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惱,臉都紅了,道:“什麼婚姻大事?王爺什麼時候關心起本宮的親事了,莫不是王爺要給本宮找一個郡馬爺?”
鳳九卿知道她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也不惱,只是嬉笑着道;“是啊,不僅要給郡主找郡馬,更要給我的宣親王府找個女主人,嗯,本王的王妃空缺多年,該是時候找一個了!”
白木槿仍舊假裝聽不懂,道:“哦……那麼恭喜王爺了,不過本宮的親事就不勞王爺費心,您只管去尋你的王妃便是!”
“呀呀呀……太麻煩了。你瞧瞧,你缺一個郡馬,我缺一個王妃,咱倆不如湊活一下,豈不都省了許多麻煩?”鳳九卿笑着道。
白木槿撇撇嘴,道:“王爺連找王妃都嫌麻煩,還不如做個光棍王爺,豈不逍遙?至於本宮的郡馬,本宮自當會好好地挑選,不會嫌麻煩”
鳳九卿眉眼一彎,道:“原本本王也覺得不需要王妃,不過自打遇到木木你,本王覺得也挺好,哎……太后她老人家又召我進宮幾次,詢問本王何時娶親,本王覺得多年來勞煩她老人家掛心,實在於心有愧,因此我覺得挑個下次進宮,就將咱倆的事兒交代一番,好讓她老人家也安心一些!”
“咱倆有什麼事兒?王爺,您不要再胡言亂語了!”白木槿急了,她覺得鳳九卿犯起混來,真有可能跑到太后那邊胡說八道,然後討個賜婚的懿旨什麼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說着白木槿就要繞過他離開這裡,懶得和這種無賴浪費脣舌,哪知道剛走到他身側,卻被一股力道帶的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卻被他攬入懷中。
“放開……”白木槿沉下聲音道,卻並不敢太大聲,畢竟這花園裡也不是沒有人走,萬一被人撞見了,那就說不清楚了。
鳳九卿湊到她的耳邊,一股熱氣噴出來,讓白木槿渾身戰慄了一下,只聽耳邊他的聲音刻意放得很低,道:“要我放開也可以,晚上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你若不去,我就直接去找陸老夫人!”
這一次,他沒有對她自稱“本王”,像一個耍無賴的登徒子一般,摟着她纖細的腰肢,感受着暖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妙。
白木槿掙扎了幾下,發現對方紋絲未動,甚至因爲她的扭動和掙扎,讓兩人的身子更加貼合了,連他的體溫都能感受得到,那種灼熱,讓她心慌意亂,更有些羞惱。
“放開……你這個無賴!”白木槿忍不住罵道,再也無法裝作無動於衷。
鳳九卿低聲笑道:“不放,除非你答應我!”
白木槿扭過頭,卻那麼巧地吻上了他湊上來的脣,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然後就像有人在她腦海裡放煙花一般,閃得她根本來不及思考。
她要退出的時候,鳳九卿卻已經趁機托住了她的後腦,逼着她加深了這個吻,白木槿的頭扭動着要推開他,卻只能被迫與他脣舌共舞。
直到她兩腿發軟,渾身無力地依附在他身上,他依舊霸道地不肯結束,彷彿食髓知味一般,不肯放過她。
漸漸地,白木槿已經放棄了掙扎因爲實在沒力氣了,腦子一片空白,這個男人簡直像一頭餓狼一般,這是素了多少年?
鳳九卿則投入在這一場**噬骨的纏綿中,良久覺得懷中的人已經快要厥過去了,他才罷手,放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笑得如一隻偷了腥的老貓一般,道:“木木,沒想到你對我如此的熱情,那就趁早跟本王回府吧!”
白木槿眸光如水,盈盈點點,雙頰嫣紅,吐氣如蘭,微微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張張嘴發現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看着這樣動人的白木槿,鳳九卿的心又癢癢的,忍不住在她脣上又輕啄了幾下,道:“噓……別說了,我晚點來接你,帶你去仙境!”
說着就突然抱起白木槿,落了下來,白木槿這才發現,原來剛剛她不注意的時候,這個無賴就把她抱到樹上了,難怪那麼久,都沒有人發現他們……
等她穩穩落地之後,那個比狐狸還精幾分的鳳九卿,又偷襲了她的面頰一下,才笑着騰空而起,一瞬間就消失在陸家的花園裡,不知去向了。
白木槿捂着自己的心口,只發覺口乾舌燥,心跳的比擂鼓還快,若不是扶着旁邊的樹幹,她可能就會因爲腿軟而摔跤。
才過了沒多會兒,杜鵑就出來了,眼裡分明有着一絲亮芒,白木槿看了她一眼,道:“晚上去罰跪,理由不用我說了吧?”
杜鵑苦了臉,卻不敢說什麼,罰跪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她故意溜號給了鳳九卿偷襲自家主子的機會,果斷該罰,可是……如果不給鳳九卿機會,她也會受到那些暗衛同伴們更多的折磨啊……誰讓他們王府至今沒有女主人呢!
杜鵑和青鸞真的是左右爲難,誰都不希望自己當值的時候遇到鳳九卿來襲,每次都會連累她們受罰,幸而白木槿只是小懲大誡,並不會真的重罰,如此爲了宣王府能早日有一位女主人,她就犧牲一下自己的膝蓋吧!
杜鵑默默地在心底爲自己的偉大而感動着,白木槿則已經理好了衣服和頭髮,面不改色地離開了花園,杜鵑又沉默地跟了上去,心道,宣王殿下果然夠勇猛,不過她也只是來得及偷看一眼而已,因爲再要看的時候,就被那個抱着美人都不忘要清場,誰敢看,就要能承受得住他發出的暗器。
而議事廳裡,衆人仍舊僵持不下,即便已經證明陸昭然沒有任何不妥,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但是爲了改換長老會的事情,還是陷入了僵局。
畢竟這觸及了大多數人的利益,更何況還有陸兆安從中作梗,只是陸昭然仍舊氣定神閒地左顧右盼,並沒有絲毫緊張。
時間漸漸過去,終於外面有陸府的家丁來報:“大爺,二爺,聖旨到了!”
陸兆安一驚,不知爲何突然有聖旨,而陸昭然的嘴角卻勾出一抹弧度,終於來了!
大長老見狀,忙道:“既然聖旨到了,自然先接旨,此事明日再議,衆位意下如何?”自然沒有人提出異議,陸昭然對陸兆安道:“子寧,走吧!”
陸兆安看他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也沒有多做考量,心想估摸着是皇上要爲玉璽之事嘉獎他也不一定。
只是當他到了門口,看到傳旨的司禮監大太監之時,還想過去套個近乎,卻被對方避開之後,心頭的不祥之感終於無限擴大了。
太監尖細的嗓子扯開來,宣讀了聖旨,陸兆安卻雙眼一翻,暈厥在陸府門前,陸昭然看着他的樣子,只覺得可笑無比。
所有來接旨的人,都冒出一層冷汗,最恐慌的莫過於那幾位被陸兆安招攬的長老,全都冷汗涔涔,抖抖索索,一大把年紀,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了。
陸昭然倒是頗有風範地上前,和大太監寒暄了幾句,照例給了人家辛苦的紅包,那司禮監的大太監一愣,卻仍舊開心地收了起來,一般來宣這樣的旨意,哪有得賞錢的,只能說這陸家兄弟真的不睦已久了。
待宣旨的隊伍走了,陸昭然才吩咐人將陸兆安弄醒,沒想到他一醒過來就蹭地一下爬起來,喊道:“不可能,我要見大皇子,我要見皇上!”
陸昭然冷笑一聲,道:“大皇子三日之後就要去他的封地冀州了,至於皇上嘛,你如今只是柳州府臺,正五品官,沒有資格面聖!”
聖旨的確是給陸兆安下的,只是不是嘉獎令,而是降職令,陸兆安被貶爲五品府臺,還是最貧瘠之地柳州府的府臺,那裡常年瘴氣叢生,當地民風粗野,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一般犯了錯的官員,纔會被貶去柳州府這樣的地方。
陸昭然看着陸兆安,道:“子寧,快去收拾一下行囊,聖旨可是說了,兩個月爲期,若不及時到任,可算抗旨不尊,要殺頭的!自京城往柳州,兩月時間可是緊迫的很,那就不要耽擱,儘快上路吧!”
陸兆安惡狠狠地看向他,咬着牙道:“是你們……是你們算計我……一定是你們!”
“哈哈……子寧,你說這話,未免太可笑了一些,我們能怎麼算計你?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咎由自取!”陸昭然說完就拂袖而去,也沒有任何心思搭理陸兆安的怒吼和叫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個爲陸兆安設下的局,收網了!
陸兆安在身後怨毒的目光看向他的背影,雙手不停地顫抖,緊緊攥着的拳頭,骨節都發白了,可見他內心有多麼憤怒!
陸兆安看向大長老和二長老,兩個人的眼神都回避了開來,大長老直接說:“大家都散了吧,明日議事廳再談!”
二長老從陸兆安身旁走過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陸兆安陰狠地說:“你們以爲我真的輸了嗎?我不會輸的,我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你們給我等着!”
二長老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推開了陸兆安,蹙眉道:“子寧,你這話是何意?不要衝動,既然你要去柳州府出任,就快些回去打點行裝吧!”
“你……老匹夫,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陸兆安怒聲罵道,看着二長老翻臉不認人的無恥面容,他覺得內心的火都快壓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