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等等,這個人不是姜離。”
隨着容若的這句話說出,馬車裡所有人都是面色大變,雲筱的面色更是忽青忽白。
雲筱極力保持鎮定,輕聲問道,“何以見得?”
“我一試便知,孃親且等等!”容若也說不出爲什麼,但是心裡就是覺得外面的那個自稱姜離的人不對勁。
雲筱點頭,如果外面的那個人不是姜離,早點發現,他們也不會有事,拉住容若的手,小聲叮囑,“若若,你要小心。”
“孃親放心,若若有分寸,”容若說出,將手心裡的一柄金色的弓弩已經拿了出來,小心的拿在手心裡,這纔將馬車揭開了一個小角,露出了一對墨玉般的大眼睛,另外拿着金色弓弩的手已經抵在了馬車邊緣,小小的軟糯的手已經扣緊了開關,只要有一點不注意,弓弩就會第一時間飛出去。
容若眨巴眨巴墨玉般的眼睛,便看到馬車下站着一個男子,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長袍,長袍上繡着青色的暗紋,長身玉立,身材修長,倒也是一個極品美男子,“姜離叔叔,你怎麼在這兒?”
“我聽說容家出事了,所以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沒想到就在這兒遇到你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姜離’一臉疑惑的看着容若,那怡然自得加上恰到好處的笑意,配上溫雅的神色,倒是很容易便讓人放下戒心。
“我本來是想出來給我孃親買東西的,結果發現我家沒人給燒了,所以便打算去投奔官府呢,”容若說完,仍然是一臉好奇的說道,“姜離叔叔,你的藥箱哪裡去了啊?你不是說你的藥箱裡面有寶貝,要寸步不離的帶在身上嗎?”
‘姜離’臉上出現一瞬間的短暫錯愕之後,便朗聲說道,“出來的匆忙,一時將藥箱的事情給忘記了,你生病了嗎?”
“對啊,姜離叔叔你的醫術不是很好嗎?快來幫我診脈,”容若一臉笑意的說道。
‘姜離’驚愕,不過這會也只得硬着頭皮上去想要爲容若診脈,只是纔剛剛走了過去,容家已經扣動了弓弩抵着‘姜離’的脖子,冷哼了一聲,“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冒充姜離?”
容若說着手上便用了些力道,已經在男人的頸項間刺出一滴鮮血。
‘姜離’皺眉,“我本來就是姜離,爲何要冒充他?”
容若冷笑了一聲,“姜離叔叔的醫術高超,他從來都不用診脈,只是看看我,便能夠清楚的知道我是不是得了病,而你,根本就不會醫術不是嗎?”
‘姜離’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子給耍了,面色冷沉,剛一要動,就被容若的弓弩刺入了頸項處深了一分,只感覺脖頸間很疼痛,有溫熱的東西已經流了下來。
面色大變,也不敢動上一動,“你在耍我?”
“耍的就是你,”容若冷哼了一聲,旁邊的青柳卻已經走了過來,立即點了男人的穴道,容若才收回了弓弩。
青柳這會的面色可以說是難堪的不行了,剛剛他看到姜離的時候倒是沒懷疑,如若不是小主子機警,只怕這會的容若他們已經出事了,更是嚇的面色大變。
拱手就要認錯,容若已經說道,“將這個男人先壓到客棧裡去,好好審問,說不定能問道爹爹的下落。這一路上不管是遇到什麼人,都不要理會。”這個人既然能知道容家出事,又知道他們失蹤,肯定會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青柳立即遵從,客棧裡的掌櫃立即出來,將人交給了掌櫃之後,青柳便立即趕着馬車離開。
然而,馬車才走了沒多久,青末便輕聲說道,“夫人,小主子,後面有人跟蹤咱們。”
雲筱和容若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先不用理會,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即可。”
馬車再一次前行,而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不遠處有一處慌亂,街道上被人給擋住了去路,前面涌起一處混亂,街道上也被堵塞。
天色慢慢的昏沉了下來,再加上前面的人比較多,所以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筱悄悄的挪動到窗戶口,投過車簾看到外面有一輛馬車,這馬車很大,和雲筱所乘坐的馬車貼在一起,中間只留了僅容一人可以通過的道路。
雲筱看到這兒,想起後面追殺的人,嘴角山過一抹異樣。
立即便將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和容若等人說了,幾人雙眸之中閃過一抹亮光,輕笑着說道,“孃親,這主意好,咱們就來個偷樑換柱。”
雲筱再次揭開車簾向外看去,眼角餘光便看到對面的馬車車身上標着的一個標誌,雙眸立即便亮了起來。
這下真是天助他們。
雲筱迅速的將自己的帕子拿給容若,讓容若將帕子綁在金色弓箭的上頭,射到對面去。
容若詫異的看了雲筱一眼,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便說道,“孃親,就算再如何,也不能送帕子,你不就是想引起對面馬車裡的人注意嘛,這個簡單。”這帕子可是男女之中的信物,容若不知道對面的馬車裡的人是誰,但是雲筱送帕子是肯定不行的。
被容若這麼一說,雲筱的小臉也多了一絲紅暈,她剛剛只想着周景煦認識自己的帕子,所以便打算用帕子來證實自己的身份。
不過,幸好被容若給攔下了,如若是有其他皇子乘坐了周景煦的馬車,那他們今日所做的便沒有什麼結果了。
眼角間簡單容若小心翼翼的挪到馬車邊,隨後便拿起他們桌子上的一個小茶盅對着對面便扔了過去,這茶盅上他用了幾分力道,可以讓茶盅穩穩的落在對面馬車上而不摔碎。
雲筱見了,嘴角間多了一絲淡淡的輕笑。
而對面馬車裡的人貿貿然看到有茶盅落在馬車上,先是一愣,隨後便揭開車簾打算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惡作劇。
只是,剛剛將車簾給打開,便對上了一張軟軟糯糯,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小臉,神色微微錯愕,“容若?”
容若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對面馬車裡的人竟然會是周景煦,不過,剛好他們也和周景煦相熟,倒是可以求他幫忙。
容若對着周景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請你幫點忙可以嗎?”
周景煦點了點頭,上一次和容若見到,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只是想到今日容若便要叫雲筱孃親了,心裡就堵了一口氣,只是,周景煦則是忽然想起,今日容府出事,所有人都說容若容瑾和雲筱一家人葬身火海,他不信,所以想要出宮來證實一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看到容若。
容若既然沒死,那木頭是不是也沒死?
想到這兒,周景煦的心底便多了些許的希冀。
沒等他開口說話,車簾處便露出一張他熟悉的容顏來,看到那張容顏的時候,周景煦直接愣在了原地,心間涌上的狂喜讓他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
直到容若覺得周景煦看向自己孃親的眼神不對勁,咳嗽了一聲,纔將周景煦的魂給招了回來,周景煦神色有些難堪的說道,“你們這是去哪裡?”
“我們要出城,可是後面有人在追殺我們,所以想要借你的馬車送我們出城,可好?”雲筱見周景煦愣愣的也不動,立即說明了她的意思,時間緊迫,顯然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雲筱並不打算說多。
“可以。”周景煦說完,看了兩輛馬車,“我去接你們過來。”
雲筱搖頭,“你讓馬車離我們的馬車進一些即可,我們從窗口過去,”這樣一來,後面的那些人很難發現這兒已經換人了。
周景煦見雲筱說的慎重,便知道事情肯定很嚴重,當即便點了點頭,立即讓自己的人將馬車像雲筱的馬車近了一些。
容若先自己進了周景煦的馬車,然後才讓春梅和春蘭幫忙,請他們將雲筱給攙扶過來,等雲筱過去之後,容若便立即讓他們二人也立即過去。
只是春梅和春蘭二人立即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想法,輕笑了一下,對着雲筱的方向嗑了一個頭,春蘭這才說道,“夫人,奴婢不知道那些人爲何要追殺我們,但是如若我們所有人都過去,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奴婢和春梅二人在這馬車裡裝扮成夫人的樣子,這樣一來,可以爲夫人和小少爺拖延一些時間。”
雲筱聽完春蘭的話,神色一愣,立即搖頭,“不用拖延時間,我們這樣就可以出城,你們快點進來。”
春蘭和春梅二人再次嗑了一個頭,這才說道,“夫人,以後我們二人可能不能再伺候您了,不過,如若我們還好好的活着,絕對會去找姑娘。”
春蘭下定了決心,隨後便打開了車簾,將青末給拉到了馬車之後,快速的說道,“青末,你的武功好,有你護着夫人離開,我們也放心,夫人便交給你了,我們把衣服換一下,我來頂替你的位置趕車,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青末點頭,這個主意很好,可以引開一部分人不說,也能讓雲筱安全一些,“好,青柳會保護你們周全,我們在城外等你們。”
青末將衣服換了之後,便立即跳進了對面的馬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