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傲不服氣地冷笑,“小王當然有話說!這暗衛是皇上的人,自然要向着皇上和皇后說話,賊喊捉賊的事小王見的多了。”
言下之意是說,是這暗衛在幫着華裳隱瞞,事情非常清楚。
天盛帝怒道,“暗衛絕不會說謊,傲皇子非要將罪名安在華裳頭上,是何用意?”
西陵傲得意道,“皇上何必惱羞成怒呢?你說暗衛沒撒謊,小王就得信啊?小王的皇妹嫁過來,有幾天好日子過了?小王的父皇可是真心實意要跟東川國聯姻,纔將心愛的女兒嫁給皇上,可皇妹卻被皇后娘娘給殺了,皇上不但不替皇妹討回公道,還一力維護兇手,太讓小王寒心了,小王都不知要如何向父皇稟報此事呢。”
靖王與百里恪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不管怎樣,柔貴妃死的這樣不明不白,皇上的確是該給西陵國一個交代。
可西陵銳兄弟倆明顯是要誣陷華裳到底,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陰謀,事情還真是不好辦。
華裳坦然道,“傲皇子言重了,天嘯並非惱羞成怒,而是你擺明是要顛倒是非,暗衛所說一切屬實,柔貴妃並非本宮所殺,是她要刺殺本宮,被本宮打退,自己殺了自己。”
“皇后娘娘不必狡辯了,皇妹是不會刺殺你的,你這樣說,只是要推卸責任!”西陵傲就是咬着她不放。
華裳挑了挑眉,“如果傲皇子還是不信,不妨去檢查一下柔貴妃的傷口。”
西陵傲做出悲傷的樣子,“皇妹死都死了,還檢查什麼?她死的那麼慘,小王都不忍多看一眼!”
“一個人是自殺還是他殺,從傷口的深淺、角度上就能看的清清楚楚,”華裳一指柔貴妃,“她心口上的刀還沒有拔,傲皇子不妨自己看看,那刀插入的角度,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銳太子聰明絕頂,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吧?”
西陵銳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銳太子怎麼不答話,是知道本宮並沒有殺柔貴妃,是嗎?”華裳咄咄逼人。
西陵銳冷聲道,“就算如娘娘所說,你並沒有親自將刀刺進皇妹心口,卻完全可以逼的她自殺,娘娘也難辭其咎。”
“哈,笑話!”華裳雙手一攤,“本宮好端端的,爲何要在母后生辰這天,逼的柔貴妃自殺?銳太子和傲皇子非要誣陷本宮,是何道理?”
“皇后娘娘一直在狡辯,不肯認罪,又是何道理?”西陵銳同樣半步不讓。
場面就此僵住。
除了百里恪等人是真的擔心華裳外,其餘人則都打起別樣主意來。
皇后娘娘一直霸着皇上,不準皇上寵幸其他妃子,他們就能憑女富貴,太可惡了。
如今出了這件事,皇后娘娘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皇上再寵皇后,也必須給西陵國一個交代,說不定皇后頭上這頂鳳冠,就戴到頭了。
太好了,自家女兒有機會了!
人羣中,蘇瀟瀟忽然來到西陵銳身邊,“太子殿下,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西陵銳眼眸一亮,是了,還忘了瀟瀟。“瀟瀟,你終於來了,本宮不是讓你照顧着皇妹嗎,你方纔去哪了?”
蘇瀟瀟輕聲道,“殿下恕罪,臣女方纔原本一直在席上的,後來貴妃娘娘與皇后娘娘起了衝突,貴妃娘娘就先走了,臣女不好接着跟出來,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此話一出,衆皆恍然。
難怪皇后會殺了柔貴妃,原來早就起了衝突,這下全明白了。
華裳忽地笑道,“蘇姑娘倒真是會說話,本宮與柔貴妃,何時起了衝突?是她言語無撞,惹怒了母后,被母后趕回宮去思過,免得給皇上和東川國丟臉,是本宮的錯嗎?”
蘇瀟瀟這樣說,原本就是爲了破壞華裳的形象,不過被她這一指責,也知道自己的用詞太有針對性,忙做出委屈的樣子,“是,小女知錯,不該說出此事。”
這一說,又成了華裳的不是了,這個女人,心機果然夠深。
“瀟瀟,別怕,你只管說,”西陵銳目光異樣溫柔,“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何事?”
蘇瀟瀟道,“回殿下,臣女從席上告退出來,去了延慶宮,沒見到貴妃娘娘,問了宮女才知道,娘娘來給皇后請罪了,臣女不放心,隨後跟來,就看到……”
她忽地住口不言,西陵傲迫不及待地道,“看到什麼,快說!別怕,有太子哥哥給你做主,沒人能把你怎樣!”
蘇瀟瀟不安地看了華裳一眼,“皇后娘娘,小女能說嗎?”
華裳微一笑,“你隨便編,本宮問心無愧。”
“小女沒有編呀,說的都是事實,”蘇瀟瀟一臉無辜,“小女進來的時候,看到貴妃娘娘已經倒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把刀,皇后娘娘正蹲在她身邊,說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天盛帝憤怒莫名。
華福宮雖然沒留多少婢僕,可他們都死絕了是不是,居然由着柔貴妃和蘇瀟瀟隨意進出,若真有武功高強者闖入,那還了得!
其實他哪裡知道,藍沉既然和西陵銳制定好了計劃,當然要給柔貴妃行方便,所以在華福宮守門的幾個侍衛,都被他給迷倒了。
他的伎倆對付華裳不行,對付侍衛是沒問題的。
華裳在門口時就被藍沉引發了魔性,流雲急着照顧她,哪還顧得上這些細節。
暗衛則一直在殿內守護,華裳只要一回來,他就負責保護她的安危,對於華福宮門口的事,他哪能未卜先知。
西陵傲叫起來,“皇后娘娘,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明明就是你逼的皇妹自殺,還想騙我跟太子哥哥,說,你該如何給我們交代!”
華裳冷笑,“本宮說過,從來沒有逼過她,是她要刺殺本宮,咎由自取!”
“你——”
“不過,說到欺騙,本宮倒有件事想問你們,”華裳鄙夷的目光在柔貴妃屍體上一轉,“西陵國將個早已非完璧的女人送來和親,又是幾個意思?”
方纔她替柔貴妃檢查可還有救時,無意間發現她臂上根本就沒有守宮砂,再一檢查,得,她不但不是清白身,甚至還有那方面的病。
不用說,她早已跟別的男人有染,而且還不止一個,否則不可能得那種病。
幸虧天嘯從來沒有想要臨幸柔貴妃,要不然說不定也要染上那髒病,還不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