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識就是短,眼裡只有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什麼家國天下,全不放在心上。
再說,不就是個男人嗎,皇妹急什麼,等他得到南皇后,收拾了天盛帝,得了東川國,皇妹想要哪個男人沒有,還缺一個天盛帝?
算了,不指望皇妹幫他對付天盛帝了,所幸在來時路上,藍沉已經與他商議好,會在今日引的南皇后魔性大發,到時她一定會失去控制而殺人,不容於東川國。
接下來的事,就看他如何運作了。
話說回來,藍沉爲什麼沒有告訴他,天盛帝已經懷疑皇妹和藍沉的事?
“太子殿下!”蘇瀟瀟趕緊跟了上去,“殿下息怒,想來公主也不是故意的,殿下有話好好說。”
西陵銳又罵了幾句什麼,猶自不解氣。
“罵罵罵,就知道罵,你要有好辦法,幹嘛倚仗一個藍沉,那傢伙眼高於頂,未必就是真心幫你!”柔貴妃小聲罵,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上次的事的確是她考慮不周,打亂了太子哥哥的計劃,也影響了她爭奪后冠,太失策了。
西陵傲跟她一樣,當然是幫着她說話,“算了算了,太子哥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惹他就成了。不過我看他是真生氣了,你今天別再惹他,也別再想侍寢之事,看他有什麼打算。”
柔貴妃哼了一聲,“誰要惹他!他不幫我,大不了以後我自己想辦法,反正不當上東川國的皇后,我誓不罷休!”
“恐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西陵傲搖了搖頭,“南皇后有了身孕,天盛帝又從來不寵幸其他女人,你憑什麼鬥過南皇后?”
“我……”柔貴妃氣的臉紅脖子粗,結果很快又冷靜下來,殘忍冷笑,“鬥不過她,我非要跟她鬥嗎,直接把她除掉,不是省時省力。”
西陵傲涼涼地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先不說南皇后身邊有流雲,還有武功高絕的暗衛保護,單說她自己的武功,就勝過你千萬倍,你怎麼除她?當心被她給扒皮抽筋。”
“總會有機會的,皇天不負苦心人。”柔貴妃自信滿滿。
西陵傲提醒道,“你要殺南皇后,要不要先問過太子哥哥?他要的是活的南皇后,不是一具屍體。”
“關我什麼事?”柔貴妃賭氣般道,“太子哥哥都不幫我,我幹嘛要管他,哼!”
一甩袖子,走了。
“一個比一個自負,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辦法對付南皇后。”西陵傲纔不急呢,溜溜噠噠,看風景去了。
時辰一到,宴席開始,男女分席而坐。
太后是今日的壽星,自是要坐在主位,春風滿面,笑逐顏開,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百里夫人等人都贊太后越來越年輕貌美,惹的她又是一陣笑,臉都紅了。
“母后還沒兩喝兩杯呢,臉都紅了,該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華裳說着玩笑話。
百里夫人趕緊笑着道,“華裳,怎麼這樣跟太后說話呢?沒大沒小,規矩都不要了是不是?”
太后還不樂意了,“語凝,可不准你說華裳啊,你說不着她!今兒哀家高興,華裳說的也沒錯,哀家樂意聽。”
“唉喲,那臣婦可不敢多嘴了,”百里夫人各種笑,“不得了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太后這樣護着,臣婦不敢說話了。梵音,你說是不是?”
賀梵音笑的恬靜,“可不是嗎,我這不就沒言語嗎?你呀,又不是瞧不出來太后疼華裳,非上趕着找沒趣兒,怨得了誰?”
幾句話說的太后又笑個不停,各種窩心。
華裳衝兩個母親吐舌扮鬼臉,挨着太后撒嬌。
衆人是各種羨慕妒忌恨,南皇后怎麼就這樣好命呢?
前一個養母,後一個生母,都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太后也把她捧在手心裡不說,天盛帝偌大的皇宮裡,就只她一個皇后,這說出去,誰信?
除了東川國,其他哪國有這種事啊?
所以說啊,女人若是得個好命,真是比什麼都強。
蘇瀟瀟安靜地坐在一旁,只是微笑着看,並不多話。
不過,華裳卻總覺得,對這個女人有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
一派歡聲笑語中,柔貴妃不甘寂寞,起身替太后斟酒,“妾身敬太后一杯,恭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微笑道,“柔貴妃有心了。”說罷飲了此杯。
其餘人也都向太后敬酒。
華裳替太后擋了下來,“母后不勝酒力,近來風寒才愈,也不宜多飲,諸位請隨意,不必拘禮。”
這酒本當是她來替,不過她懷有身孕,衆人皆知,是不能飲酒的,自也不敢爲難她,也就不再勉強,自行飲酒說笑起來。
太后提醒道,“華裳,今日天嘯必會多飲幾杯,一會你讓人熬些醒酒湯。”
“是,兒臣知道,母后放心。”
柔貴妃在旁聽的真切,趕緊接上話,“太后,皇后娘娘身子多有不便,不宜勞累,一會服侍皇上之事,就由妾身來做吧。”
華裳心道你至於這麼急嗎,是不是等這樣的機會很久了?“柔貴妃不必擔心,本宮無妨,天嘯若是喝醉了,脾性會不大好,別傷着柔貴妃纔好。”
柔貴妃擺手,“娘娘放心,妾身經常照顧醉酒之人,知道該怎麼做。”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壞事了。
她一個公主,未出閣前是不能跟男子隨便見面,哪就經常照顧醉酒之人了?
嫁到東川國後,更是應該恪守妃子本分,天盛帝又從來沒有她面前醉過,她照顧的誰呀?
華裳似笑非笑,“原來是這樣,柔貴妃真有本事。”
衆人的表情,也變的有些怪異。
太后臉色一沉,“柔貴妃,不可胡言。”
“妾身不、不是這個意思……”柔貴妃冷汗也冒了出來,“妾身……”
眼角餘光看到衆人嘲諷鄙夷猜測的目光,她這理由,現編都來不及了。
蘇瀟瀟低了頭喝茶,掩去眼中的不屑。
公主以前在西陵國的好事,她可比誰都清楚,要讓天盛帝他們知道,公主竟是那樣*的女人,一定會連她住過的宮殿都給燒了。
不過,這跟她沒關係,所以,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華裳微微冷笑,“柔貴妃就別再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你越解釋,就越說明你心虛,怎麼,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曾經照顧過醉酒的人,是你的親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