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聞周景晏已經清醒過來的消息,也不再理會仍然在哭訴狀態的惠寧縣主,立即便走進了御書房。
有晉皇帶頭進入御書房,這會其他人自然也要跟着進去了。
衆人面面相覷,紛紛給惠寧縣主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
雲筱走在最後,自然就被惠寧縣主給一把拉住了衣袖。
暈淡漠的低頭,看向拉着自己的惠寧縣主,面色淡漠,說不出的優雅,嘴角含笑,輕笑着說道,“惠寧縣主這般拉住我,可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惠寧縣主看着雲筱臉上,此時抑制不住的笑意,心裡便憤恨的厲害,面色難堪,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雲筱,你不要得意!”
雲筱只不過仍然是用淡漠的目光看着惠寧縣主,臉上帶着無辜的說道,“縣主纔是說笑了,我什麼時候得意過了?更何況,縣主現在不是應該要好好的關心一下三殿下的安危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擔心三殿下的安危?”
惠寧縣主的身子微微僵硬,說起三殿下,她忽然笑了起來,神色帶着濃濃的嘲諷,“雲筱,你不要太得意,今日你進了皇宮,就再也不要出去了。”
雲筱一臉好奇的說道,“縣主此話如何說?我還打算今日便回去呢,我娘給我做了一堆我喜歡的膳食在家裡等着我呢!”
惠寧縣主被雲筱的話給噎了一下,隨即便用一副看着死人的臉色看着雲筱,冷哼了一聲,這才說道,“因爲你今日就會死在這兒,一個死人,如何還能出皇宮?至於你那一桌子飯,還是留着,讓你娘給你送到陰間去吃吧。”
雲筱見惠寧縣主此時已經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心裡的那股不好的感覺,再次的升騰起來,只不過,雲筱卻不願意在惠寧縣主的面前落了氣勢,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好好的謝謝惠寧縣主如此的爲我着想了。”
她說完,也不再理會惠寧縣主,手臂用力,將惠寧縣主的手給甩落了下去,這才說道,“既然縣主喜歡在這兒高興,我便也不多留下給縣主添堵了,現在,我倒是要進去看看,縣主說的,如何將我的命留在這兒,實在讓我心裡好奇呢。”
雲筱話落,便緩步向御書房裡走去,那閒庭闊步的模樣,哪裡有一點被惠寧縣主的話給嚇住?
分明就像是在自家的院子裡散步一般了。
惠寧縣主看着雲筱的背影,手心緊緊的握了起來,心裡則是冷哼了一聲,雲筱,你今日一定會後悔的!等你死了,我會去給你送上一炷香!
半夏和千夏這會也立即走了過來,將惠寧縣主給攙扶了起來,輕聲說道,“縣主,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惠寧縣主這會心情很不好,她沒想到自己現在在晉皇面前說話,都不如一個小小的商家之女有分量,心裡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將兩個丫鬟攙扶自己的手狠狠的摔落,惠寧縣主起來,朗聲說道,“給我滾!”
說完便走了進去,只是神色卻多了一絲淡淡的期待。
……
雲筱跟在衆人身後進了御書房,因爲被惠寧縣主拉住說了幾句話,所以進來的有些晚了,周景晏身邊已經圍滿了人,雲筱不敢將那些人拉開讓自己過去,只得遠遠的看着。
這會的周景晏,面色蒼白的可怕,只不過眼底和嘴脣上卻是一片烏青,那暗黑的眼色,深深的刺入雲筱的眼睛,讓雲筱心裡也多了絲絲的好奇。
周景晏用眼神在衆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虛弱的對着衆人乾巴巴的笑了一下,只是這個笑意還沒形成,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御醫立即在周景晏的身後爲其認真的拍着背部,輕聲說道,“殿下,您現在身重劇毒,有什麼話,需早些說,如若可以,還請殿下說出這毒是何人所下?臣也好找到兇手,爲殿下解毒。”
周景晏聽完御醫的話,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面色有些許難堪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御醫見此,只得繼續說道,“臣剛剛爲殿下治療的時候,發現這毒不是今日所中,推測大概時間,是昨日下午,臣還在殿下的傷口周圍嗅到了一些毒藥的氣息,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昨日下午有誰靠近過殿下?”
周景晏再次虛弱的搖搖頭,只不過就是片刻之間,周景晏的目光忽然掃落在太子周景辰的身上,臉上的緊張反而越加的明顯,搖頭的幅度也再次加大了。
晉皇看到這兒,情不自禁的看向周景辰,面色帶了些許的疑惑,不過還是朗聲說道,“宴兒有話便直說。”
只不過,這會的周景晏卻再次搖搖頭,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說了。
只不過,這會倒是有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在晉皇的身側響起。
周景辰面色沉靜的說道,“昨日我們到了那地方之後,便見到三弟和他的侍衛大打出手,那侍衛刺了三弟一劍,三弟受傷之後,我便讓人去請了大夫給三弟診治,三弟是不是想說這件事?”
周景辰一臉的瞭然,說出的話淡淡然,沒有什麼波瀾。
這話從周景辰的口中說出,倒是多了些許的坦然,反倒是讓周景晏有些下不來臺。
只不過,這會的周景晏也是反映極快,他說道,“臣弟萬不會懷疑是太子對我下了毒手,太子向來仁慈,下毒之人一定定有其人。”
聽完這句話,雲筱算是明白了之前惠寧縣主的意思,只不過眼底的嘲諷越加的明顯了。
周景晏特意不說,越是不說,反倒是讓人越加覺得這件事另有隱情。
再加上他說出這樣一番話,反而會讓人越加的懷疑周景辰。
只不過,周景辰背後有皇后支撐,再加上皇上的信任,所以,周景辰自然相安無事。
那這件事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但是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揹負兇手的罪名。
到時候這個罪名便輕而易舉的落到自己身上。
也真的是應了惠寧縣主的那句話。
如若自己是毒害三殿下的兇手,今日確實是別想輕易的便走出這裡。
這計謀還真的是安排的天衣無縫啊。
罪名落在自己身上之後,晉皇自然要從自己那兒逼問毒藥的成分,爲周景晏求藥。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有毒藥這回事,到時候,她因爲毒害三殿下的罪名,落得個身敗名裂,衆叛親離的下場。
屆時,如若周景晏出現,提出一定的條件纔會救她,她自然爲了活命,就要答應了下來。
而云筱能讓周景晏惦記的東西,自然就是雲家的財產了。
想起這些事情,雲筱的眼底都不由的多了一絲的讚賞。
周景晏確實很聰慧,只不過這聰慧好似用錯了地方了。
雲筱的眼底閃爍着的到處都是寒光,只不過這會的雲筱卻是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周景晏繼續將這齣戲給演下去。
周景煦這會好似也明白了一些周景晏的意思,嘴角多了一絲的嗤笑,當即便說道,“如若是那個大夫給三哥下毒,這麼說來,最容易懷疑的那個人,就是我了,那大夫可是我去派人請的。”
晉皇的目光這一次,落在了周景辰三人的身上,目光深處帶着淡淡的疑慮,這才說道,“魏公公,你去將那個給宴兒治傷的大夫給尋來,朕要親自問話。”
一個案件牽扯了三個皇子,這件事顯然不簡單。
更何況,他不相信是周景辰和周景煦所做的手腳。
魏公公聽了命令,立即就行禮出去了。
只是這會,周景晏卻忽然再次咳嗽了起來,這咳嗽的聲音很劇烈,讓衆人聽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後來進來的惠寧縣主也說話了,“我相信,下毒的事情肯定不會是太子和九皇子所做,只不過,當時現場還有一個人呢,雲家的金銀如山,如若想買通一個人下毒,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昨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雲筱一個人做的,賊喊捉賊!”
雲筱聽完這句話的時候,終於笑了出來,看來她所猜測的真的是一點都不錯啊!
雲筱轉頭,淡漠的看着惠寧縣主,朗聲說道,“惠寧縣主說的有道理,這麼說來,我也是有責任的。”
惠寧縣主沒想到雲筱竟然會附和自己,但是她也來不及去想,只是揚聲說道,“既然四姑娘都承認了,想必這件事真的是你所做了?”
雲筱則是吃笑着看向惠寧縣主,一臉無辜的說道,“縣主所言差矣,如若我真的做了這件事,我還會這般坦然的承認我雲家的財勢嗎?”
“你!”惠寧縣主沒想到雲筱竟然再次反駁了自己,當即便氣的頭疼。
晉皇看了二人一眼,呵斥了一聲,說道,“行了,都少說兩句!”
惠寧現在挑釁的看了雲筱一眼,當真不說話了。
只是這會,周景晏終於止住了咳嗽,說出的話卻讓人大吃一驚,“父皇,昨日刺傷兒臣的不是兒臣府中的侍衛,那個人是混入我三皇子府中的刺客,這會,我府中的侍衛楊青活的好好的。”
什麼?死人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