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令?”百里恪非常意外,“王爺的意思,是要將它給臣?”
鐵騎如飛,刀光劍影,幽王不出,誰與爭鋒。
東川國上下誰不知道鐵騎威猛,連皇上想要收編鐵騎,都一直未能成行,足見幽王對其有多重視。
可現在,他卻將鐵騎令交到自己手上,這是有多信任自己?
“岳父大人不必客氣了,我與華裳已定下婚約,岳父大人直呼我名字便可,”東丹天嘯對百里恪,相當尊敬,“我與華裳就要出使南詔,京中事就算安排再周密,若有意外,也是鞭長莫及,岳父大人拿着這鐵騎令,若有必要,見令如見我,鐵騎定會力保將軍府無恙。”
百里恪在朝多年,也嚐盡被順德帝猜忌的滋味兒,自然明白東丹天嘯的擔憂不是多餘,也就不再矯情,將鐵騎令收了起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你將鐵騎令留在這裡,那幽王府和淑妃娘娘那裡……”
“岳父大人放心,幽王府都是些丫鬟侍衛,皇兄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至於母妃,我也派了人暗中保護,岳父大人不必憂懷。”東丹天嘯早已不是第一天處於這樣的境地,所以早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別的不說,母妃的安全,他是一定要保證的。
“那就好,”百里恪又皺起了眉,“天嘯,華裳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遠門,南詔的天氣又格外溼熱,她是個要強的性子,就算到時候有什麼不舒服,也不會說的,你要多辛苦些,仔細看着她。”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百里夫人放心不下華裳是一定的,連百里恪一個大老粗,都對女婿千叮嚀萬囑咐的,足見有多擔心。
東丹天嘯拍着胸膛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華裳的。”
華裳受傷中毒,差點掛掉的事,得虧着岳父岳母還不知道,要不然不知道會傷心害怕成什麼樣。
跟百里恪談完事情,東丹天嘯接着去看華裳。
“你來了。”華裳正在門口曬太陽,倚在榻上,眯着眼睛,像是慵懶的小貓咪。
東丹天嘯看的心裡癢癢的,忍不住過去就親住了她。
華裳無語地翻個白眼,把他推開,“我體內餘毒還沒有完全清除,你先別這麼猴急成不成。”
“毒死我算了!”東丹天嘯忿忿,努力平復着身體的邪火,“再這麼下去,不被毒死,也得憋死!”
華裳吃吃笑紅了臉,“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堂堂幽王,也不能免俗嘛!”
話是這麼說,東丹天嘯對她的這份維護,她還是很感激的。
她說過第一次要留到兩人成親,洞房花燭夜,他就一直努力忍着,每次到了乾柴烈火,快要收不住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跑出去靜一靜,也是難爲他了。
“你說對了,我就是個男人,純的,就想要你,我幹嘛要免俗?”東丹天嘯痞痞的笑,摸她臉,“妞,從了爺吧,爺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怎麼樣?”
烈陽在暗處直抽嘴角:我家爺又犯癡了,我沒看到。
華裳更是笑的直不起腰,妖嬈道,“好啊,爺,那你可要好好疼着奴家喲,奴家一看爺就是個龍精虎猛的,奴家怕受不住喲……”
東丹天嘯這股邪火哪裡還按捺得住,一個用力把她壓倒在榻上,“爺會很溫柔的,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小姐,藥準備好了!”鸚鵡咋咋呼呼跑過來稟報。
榻上兩個人立刻飛快地分開,各自若無其事地整理着衣裳。
東丹天嘯惱火地瞪一眼這毛丫頭,“規矩不要了?”
鸚鵡嚇的趕緊跪下,“奴婢該死!”
華裳忍俊不禁,“她是個直腸子的,你嚇唬她做什麼?好了,我要去藥浴,清除體內餘毒,你快些回去準備,咱們明日去拜別太后,後天啓程。”
東丹天嘯卻是眼睛亮閃閃:藥浴?
那不是要脫光光?
“華裳,我陪你一起藥浴?”
華裳哭笑不得,“想的美你!快點走啦!”
東丹天嘯悻悻摸了摸鼻子,知道今兒討不了好,只好離開了。
回府之後還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吃不到愛妃,他心裡急啊,有木有?
鸚鵡這才起身,一臉的憂國憂民,“小姐千萬剋制啊,跟王爺還沒有成親,萬一藍田種玉,傳出去要讓人笑話的!”
華裳笑罵,“你這傻瓜,你家小姐是那麼隨便的人嗎?還藍田種玉,你知道的倒多!還不服侍我藥浴去?”
鸚鵡吐舌,“是,小姐。”
第二日一早,華裳即打扮停當,與東丹天嘯一起進宮面見太后。
馬車上,東丹天嘯看華裳臉色紅潤,目光清涼,纔算是放下心來,“餘毒都清了?”
華裳點頭,“嗯,全好了,不用擔心。倒是太后,你派去監視她的人,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東丹天嘯冷笑,“太后行事一向小心,她寢宮周圍都有武功高強的暗衛,我的人爲免打草驚蛇,一直沒有靠太近。不過太后倒是從不與外面的人接觸,平常也極少出寢宮。”
華裳點頭,“看來太后不是個好對付的,我們要加倍小心才行。”
“好。”
兩人一邊說着話,很快進了宮,直往太后寢宮而去。
經通傳後,兩人進了內室,跪倒行禮,“見過太后。”
太后淡然道,“不用多禮,起來吧。”
“謝太后。”兩人起身,站着回話。
太后的目光在華裳臉上一轉,心中暗恨:暮絕說過,百里華裳中了他的毒,如果救治不及時,就會深入臟腑,無藥可救,她的臉色就一定是灰中帶青,萎靡不振的。
而接下來,暮絕就會漸漸控制她的心神,讓她成爲他們的傀儡,爲他們所用。
可現在,百里華裳的臉色卻是紅潤有光澤,精神十足,說明她的毒已經解了——她的醫術倒真是名不虛傳,堪比鬼醫了。
只是可憐了暮絕,反中了她的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可恨!
華裳感覺得的,太后目光不善,而且多半是因爲知道納蘭暮絕傷在了她手上。
換句話說,太后跟納蘭暮絕的確關係不一般,而那天晚上行刺她的人,正是飄飄如仙的國師大人。
“母后,兒臣明日即將啓程,與華裳一道出使南詔,特來向母后辭行。”
東丹天嘯豈會看不出太后對華裳的敵意,卻是假做不知。
太后暗暗冷笑,對,還有南詔一行呢,暮絕早已有所安排,你們能不能活着回來,還不一定呢。
“此事哀家已經知道,爲兩國交好,就辛苦天嘯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