠厲,他將手伸入被中,可是良久之後,仍然是頹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他眼眸深處此時更是多了殺意,再一次的嘗試,可是仍然如果。
周景晏的臉上終於多了些許的煩悶和頹廢,他再次坐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外面響起一陣跪拜聲,“奴婢給華妃娘娘請安。”
“你們都退下!”女子聲音嚴厲,帶着毋庸置疑的決絕。
穿着一身冰藍色的金絲白紋的宮裝女子走了進來,女子梳着精緻的百合鬢,頭頂插着一枝金海棠鑲嵌着一顆大寶石的珠花走了進來,女子腰肢柔軟,如弱柳佛風,走動間裙裙飛揚,不時的掃過足間,蓮花般的金足在裙下若隱若現,反而更加多了一抹淡淡的迤邐色彩。
華妃將視線落在躺在牀上的周景晏身上,眸光深處多了淡淡的愛慕,傾城傾國般的容顏上帶着絲絲的失落,顧盼生輝的明眸裡帶着不加掩飾的情誼,蓮步上前,坐在牀榻邊上,溫聲軟語的說道,“三殿下,讓您久等了。”
周景晏看到這般嬌媚無線風情的女子,眸子深處多了一絲的邪火,立即將女子的小手拉下,拉入自己的懷中。
而華妃也沒有掙扎,順勢躺在男子懷中,欣喜的湊了過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周景晏身前點了點,迷戀的實現看向對面的男子,將自己嫣紅的脣瓣湊了過去。
周景晏也沒有拒絕,熟練的擒住了女子的脣角,彷彿這個動作已經練習了千百遍一樣。
周景晏目光微沉,大手落在華妃身上,便見到華妃立即化爲繞指柔將他抱住,媚眼如絲。
只是他的神情卻不在華妃的身上,反而是在一直注視着自己體內的變化,明明自己已經動情,可是身下仍然是沒有一絲的反應。
怎麼會這樣?
周景晏目光微惱的將華妃給推開,華妃雖然有些不解,可是還是從周景晏的身上站了起來,目光略有不滿的看向周景晏,“三皇子?我……”
周景晏擡頭看向華妃,華妃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帶着絲絲的委屈,一雙水潤的明眸卻是掩飾不住的期盼,粉脣被他輕咬的微微浮腫,此時微微上掀,彷彿是在等待雨露的嬌媚花朵,面前的一切都美好的讓人想化身爲狼,可是周景晏卻反而多了些惱怒的情緒!
華妃既然能被周景晏選中送進宮裡來,自然是有自己容貌上的優勢,除了她忠心之位,對周景晏愛慕,還有的就是她自十二歲起,就被人教導怎麼服侍男人,跟着青樓女子學習了半年的時間,親自目睹了男女那檔子事不知道多少次,又被教養嬤嬤訓養了兩年半,每日用藥浴給其泡身子,身子如水一般柔軟,被人抱在懷裡,便會不自覺的就生出迤邐的色彩。
此時的華妃可以說對男人的神色以及一舉一動都是無比的瞭解,還有對男子身體的掌控,無一不讓人癡狂!
而這也就是她被送到皇宮裡一年聖眷不衰的資本!女子的容貌是吸引男人目光的絕密武器,可是自己的功夫纔是根本!這個道理,後宮裡的不少妃子都知道,可是卻自持身份,不願意去學那檔子勾人的事。
華妃此時每一個神情的變化都能勾起男子心底深處掩埋最深的邪火,周景晏的目光火熱,可是身下仍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目光堅定,看着華妃,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拉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溫聲說道,“月,過來。”
月是華妃在周景晏身邊做暗衛時的稱號,只不過進宮時,改了名姓,叫方月華,後被封爲華妃。
華妃見到周景晏的神色,便知道了周景晏心裡的想法,蓮步輕移走到牀尾,脫去鞋襪上了榻,媚眼如絲的看了周景晏一眼,俯身到周景晏身下……
一刻鐘過去,周景晏仍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不僅僅是周景晏急了,華妃也急了,可是無論怎麼樣,周景晏都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周景晏的目光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全部都是因爲那個女人!該死!竟然讓自己成了這般模樣!
他凌厲的實現忽然放在華妃身上,一把將正在努力的華妃拉到身前,腦子裡則是在幻想此時華妃是那個女人,而自己則是將她狠狠的撕裂。
而周景晏忽然之間,眸光亮了起來,因爲他發現,當自己將華妃幻想成那個女人的身段時,自己卻有了一點反應,可是當自己再次深入之後,那絲反應卻不見了。
即便是如此,也給了周景晏希望!
他將華妃給推到一邊,目光凌厲的落在她身上,不帶絲毫的溫情,冷聲吩咐道,“今天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
華妃一愣,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周景晏被包紮起來的下身,此時紗布已經溼了,華妃目光一黯,仍然恭恭敬敬的將今日在涼亭裡發生的一切全部都給說了一遍。
周景晏聽完,目光微微的凜起,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沒想到那個女人倒是個演戲高手!”他說完將身子靠向身後,聲音粗啞,帶着些許疑惑,“不過,她既然能將事情在皇宮裡進行的這般順利,想必在皇宮裡一定有人在幫助她,只是這個人會是什麼人呢?”
他心裡此時在周景辰和周崇宇之間徘徊,良久之後,便將周崇宇排除在外,如果今日的事情是真如華妃所說,那個人倒像是太子周景辰!
能夠將手伸到後宮之中,權利又如此大的,便只有周景辰了!
想起這件事太子也有參與時,他的目光裡便多了一抹殺意,不,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和周景辰有關係!
既然自己的身子現在只對她起反應,那麼她就只能是自己的!周景晏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神色。
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害的,由她來補償再合適不過了!
他側眸看向身側的華妃,見她神情低落,淡聲說道,“不過是折損了一個宮女罷了,不值得你傷心,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也讓咱們知道了咱們的對手是有多麼強!”之前都是他小瞧了對手。
華妃恭敬的跪下身子,溫聲說道,“是,三殿下,只是惠寧縣主那裡應當如何?”在提起這個名字時,華妃目光深處帶着淡淡的嫉妒,還帶着絲絲的不屑。
“她?”說起惠寧縣主,周景晏的眸光之中便多了一抹嫌棄,“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女人,沒什麼用處,不過,最近這個女人好像賺了不少的銀兩,還算是有些用處。”
周景晏說完這些,眸光微凜,“惠寧縣主有什麼事情一直在對我們隱瞞,上一次的太子遇襲之時,她便提前找到我,好像是能知道未來發生了何事一般。”
這樣的事情雖然邪乎,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周景晏此時還真的就願意相信,因爲他的佈局那時無人知曉,沒想到竟然多了惠寧縣主這個易數。
只是如果惠寧縣主再壞自己的事,自己不介意親自動手解決了她!
周景晏的目光微微皺起,看向身側的華妃,“你派人在密道送我回去,讓替身從宮裡出去吧。”他說完微微一頓,“另外,你稱病,讓皇上幫忙找尋一個叫金大夫的人。”他受傷之時,是如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的,更何況,這傷還那麼的讓人不齒!
他現在好像就只能依靠那個金大夫的醫術讓自己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