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放心,小婿定不負華裳情意!”東丹天嘯一臉鄭重加深情。
“上轎嘍!”
喜娘喜滋滋喊一聲,轎伕將轎子傾倒,流雲扶着華裳坐進去。
“起轎!”
轎子擡起,樂手們卯足了勁兒吹吹打打,好生熱鬧。
百里恪夫婦相擁着在門口看,鞭炮齊鳴中,花轎漸漸遠去,百姓們都跟着看熱鬧了,將軍府門前,漸漸安靜下來。
“咱們回去吧,語凝,放心吧,華裳一定會過的好好的,待三天上,她就回門了,咱們很快就能看到她,你不用擔心,不用心急。”
百里恪嘮嘮叨叨,哪像個叱吒風雲的將軍,倒像個管家婆。
百里夫人笑他,“是你急,還是我急?”
百里恪紅了一張老臉,“好了好了,誰急都好,我扶你進去歇着吧,你累了一天,當心身子。”
“好。”
迎親的隊伍很長,送親隊伍也不輸哪兒去,將軍府給華裳的嫁妝,絕對可觀,“十里紅妝”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盛況。
當華裳看到父母爲自己準備的嫁妝時,也不禁瞠目,更不用說還有放在箱子裡的那些房契地契呢?
其實她反對過的,讓父母給兩個弟弟留着,兩人卻說最好的就應該給她,再者,兩個孩子還沒有出生,成親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留什麼留。
當時父親還調侃說,到時候天嘯還能不給兩個小舅子準備賀禮了?
想到能有這樣一對疼她愛她的父母,華裳就覺得自己何其幸運。
吹吹打打中,花轎到了幽王府,進門禮儀過後,她下了花轎,由流雲扶着,東丹天嘯拿紅綢牽着她,進了前廳。
此時王府內也擠滿了人,到處紅綢飄揚,大紅燈籠高高掛,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順德帝很給面子地親自前來給東丹天嘯主婚,不過看他那不善的表情,對這樁婚事,根本就不看好。
本來嘛,他是想讓華裳的命格跟東丹天嘯的命格硬碰硬,剋死誰算誰。
更讓他生氣的是,關於奸細的事,他命納蘭暮絕卜上一卦,得到的結果卻是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泄漏!
這算什麼結果,等時機到了,奸細也把情報送出去了,不就什麼都晚了?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雙雙向外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東丹天嘯眸光中有不悅。
今日他大婚,按理母妃應該坐在高堂的位置,接受他和華裳的跪拜,可是母妃卻以不想給他丟人爲由拒絕,他也勉強不得母妃。
這次去南詔,沒能拿到“花容月貌露”,他實在有愧於母妃——雖然母妃並沒有怪他的意思。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片喧鬧聲中,東丹天嘯牽着華裳進了洞房,邪笑道,“愛妃耐心等等,爲夫很快就回來……”湊到華裳耳朵,輕聲道,“與你洞房。”
華裳暗暗好笑,“知道了,少喝點酒,能推就推,別一會兒腿軟了。”
洞房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呢?
反正兩人經常見面,天嘯對她也早就不老實了,整天的親親摸摸,她身上哪個地方他沒摸過,就差沒行最後一步罷了。
“爲夫千杯不醉,你不用擔心,”東丹天嘯捏捏她的手,“再說了,腿軟了不要緊,那個地方不軟就行。”
華裳到底還是紅了臉,往外推他,“走你的吧,臉皮真厚!”
真要論起臉皮來,她是萬萬比不上東丹天嘯的。
東丹天嘯縱聲大笑,到前面去陪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娶得嬌妻如此,夫復何求。
流雲過去關上門,道,“王妃可要先吃些東西嗎?”
雖說有規矩,不過小姐向來不是講俗禮的,再說王爺也必不忍心餓着王妃。
華裳摸一摸扁扁肚子,“還好吧,有點餓,不過不太想吃,有沒有粥之類的?”
洞房裡一般就是一些點心什麼的,想想就乾乾的,難以下嚥。
她從天不亮就起來妝扮,現在肚子裡很難受,吃甜的肯定得反酸。
“這倒沒有,屬下出去看看,有沒有廚房,給王妃做點?”
“算了,先不用那麼麻煩,隨便吃點不甜的東西吧。”
畢竟今天第一天嫁過來,就讓手下點火做飯的,不大合適。
“是。”
流雲到桌邊看了看那幾樣點心,有一小碟餑餑是不甜的,給華裳端了過來。
華裳微微掀開蓋頭,吃了兩個小餑餑,喝了點熱水,肚子裡就好受些了。
外面喧鬧聲不斷,顯然喝的很熱鬧,東丹天嘯雖是千杯不醉,可向他敬酒的人肯定很多,他應付的來嗎?
夜已經很深了,外面總算是安靜了不少,流雲從外面進來,“王妃,王爺回來,”停了停,又加上一句,“是讓人扛回來的。”
啊?
華裳哭笑不得,這還叫“千杯不醉”?果然是腿軟了好嗎?
通,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名年輕男子把東丹天嘯扛進來,大叫道,“新娘子在哪裡?新郎來了,來洞房了!”
華裳坐着沒動,卻差點笑出聲:這是哪位呀,你這樣逗比,你家人知道嗎?
“還喝……本王沒醉,呃……”東丹天嘯搖晃着兩隻手,咕咕噥噥叫。
年輕男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兩頰緋紅,眼神迷濛的,滿屋子看了好一會,才扛着人,往牀榻邊過去。
華裳聽着聲音,往旁讓了讓。
年輕男人非常不客氣地把東丹天嘯往牀上一扔,“唉喲,重死了!你是新娘子吧,我看看……”
“住手!”流雲一把打掉他要揭華裳紅蓋頭的手,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冒犯王妃?”
“什麼冒犯,我就看看……小氣!人給你了,走了,回家睡覺!”年輕男人很不爽,搖晃着出去了。
流雲哭笑不得,這人,會不會太隨便了點。回過頭來關切地問,“王妃,要不要屬下去請大夫?”
王爺好像喝的太狠了。
“不用,去問問烈陽,有沒有醒酒湯,要一碗來就行了。”華裳說着話,就要揭蓋頭。
某人喝成這樣,看來是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禮儀了。
“不必了!”東丹天嘯忽然一個翻身坐起來,眼皮晶亮,精神振奮,哪有半點醉了的樣子?“流雲,你下去吧。”
華裳愣了愣,“天嘯,你……”
“我當然是裝醉了,聰明吧?哈哈哈!”東丹天嘯得意地縱聲大笑。
華裳瞠目:這都行?“你不是千杯不醉?”
“沒辦法,那幫兔崽子,灌的我太狠了,尤其是段無痕那小崽子,把我往死裡灌啊,我不裝醉,今晚就真的不用洞房了。”東丹天嘯說着說着,就罵起來。
華裳好笑不已,“就是剛剛扛你回來的人?”
“就是他,忒不是東西,你以後見了,都不用給他好臉色。”東丹天嘯迫不及待地道,“好了好了,不說別人,咱們洞房,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