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暖嗔怪地瞪她一眼,“說什麼呢?哪有那麼嚴重?”
華裳道,“放心,這只是暫時的,等你的病治好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很快就能養得白白胖胖了。”
“好,我知道,謝謝。”
接着華裳又交代了蕭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囑咐她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治病,就回了自己房間。
“怎麼樣,累壞了吧?這兩天都是你在忙,朕什麼都沒做,幫不了你,辛苦了。”天盛帝殷勤地過來給華裳揉肩膀。
華裳舒服地享受着他的服務,向上翻白眼,“跟我你還說這種話,非要分出個彼此來嗎?你也不嫌矯情,等着吧,明天你就派上用場了。”
天盛帝點頭,“你說,朕去安排。”
“我給蕭暖治病的時候,絕對不能有任何人打擾,你一定要安排人守在外面,我不出來,誰都不許進去。”
天盛帝一拍胸膛,“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
簡單。
“早點休息吧,我要養精蓄銳。”華裳一握拳,爲了問天劍,也爲了一條人命,明天這場手術,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華裳吃了一點東西,爲了保證到時候不會如廁,她只喝了兩口水,估計一出汗就沒了。然後換了一身乾淨利索的衣服,來到蕭暖房前。
蕭、樓兩家的人都到了,那恭敬的態度,像迎接天神一樣。
不等其他人說話,樓喬蹭的一下就跑過來了,“南皇后,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了你一夜了!”
“看出來了,衣服也沒換,頭髮也沒梳,臉色這麼難看,一看就是一夜沒睡。”華裳涼涼地道。
樓喬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傻笑,“我不放心嘛,嘿嘿,那、那你就要給阿暖治病了,你有把握的對吧?你一定會好好的給她治,對吧?”
樓母趕緊拽過他,“你這孩子,怎麼跟南皇后說話呢?南皇后怎麼能不給阿暖好好治,你多說什麼!”
華裳笑笑,“諸位放心,人命關天,沒把握的病我是不治的,大家都等着,我很快還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蕭暖。”
“好,我相信南皇后!”樓喬要哭。
其他人也都鄭重其事地向華裳行了禮,一切就都拜託她了。
“還有,我給阿暖治病,絕不允許被打擾,天嘯會安排人守着,你們都要聽他安排,知道嗎?”華裳的表情開始變的嚴肅。
衆人自是連聲稱是。
“天嘯,一切都準備好了嗎?”華裳轉過頭來問。
天盛帝點頭,“一切無虞,你放心進去,外面的事交給朕。”
“好辛,苦你們了。”
“一切就拜託南皇后了!”衆人都拜了下去。
華裳給他們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即打開門進去,關起了門。
蕭暖只穿了一件寬大的內服,頭髮也都世起來,戴了個布做的帽子,當然這一切都是按照華裳的吩咐做的。
馨兒在一旁侍候着,比蕭暖還要緊張,不停地發抖。
“好了,你出去吧,”華裳揮揮手,“這裡有我。”
一會開膛破肚,因淋淋的場面,馨兒絕對不能看,否則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馨兒雖是害怕,可也不放心,遲疑地道,“小姐,奴婢……”
“照南皇后說的做,去吧。”蕭暖揮揮手。
“是,奴婢告退。”馨兒鬆一口氣,趕緊出了門。
樓喬一把逮住她,“怎麼樣,做完了嗎?”
馨兒,蕭柏年等人,“……”
天盛帝提醒道,“沒那麼快,至少要兩個時辰,等着吧。”
“哦。”樓喬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可不是嗎,南皇后才進去多大會兒,他是太着急了。
“來,把這個藥喝了,你就會睡着,等你醒來的時候,一切惡夢就都結束了。”華裳把一碗黑乎乎的藥遞給蕭暖。
蕭暖接過來。不解地道,“怎麼不是父親煉製的藥呢?喝了這個,我也不會感覺到疼痛嗎?”
華裳點頭,“不錯。你父親煉製的藥雖然會更讓你陷入昏睡狀態,但那個帶有毒性的,我不希望你吃。這個是我自己配的,一點副作用都沒有,雖然敏感體質的人多少會感覺到有點疼痛,但是比起中毒,還是這個來的容易熬過去。”
“原來是這樣,好,我知道了。”蕭暖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敏感體質”,不過只要是華裳說的話,她都不會懷疑,毫不猶豫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藥苦苦的,還發澀,倒並不怎樣難喝。
華裳在旁邊用自己配製的藥汁洗手,消毒手術用的器具,做着準備。
蕭暖喝完後躺下,也沒覺得怎樣,頭就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擡不起來,彷彿好幾天沒睡覺了一樣。
耳邊原本還響着那些東西叮叮噹噹的聲音,很快,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效果不錯。”華裳笑笑,“睡吧,睡吧,睡起來,什麼都結束了。”
她戴起薄手套,解開蕭暖的衣裳,拿藥在她肚皮上仔細抹了幾遍,消好毒之後,即拿起刀子,開始手術。
樓喬從來沒覺得,時間過的這樣慢。
他還記得天盛帝說過,要兩個小時,治病纔會結束,所以他死瞪着那沙漏,就盼它快點漏。
瞪了半天,卻發現它一點都沒漏下去,感覺像是堵了一樣。
他煩躁地來回走,不時過去戳一戳沙漏,看它還動不動。
樓母雖然緊張,到底還能沉得住氣,不滿地道,“喬兒,你做什麼呢?別弄了,仔細弄壞了。”
“是。”樓喬回頭,見大家都用異樣眼光看着他,赧然紅了臉,趕緊回到父母身後站好。
蕭寧朗道,“樓喬,你不用擔心,南皇后有起死回生之術,一定能治好阿暖的。”
“好,我相信南皇后。”樓喬不停地咕噥着,像唸經一樣。
其實,也是想給自己一個安心。
蕭柏年等了一會,忽地道,“拿酒來!”
蕭寧朗一愣,“父親要喝酒?”
都什麼時候了,父親還有心思喝酒?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喝酒打發時間,東川皇,不嫌棄的話,一起。”蕭柏年豪爽相邀。
天盛帝挑眉,“好。”
蕭寧朗頓時無語了。
下人很快擺上一桌酒菜,天盛帝居上位,其餘人各自坐了下去,開始喝酒。
“東川皇內功深厚,我自是知道,不過現在,不用耍詐了吧?”蕭柏年敬天盛帝一杯,故意道。
天盛帝抿脣,“上次是迫不得已,讓前輩見笑了,請。”
“哈哈,請!”
聽着外頭的推杯換盞,華裳狠狠翻了個白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能者多勞”?
算了,安心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