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銳自信滿滿,“母后放心,兒臣將她安置好了,她很聽話。”
“真的聽話?”耶律皇后對此表示懷疑,“本宮可聽說了,這南皇后身份複雜,性情多變,心思又多,你小心別被她給騙了。”
西陵銳笑道,“母后不出皇宮,對外面的事,知道的倒多。”
耶律皇后擺了擺手,“本宮還不是擔心你嗎,本宮雖不出皇宮,可你將南皇后帶回來,還安置在東宮的事,皇宮已是無人不知,瀟瀟和方側妃都在本宮面前說起過,本宮能放心嗎?”
“她們的話母后當沒聽到就是了,還不是因爲妒忌嗎?”西陵銳不屑一顧。
瀟瀟就不用說了,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未來太子妃,對所有威脅到她地位的女人,一向沒有好感,甚至想辦法除掉,她那些小動作,他又不是不知道,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至於方側妃,更是個沒腦子的,要不是她哥哥方拓辦事能力不錯,武功高強,他會把那個女人收爲側妃?
“她們妒忌也好,真爲了你也罷,總之本宮覺得,南皇后不可信任,還是早早送走的好。”耶律皇后對華裳,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不行,”西陵銳立刻拒絕,“南皇后是兒臣一統天下的保證,兒臣好不容易纔將她弄到手,哪能將她送走?”
耶律皇后嗤之以鼻,輕蔑地道,“就憑南皇后?一個懷孕的女人?她能幫到你什麼?”
就算南皇后武功高強,醫術又好,那又怎樣?收服一個國家,靠的可不僅僅是武功和醫術,要不然哪有數國稱雄的局面。
西陵銳眼神有些神秘莫測,“對,就憑她。母后還別不相信,南皇后的本事,絕非一般人能夠想像,否則天盛帝又如何會那麼寵愛她。”
放眼天下各國,除了天盛帝,有哪國皇上只有皇后一人的,反正他自問做不到。
人不風流枉少年,他想當皇帝,還不是爲了號令天下,左擁右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想要的女人嗎?
當了皇帝,還只有皇后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意思?
“哦?”耶律皇后一驚,倒是聽出些道道來,“這話怎麼說?銳兒,難道你要利用南皇后,要挾天盛帝,讓東川國俯首稱臣?”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她先前怎麼就沒想到。
西陵銳不置可否,“總之兒臣自有主張,母后別打南皇后的主意,她才遭追殺,如今安逸了,心神也會鬆懈下來,待到合適的時機,兒臣會告訴母后應該怎麼做的。”
耶律皇后微一點頭,“既如此,那一切聽你安排就是,不過你要小心,南皇后非善類,若她有任何不軌的意圖,就先殺了再說。”
“兒臣知道,”西陵銳想了想,接着道,“不過母后還是不要對南皇后露出敵意的好,平時無事,可以將她叫來,陪你和衆妃說說話,讓她慢慢放鬆警惕,兒臣也好行事。”
“本宮心中有數,你放心吧。”
“多謝母后。”
耶律皇后微一笑,沒有言語。
正好,一個月前,後宮才又封了幾位妃子,到時將她們一併叫來,還能多試探試探南皇后。
“娘娘,原來文宣帝就是個傀儡呀,真好笑!”流雲正將暗衛收集打探來的情報,稟報給華裳。
“怎麼說?”華裳倚在榻上,摸着肚子,聽的津津有味。
天嘯安排在西陵國的探子還是很給力的,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各方情報,定期傳到東川國,知道她到來之後,更是全力蒐集,都彙報到她這兒來了。
“就是做不了任何主唄,”流雲撇撇嘴,“聽說這個皇上雖然年紀不算太大,看上去卻非常蒼老,性情又懦弱,以前受制於輔政大臣,後來受制於前皇后,前皇后去世後,現在又受制於太子和耶律皇后,反正就是個擺設,每天上朝,他坐着就好,朝臣上的奏摺,全都是太子批閱的。”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華裳不禁唏噓,“南詔皇伯伯讓人給下毒害死,北冥安和帝就被人虐待,差點一命嗚呼,西陵這個又是個傀儡,這些當皇帝的,怎麼都這麼命苦。”
流雲嘻嘻笑道,“所以,還是咱們東川國的皇帝英明睿智,天下無雙,早晚滅了各國,稱霸天下!”
華裳好笑地道,“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甜了,天嘯又不在這兒,你可着勁兒誇什麼。”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還是各種得意的,自家夫君和自家孩子,永遠是女人的支柱和驕傲,被人誇了,總比被人罵,來得讓人高興。
流雲吐舌,繼續道,“說到這耶律皇后,還挺傳奇的,她並沒有顯赫的出身,似乎只是個小部落族長的女兒,後來經過選秀入宮,沒幾年的時間就一直升到貴妃,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文宣帝哄的團團轉,只寵她一個,別的妃子那裡,文宣帝都不去了,前皇后過世後,就順理成章地,將她立爲皇后。”
“這倒有些稀奇,”華裳直起身子,“或許文宣帝是覺得,越是沒有背景的女人,越不會背叛他,更不會聯合他人來害他。對了,耶律皇后有子女嗎?”
“還真沒有,”流雲搖搖頭,“本來耶律皇后盛寵不衰,怎麼也能生個一兒半女,後半生有依靠不說,依文宣帝對她的寵愛,她的兒子,說不定能被立爲太子呢,結果……娘娘不如猜一猜,耶律皇后爲什麼沒有生下皇子?”
華裳白她一眼,“還賣起關子來了是吧?原因無非有兩個,第一,她想生不能生,第二,她能生卻不想生。”
“娘娘大智慧啊!”流雲驚呼一聲,一揖到地,“屬下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華裳笑的直晃盪,“你也是夠了,要不要這麼誇張!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過依常理推斷而已,怎麼就大智慧了。
流雲聲音小了些,“娘娘第二點猜着了,耶律皇后的確是能生的,在她得盛寵之後不久,就有了身孕,那時候西陵銳被立爲太子已經很多年了,不容有失,前皇后爲了保住他的太子地位,早就讓人盯緊了耶律皇后,只要她生下皇子,必除。”
雖然這些並沒有人當面說出來,但是當時後宮形勢之緊張,是個人就能猜到耶律皇后孩子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