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避開侍衛後,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才把身上這件厚衣服脫了扔掉,嘆道王妃給的真是好東西,自己一點都沒受傷,還是趕緊去向主子稟報吧。
此時華裳和東丹天嘯正在淑妃那裡喝茶聊天,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外邊傳來異響,兩人對視一眼,向淑妃拜別。
“去吧,這麼晚你們就不要進宮來了,明日一早還要啓程去南詔呢,”淑妃握着華裳的手,叮囑了又叮囑,“孩子,你可千萬要小心,屆時若有什麼危險,你只管躲在天嘯身後,他皮糙肉厚的,經得起。”
東丹天嘯嘴角抽了抽,自家母妃是越來越喜歡華裳,不拿他這個親生兒子當一回事了,好難過有木有。
華裳咬着吃吃笑,“母妃放心吧,我會用毒,誰要傷我,先嚐嘗我這毒的厲害,保證沒人能近我的身。”
什麼婆媳不好相處,婆婆只疼自己兒子,瞧瞧,她家婆婆多向着她?
穿越異世,碰上個這麼愛她的老公,這麼疼她的婆婆,真是沒白來一遭。
話說回來,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高興的有點早了。
此是後話,暫且不說。
“母妃,兒臣告退了,不管這宮中有什麼事,母妃只說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
東丹天嘯眼底閃過一抹銳色,雖說太后和皇上等人猜忌他,不過母妃到底只是一名廢妃,且多年來不出宮門一步,他們除了讓人看着母妃,並沒有怎樣爲難她。
當然,這是因爲他們知道,母妃的安危是他的逆鱗,母妃好好的,他還能顧忌一二,如若不然,他什麼事都做得出。
“知道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回去吧。”淑妃這麼多年不問世事,早已是心如止水,對這些早就看的淡了。
兩人施禮後退了出來,離開幽蘭殿不遠處,莫寒即現身相見,“王爺,王妃。”
東丹天嘯道,“事情辦的如何?”
“回王爺,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非常順利,太子昏迷不醒。”
華裳挑眉,笑的不屑。
真以爲她這麼笨,會想不到,這是一個陷阱嗎?
就算太后沒那麼深的心機,納蘭暮絕能想不到嗎?
他哪怕被毒死,也絕對不可能找鬼醫爲他看病的,否則就等於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這對於一身仙氣,又毫無缺點的他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事。
如果她是國師,就一定會利用這次的機會,把鬼醫抓住,在順德帝面前,就又有了表現的機會。
當然,納蘭暮絕是絕對不會親自露面的,否則就成了與鬼醫公開爲敵,雖然他不怕得罪別人,但多一個敵人,總是多一分危險。
話說回來,納蘭暮絕能有算計,她就不能有嗎?
既然猜到了,她當然不可能自投羅網,跟東丹天嘯一合計,就想出了這一招“偷樑換柱”,讓莫寒假扮鬼醫,一探究竟。
結果就是……
“不錯,你做的很好。”東丹天嘯難得誇了一把下屬。
莫寒哪敢居功,“都是王妃的功勞!那件衣服非常神奇,那些箭只射進一半,就進不去了,屬下就往前衝,那些侍衛都嚇傻了,哈哈!”
如果不是他當時的樣子太驚悚,估計那些侍衛也不會搶着躲開,而讓他輕而易舉地抓到太子當人質了。
當然也可能不是太子,會是其他人,結果都一樣。
東丹天嘯瞄他一眼,他打個哈哈,趕緊住了聲。
糟,一時太得意,忘了規矩了。
華裳忍不住笑道,“得了,我的衣服再好,也要你輕功好才成,不然一樣衝不出來。現在好了,皇上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他惱火去吧。”
莫寒也感覺很痛快,忍不住道,“敢問王妃,太子和那些人中的毒是……”
“放心,只是迷藥加痛癢粉,他們昏迷一陣,身上會又痛又癢,過個三五天的,也就好了。”華裳笑的奸詐。
雖然太子該死,不過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否則激怒順德帝,大開殺戒,那就麻煩了。
痛癢個三五天啊……
莫寒默默流下一滴冷汗,離自家王妃遠一點。
東丹天嘯心情大好,“走吧,回去美美睡一覺,昨日一早啓程,去南詔。”
雖說此去有太多未知的兇險,不過跟王妃一起,全當是遊山玩水了。
華裳笑眯眯地道,“好。”
東丹天嘯邊走邊道,“華裳,等從南詔回來,咱們就成親吧?”
雖然“天上人間”還沒建好,不過他們兩個早已經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成親是水到渠成的事。
華裳笑着點頭,“好。”
反正她早已認定了身邊這個男人,早成親晚成親都是一樣,早點成了親,還能讓那些覬覦她或者天嘯的人都死心呢。
愛妃就是豪爽,答應的一點不扭捏。
東丹天嘯各種滿足,腳步輕快的像是要飛起來。
而此時的東宮,卻是一片凝滯。
順德帝鐵青着臉,憤怒地看着太醫們一個一個上前去給太子診脈,再一個一個搖頭嘆息着退回來,已快忍不住要發飆。
夜皇后也坐在一旁,滿臉焦急,“胡太醫,辰逸究竟是怎麼了,可有定論了?”
那旁幾個湊在一起嘀咕的太醫都停下議論,其中一個慚愧地道,“回皇后娘娘,殿下似乎是病了,又似乎是中了毒,這……”
“似乎似乎,你們這幫飯桶,就會說似乎是不是?”順德帝勃然大怒,猛拍桌子,“再這麼似乎下去,辰逸有個什麼,你們擔當的起嗎?”
“皇上息怒!”
一幫老傢伙全跪了下去。
平常在宮人面前耀武揚威,在順德帝面前全都慫了。
“息個屁怒!”順德帝是徹底怒了,“立刻讓辰逸醒來,否則你們全給他陪葬!”
吼完了又覺得不吉利,什麼陪葬不陪葬,這不是說辰逸必死嗎?
心裡頭堵的厲害,一掌掀翻了桌子,發出巨大聲響。
夜皇后嚇的心直哆嗦,早知道這樣,就先不過來了,免得嚇到肚子裡的孩子。“皇上息怒,諸位大人會盡力的,你們快去給太子診脈吧。”
太醫們如獲大赦,趕緊上前。
結果這時候,太子忽然呻吟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太子殿下醒來!”
衆太醫大喜,都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脖子,這顆人頭算是保住了。
順德帝也驚喜莫名,趕緊過去,“辰逸,你覺得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太子愣愣看了他一會,忽然開始脫衣服。
順德帝一愣,“辰逸?”
“好癢,好癢!”太子完全不顧儀態,拼命撕扯衣服,看那猴急的樣子,好像身上爬滿了蝨子。
“怎麼回事?哪裡癢?”順德帝莫名其妙,扶他胳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