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華裳打掉他的手,“你根本就是在哄我!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我自己查,我一定會查明一切!銳太子,傲皇子,走着瞧!”
說罷她甩手就走。
“站住!”西陵傲一個移步把她攔下來,“你殺了皇妹,分明就是魔性未除,若任由你離開,必會禍害蒼生,天下永無寧日!”
“對,”西陵銳立刻道,“娘娘還是冷靜一點,聽皇上吩咐,否則若是鬧的不好,反而讓我們難做。”
華裳森然冷笑,“你們難做?你們巴不得本宮死是不是?銳太子,本宮究竟怎樣得罪了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本宮,本宮又不是白癡,豈能由着你們算計!”
西陵銳挑了挑眉,“娘娘言重了,娘娘跟小王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皇妹死的不明不白,小王就不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本宮不是兇手!”華裳厲喝,“是柔貴妃要行刺本宮,自食其果!”
“誰能證明?”
“那誰又能證明,是本宮殺了柔貴妃?”
“所以纔要暫時委屈娘娘,到天牢中待幾日,等查明真相,娘娘若是無辜,皇上自會放娘娘出來。”
華裳冷笑,“少說好聽的!你以爲本宮不知道,你打什麼算計?本宮若進了天牢,還能出來?你們不定要用什麼方法置本宮於死地,然後在外頭散佈謠言,說本宮是狂性大發而死,不關你們的事,是不是?”
西陵銳微微一笑,“娘娘說笑話了,小王絕無此意。”
天盛帝皺眉道,“華裳,你想的太多了,有朕在,怎麼可能委屈了你,你跟朕走,朕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真的相信我?”華裳目光中流露出驚喜。
“朕永遠都相信你。”
“好,那我不想進天牢。”
“可以。”
“不行!”西陵傲第一個反對,“皇上,皇后娘娘情緒不穩,顯然是魔性就要發作,若不關進天牢,加以鉗制,後果不堪設想。”
“西陵傲,你找死!”華裳被徹底激怒,雙手十指一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西陵傲咽喉。
百里恪和靖王同時喝道,“華裳,不可!”
一左一右撲上,要阻止華裳。
雖說西陵傲要求無禮,可華裳若是當衆傷人,甚至殺人,有理也就成了沒理。
然而他倆的武功比起現在的華裳,差了很多,眼看着就要阻止不及。
西陵傲也沒想到,華裳說動手就動手,眼看就要被抓個正着,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傻站着等捱打呢。
電光火石之間,天盛帝動若脫兔般閃身過去,一個揮掌,將華裳打退,“華裳,你冷靜一點!”
華裳被一股強勁的內力震退,數步之後才勉強站穩,嘴角已見了血。
“華裳,沒事吧?”
“天嘯,你太沒輕重了!”
靖王和百里恪都是吃驚加心疼,一個關心女兒,一個責罵女婿,都開始失去冷靜。
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嚷,都說華裳果然是魔性未除,要求天盛帝嚴懲之類。
華裳只當未見,眼中透出憤怒和失望,“天嘯,你打我?”
“朕是爲你好,”天盛帝煩躁莫名,雖說只是演戲,可是看到華裳這樣,他還是受不了,“華裳,別這樣了,朕不需要你這樣,朕會查明一切,相信朕!”
“我不相信你!”華裳大叫,“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還是相信他們的話,認爲我是魔女,是我發狂,殺了柔貴妃,是不是?我不要你幫我查,我自己查,我一定會查清楚!”
說罷一掌猛地拍出,沙塵飛揚中,她的身形迅速消失。
“別讓她跑了,追!”西陵傲逃過一劫,還第一個叫囂呢。
天盛帝喝道,“誰都不許動!事實未明,華裳是否有錯,尚未可知,誰若敢傷害華裳,就是與朕爲敵,朕絕不饒他!”
沒有人敢應聲了。
別國不說,在東川國內,還沒有人敢當面跟天盛帝叫囂。
話說回來,其實他們心中也有數,多半並不是皇后殺了柔貴妃,而是她心存不軌,結果吃了大虧。
不過,誰讓他們偷偷拿了西陵銳的好處呢,拿人手短,不按人家說的做怎麼行。
靖王和百里恪原本要去追華裳的,不過被天盛帝眼神阻止,即暫時按捺不動。
西陵銳冷冷道,“皇上何必說的這麼絕,南皇后這分明就是畏罪潛逃——”
“銳太子,注意你的措辭,”天盛帝對他,同樣不客氣,“華裳是被逼無奈,並非畏罪潛逃。朕定會盡快查明一切,給西陵國一個交代,銳太子放心。”
蘇瀟瀟輕聲道,“太子殿下,皇上既然這樣說,必是有所決斷,太子殿下又何必急於一時。”
言下之意是說,要殺南皇后,日後有的是機會,非得在這兒跟天盛帝論短長做什麼。
西陵銳會意,不緊不慢道,“既然這樣,那小王就相信皇上一次,靜侯皇上佳音。”
“還有,”天盛帝語帶鄙夷,“既然要查,那就全部查清楚,西陵國將一個失貞的女人嫁到本國,意欲何爲,朕希望西陵國,也能給朕一個交代。”
西陵銳臉色微變,心道天盛帝這是氣糊塗了嗎,這種事說開了,他臉上也無光,他倒不介意了?“皇上誤會,其實……”
“銳太子請。”天盛帝甩袖走人。
靖王和百里恪立刻跟上,衆人各自散去,對剛纔的事,議論不停。
皇后被逼走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太子哥哥,怎麼辦?”西陵傲小聲道,“天盛帝抓住皇妹的事不放,萬一真被他查到皇妹的事,那……”
蘇瀟瀟微微一笑,“二皇子恕臣女多嘴,皇上故意這樣做,是想給太子殿下施壓,讓咱們西陵國不敢過分追究公主被殺之事。”
西陵銳讚許地看她一眼,點頭道,“瀟瀟說的不錯。天盛帝就是想提醒本宮,要說到交代,是咱們先欠了他交代,不過皇妹到底死在東川國,他也脫不了干係,最多雙方打平。”
西陵傲不忿地道,“打平有什麼用?皇妹死都死了,難道一點用處都沒有?”
“怎麼沒用處,不是把南皇后給逼走了嗎?”西陵銳無聲冷笑。
只要南皇后離開皇宮,那就好辦了。
“那倒也是,太子哥哥,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蘇瀟瀟看了他兄弟兩個一眼,不禁替柔貴妃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