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宮裡,雲寒還身着喜服,躺在婚牀之上。
玉錦替他解了穴道,淡淡地道:“讓你受委屈了,我的天威皇帝。”
雲寒緩緩地坐起身來,蹙眉望着玉錦。
“哦,忘了皇上身上,默豆之毒尚還未解,所以皇上還無法開口說話。”玉錦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明日的早朝之上,玉錦說什麼,皇上便配合一下,點點頭就好!皇上望着玉錦,是想說什麼?哦,皇上是想說,若是皇上不願配合,玉錦又能拿皇上怎麼樣?皇上別忘了,默豆之毒雖算不上什麼,但皇上體內還有蠱毒未解呢!所以,皇上不想讓蠱毒發作,受盡折磨而死吧?”
雲寒蹙眉望着玉錦,沉默着。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吧!”玉錦微笑着起身,“我玉家的江山,皇上也是時候把它還回來了!皇上放心,只要皇上配合,那麼江山交替之際,我也不會動一兵一卒、不會傷一草一木,不會傷及任何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今晚,玉錦就陪皇上一起審閱奏摺,處理朝廷政務吧!”
說着,她攙起雲寒,上了皇輦,前往武功殿而去。
毓秀宮裡,杜太后輕聲問:“文秀宮情形究竟如何?爲何寒兒沒有前來請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姑姑稟報:“稟太后,奴婢剛剛遣人前往文秀宮探問過了,原來皇帝新婚之夜酒喝多了,所以今日沒有上朝,新皇后在紫薇宮接見了楊馭與韓通兩位將軍,不知是有什麼安排,眼下新皇后正陪着皇上在武功殿裡審閱奏摺呢!新皇后說,朝廷裡有緊急的人事變動,所以,等皇上作下定奪後,明日再行前來給太后請安。”
“哦,原來如此?”杜太后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我還道寒兒耽於新婚之事,會疏於顧理朝政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李姑姑微笑點頭:“皇上向來不是一個沉迷酒色之人,太后大可放心。”
“我放心!”杜太后微笑着,“看到無雙如此賢惠,新婚之期還能陪着寒兒審閱奏摺,有無雙這樣文韜武略的賢后相助於寒兒,我這心啊,是該放回肚子裡了!”
“那今後太后就該把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李姑姑輕聲說,“太后的鳳體還要繼續
好好調養纔是呢,太后安康,皇上也免有後顧之憂啊!”
“你說得對!”杜太后點頭微笑,“你去告訴寒兒,如今文臣武將都有了,更是找到了無雙這樣文武雙全的好皇后,今後他不必花時間常來請安,只要他能好好管理好我雲家的江山,就是對我最好的孝順和報答了!”
“是,太后。”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雲寒端坐於龍椅之中,玉錦垂簾聽政於後,殿前太監宣讀聖旨,冊封慕容不驚爲兵部尚書。朝堂之中,以木椅代步的年輕人叩謝隆恩,令滿朝文武全部震驚!
心存疑慮之臣,全都將目光投到新任宰相齊墨的身上,期待從齊墨身上看出什麼,因爲誰也不知道這個慕容不驚究竟是什麼來頭,他有什麼資質,能夠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爲兵部尚書這般重要的職位。
但是,齊墨的反應卻令衆人大失所望。
“皇上聖明,恭喜皇上再添虎翼!”齊墨出列,向雲寒道喜。
雲寒默默地掃視了整個朝堂一眼,沒有說話。
齊墨又轉身面向不驚,拱手道:“恭喜慕容大人新官上任,從此,大家既爲同僚,理應同心同德,爲朝廷效力纔是!”
“齊相所言極是,”不驚微笑還禮,“從今往後,願與齊大人同心同德,同爲朝廷盡一份綿薄之力!”
齊墨微笑,環顧四周一眼:“各位同僚,還望今後大家互相扶持、共同爲朝廷出力啊!”
“齊相爺說得對,互相扶持、同心同德!”衆人無不響應。
朝堂之上,舉目一派祥和之態。罷了朝,一些朝臣卻私下議論起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新上任的尚書大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從前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齊相好像認得這位新尚書?”
“既然他叫慕容不驚,恐怕與皇后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皇后這是在爲自己培養勢力?”
“皇后真若有這份野心,皇上難道還會看不出來嗎?皇上一向英明,不可能會允許吧?”
“怎麼不可能?此前沈相與程尚書一再質疑皇后的時候,可也是皇上一直在維護皇后、信任皇后哪!”
“不,我還是覺得不對!雖然今天任命了新尚書
,可朝堂之上他一言未發哪!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這……”
衆人話音未落,卻全都停了下來,尷尬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人。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新上任的宰相齊墨。齊墨掃視了衆人一眼,平靜地道:“皇上如何任命臣屬,自有皇上的道理,大家若有不解之處,理應去問皇上,而不是在背後七嘴八舌、胡亂猜測,各位大人,齊某說得是否在理?”
衆人都不由一陣臉紅,其中一人帶頭應道:“齊相爺說得對,下官錯了,不該在這裡胡亂猜測,請齊相爺千萬恕罪!”
其餘人等忙應和:“請齊相恕罪,恕罪!”
齊墨點了點頭。衆人忙就此告辭,匆匆而去。
不遠處,坐在木輪椅上的不驚朝齊墨遙遙拱手致意,齊墨微笑頷首。不驚這纔出宮,等候在宮門外的車伕立即趕着馬車迎上來,將他扶上馬車。
馬車緩緩啓動,卻又“籲”地一聲急呼,迅速地停了下來。不驚身子一個前傾,險些絆下馬車。
“怎麼回事?”他皺了皺眉。
“大人,有人攔住去路!”車伕忙回頭稟報。
不驚緩緩掀開車簾,擡頭望去,只見兩匹高頭大馬攔在馬車前面,馬上分別乘坐兩名衣冠華麗的青年男子,其中一名約爲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他稍爲清瘦、目光深沉,微微地蹙着眉,臉上沒有笑意,憂鬱的神情卻似乎有話未說;另一名約爲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面目俊秀、朗目皓齒,身上透着一股習武之人的英氣。
“你就是慕容不驚,我二哥新任命的兵部尚書?”那名面目俊秀的青年男子問。
不驚拱手爲禮,不亢不卑,“微臣正是。想必兩位便是當朝洵王殿下與齊王殿下?臣慕容不驚身體抱恙,無法行禮,請二位殿下寬宥。”
雲重凝望着不驚:“慕容不驚?”
不驚低頭:“微臣正是。”
雲逸緊盯着慕容不驚,卻是對雲重說話:“大哥,這位新尚書大人似乎有些面熟啊,好像我們在哪裡見過,大哥有沒有這種感覺?”
雲重策馬徐徐地在不驚面前走了兩遭,蹙眉道:“這位尚書大人,我們在何處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