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師姐疼你!
他眸中似水溫柔,生了繭的手指,輕輕拂過她冰涼的臉頰,隔着滿滿的霧氣,他的聲音聽得有些不真切,“阿錦,我回來了。”
季錦笑着,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冰冷的身子,漸漸的生了暖意,因爲此時,她的心是暖的。
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這是她上一世都不曾求得的溫暖。
“誒,王爺,你要去哪!這藥還沒喝呢!”
一道嬌柔的女聲突然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息,她的嗓音如黃鶯般動聽,季錦不由的看了過去。
飄落的雪花中,她看見了一道七彩斑斕的身影,遠看身輕若燕,素手提着海棠色的擺,眉目焦急,向子玉這邊尋來。近看,美顏如玉,長髮及腰,發間插着一根梅花琉璃釵,睫毛如扇羽般微微撲閃着,臉上透着紅光,媚眼如絲,又是一雙桃花眼。
子玉眉頭微皺,看了一眼綵衣女子,拉着季錦,聲音低沉溫和,“阿錦,你不能受寒,咱們進屋說,背上的疼不疼。”
她搖搖頭,“還好衣物穿的厚,再說他也沒多大力勁。”隨後便跟着子玉入了屋內,那綵衣女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她,遂又跟在子玉的身後,與她的婢女小聲說着話。
入了屋,季錦拉着子玉左右看了一圈,上下打量,“子玉,你哪裡受了傷,快讓我看看。”
子玉低笑一聲,看了眼四周。悄聲附在季錦的耳邊,帶着一絲魅笑:“阿錦,不管傷在哪裡你都要看嗎?嗯?”
溫熱的氣息一一噴灑在她的脖頸處,弄的她渾身不自在。
“這是自……子玉!”季錦這次反應了過來。惱怒的衝着他的腿部輕輕踢了一腳,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閒心和她說笑!
“啊!!”子玉大叫一聲,蹲身捂着腿,“阿錦,我疼……”
綵衣女子見狀便準備向上前去扶住王爺,卻不料晚了一步。季錦忙慌蹲下身子,焦急的道:“子玉,你怎麼了!是我不好,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阿錦。原來她就是阿錦。綵衣女子目光呆滯,緊緊的看着季錦,心中一陣酸楚。原來……她便是王爺昏迷時口口聲聲喊的阿錦……
“好了,阿錦,我沒事,養了幾個月,怎麼能不好。”子玉拉起季錦,與季錦笑說着。
“王爺,你該喝藥了。”綵衣女子適時的提醒着。
季錦頓了頓:“子玉,這位是……”
子玉怎麼看阿錦都覺看不夠,阿錦,是他的阿錦。子玉滿臉的笑意,“阿錦,正是這位姑娘救了我,你猜她是誰?”
季錦猜到了,是這位綵衣姑娘救了子玉,季錦很感謝她,季錦與綵衣女子溫柔一笑。
隨後與子玉說:“我哪裡猜的出,其他書友正在看:。”
子玉掩去憔悴的面容,舔了舔乾裂的薄脣:“是那個當初我們路過平城時的霓裳!阿錦,你不是一直想聽她的歌聲嗎?這下你可有耳福了。”
季錦臉色突變,霓裳,霓裳,這個綵衣女子是霓裳?!那個上一世傳聞三皇子情迷於霓裳的霓裳!
她僵硬的笑了下:“原來是霓裳姑娘,早有耳聞。”她默了幾秒,“子玉,是你有耳福了罷。”
霓裳是子玉的救命恩人,難道這便是宿命嗎?她當初攔着子玉不讓他去看霓裳的出演,沒想到他們還是相遇了,還是以這種方式。
季錦慌亂的心中沒有一個底。
難怪小茶會那麼的囂張……
“阿錦,阿錦,你想什麼呢?”
季錦拿起紅木四方桌上的白瓷碗,端給子玉,一稟神色:“喝藥!”
子玉只好接過,一口氣灌進肚,與旁處站着的霓裳道:“你們都下去罷。”
“可……”霓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吞了回去,季錦是名正言順的準三王妃,她又能說些什麼呢,只好轉身退下。
待屋中只剩下子玉與她兩人時,子玉問:“阿錦,身子暖些了嗎?”
季錦白了他一眼,現在是他身子受傷,他怎麼問起她來了,“子玉,我沒事,倒是你,失蹤了這麼多天,我還以爲……”
她沒有再往後說下去。
子玉眼眸一動,往季錦身邊挪近了一分,“阿錦,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季錦頗爲無語,說了這麼半天,他一句正話都沒有,她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你可是我師弟,我能不擔心你嗎?!師弟,你身子骨這麼單薄,師姐看了可是會心疼的。”
子玉沒皮沒臉的又挪近了一分,琥珀色的雙眸異常的閃動,他頭微傾,側靠在季錦的肩頭上,半笑着:“師姐?哪裡心疼,是這裡,還是這裡。”
說着子玉伸出手,在她的身上隨意亂指。
季錦一低眼,眸子與他正對上,兩張臉的距離,不過幾釐,她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似得,臉上有些發燒,一把將子玉推開,心中惱恨萬千,她怎麼覺得是自己給自己設圈往裡跳,子玉不是應該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子玉不是一向最怕她說他是師弟了?
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他了。
“啊!阿錦,你害羞了!來,莫要害羞,快讓師弟瞧瞧,好讓師弟診斷一番。”子玉眼間的笑意,散都散不盡,只是胸口處卻拉扯的生疼。
“子玉!”
季錦真的怒了,一聲大吼,瞪眼睛的模樣,似是在說“你是不是找死!”
“阿錦,好了好了,我就是太想念你了,嗯?怎麼方纔不見雷生出來!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廝混去了!”
說起雷生,季錦就惱火,“子玉,你還說,若不是因爲我,你怎麼會受傷,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險,可你也要爲你自己考慮!好在這次你沒事,若是你有事,那我……”
話還未說完,身子一下就被揪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她驚的定了神。
只聽子玉一句句擲地有聲:“阿錦,阿錦,阿錦,阿錦,阿錦,阿錦……”
被子玉這一聲聲莫名其妙的叫喊,她回了神,撇撇眉毛,“你……怎麼了,。”
“我就是想喊你了,阿錦,阿錦,阿錦,怎麼喊都喊不夠!阿錦,阿錦!阿錦!!”
季錦默然,這一句一句的阿錦,皆喊進了她的心尖尖上,她笑了。
子玉許久纔將季錦鬆開,趁着這個間隙,季錦便將雷生去找他的事情與他說了,讓他莫要擔心,約莫着雷生得到消息後,兩三日就能回來了。
隨後,她又正色的問了他遇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此,子玉也正了臉色:“阿錦,此事我也在暗中的調查,只是這事卻連累了尤將軍,阿錦,你不會怪我吧。”
“這也並非你意願,那你可知道了要害你的人是誰,吞掉賑款的人又是誰,畢竟現在外祖父手中沒了軍權……如今的情形,實在堪憂。”
“阿錦,將你捲進此事,並非我所願,我也不想讓你再牽入此事,你放心,我回還尤將軍一個公道的,對了,聽說我去徐州時,你被召進宮了?”
季錦輕點了下頭,知道子玉想問什麼,她直接道,“我沒事,只是待在梅園學宮中的禮儀規矩罷了。”見子玉又要張口,她立即補充了一句:“這期間,我未見過皇后一面,便出了宮,別爲我擔心。”
子玉還是有些不放心,以皇后的手段,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這個好的機會呢。他目光微沉,“近日,你沒覺得身子有什麼不適?”
依舊是搖頭。
子玉晃神片刻:“阿錦,我想過了,待大哥的事情落定之後,我們就去甘城,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沒有冰雪,沒有寒冷。”
甘城要一直往南走,是西涼與大周的交界處。而西涼國,傳說是一個女尊男卑的國家,想到此,季錦不由的開了個玩笑:“甘城?那我們不如去西涼國看看罷,我還真想看看,那裡是否真的像傳說中那樣。”
卻不料,子玉的臉色突然僵硬了起來,目光閃躲,訕笑一聲,未說什麼。
從王府離開時,已經是未時末了。
外面的積雪甚多,子玉怕季錦的身子受不住,便差人擡轎將季錦送到了季府後門,她是十分的愜意。
只是她的心裡還是顧忌着霓裳。
霓裳不是應該在宮中嗎?怎麼會還待在王府中,既然將子玉送回了王府,她還留在王府做什麼,難不成王府還沒有人能照顧的了子玉?
季錦坐在軟榻上,胡思亂想着。
珠兒替季錦斟茶時,不經意的開了口:“小姐,這大半日過去了,我都未曾見過小姐的面,不知小姐去了哪裡?”
季錦眼色一厲:“我不過是去了孃親那邊,怎麼?”
珠兒不動聲色的道:“外面路滑,奴婢是擔心小姐,畢竟老夫人差奴婢留在小姐身邊,奴婢自是要將小姐照顧好了,不然,奴婢該怎麼向老夫人交代。”
又將老夫人搬了出來!季錦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難不成你忘了我與你說的話?這裡是錦秀院!你既然來了錦秀院,那就是錦秀院的人,我以後不想再重複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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