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放在櫃子裡,明日再說吧!”白木槿淡淡地說,她纔不會再次上當,那瓶藥就是導致她毀容的禍害。
因爲那條傷疤,她從十三歲之後,就變得無比自卑,身爲國公府的嫡長女,竟然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一些上流圈的宴會都儘量不去參加,使得人們漸漸遺忘了國公府竟然還有一個大小姐,而只知道二小姐,白雲兮。
也正因爲接觸的人太少,纔會輕易就被李繼宗迷惑,要死要活地嫁給那個畜生!想到這裡,白木槿握緊了雙拳,真的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呢!
鴛鴦一聽白木槿這話,立刻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然後露出了驚駭地表情,說:“小姐……莫非?”
白木槿心中暗歎,鴛鴦這丫頭果然是個聰明的,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告訴任何人,於是露出一臉懵懂又驚訝地表情說:“怎麼了?”
鴛鴦皺皺眉頭,難道她誤會了?可是這藥是夫人送來的,要是擱在以前,小姐估計立刻就得用了,今日竟然要她把藥擱在櫃子裡,明顯是不想擦的。
鴛鴦搖搖頭,並沒有多嘴,夫人平日裡待小姐和辰少爺也算盡心,想來應該是不會害小姐的。
白木槿見她沉默了,便藉口自己累了,想要休息,而讓兩個丫頭出去了,她得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棠梨苑去給自己的祖母請安,記得前世她性子太內向,祖母不喜歡她,加上陸氏和白雲兮的挑撥,更加讓白老夫人對她沒有好臉色,漸漸地她也就不愛去給祖母請安,祖孫倆的感情就更加差了。
她要在白府確立地位,必須要籠絡住白老夫人的心,她那個父親是靠不住的,一個在自己髮妻生產前和姨妹通姦的男人,良心應該是讓狗吃了吧?
轉眼就到了棠梨苑,還未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吧嗒一聲的瓷器碎裂的聲音,白木槿皺了一下眉頭,難道她來的這麼不巧,老太太在發火?
正考慮要不要回避一下,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吵嚷聲:“快,老夫人,你手流血了!”
白木槿聽到這句話,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送到了她手中,於是對鴛鴦嘀咕了兩句,鴛鴦就轉身往回走了。
白木槿帶着喜鵲進了棠梨苑,正好外面守着的是老夫人的大丫鬟紫玉,她一見大小姐頭上帶着傷就來了,疑惑地問:“聽說大小姐受傷了,怎麼不好生養着?”
“多謝紫玉姐姐,一點小傷,不礙的,我好久沒見祖母,來給她請安!”白木槿對紫玉的態度十分謙讓有禮。
紫玉倒是驚訝了一下,往日裡大小姐可是總避着老太太,十天半月纔來一次,今日受着傷竟然還一大早就來請安,莫非是有什麼事兒嗎?
但是白木槿畢竟是嫡出的大小姐,她可不能攔着,於是恭敬地說:“大小姐先等等,老夫人手受傷了,我去稟報一聲!”
白木槿點點頭,對紫玉甜甜一笑說:“有勞紫玉姐姐!”
不一會兒紫玉就出來了,將白木槿讓了進去,白木槿朝她點點頭,就帶着喜鵲進了老太太的屋子。
“槿兒給祖母請安,聽說祖母手受傷了,可請了大夫?”白木槿朝白老夫人盈盈一拜,禮數十分周全,語氣裡的擔心恰到好處。
白老夫人受傷已經纏了紗布,從白木槿一進來,她的眼睛就一直打量着這個孫女,往日怯懦又害羞,完全不似天元的其他貴女,這可不是前朝,不崇尚深閨千金那一套,貴女應當有貴女的氣派,所以她心中甚是不喜。
不過今日看來,白木槿倒是變了許多,大大方方地朝她行禮,說話聲音都亮堂了許多,眼神淡定從容,沒有往日見她時候那種躲閃和不安。
白夫人點點頭,然後說:“無礙了,孫嬤嬤懂得些醫理,倒是你,昨日剛剛傷了頭,今日怎麼一大早就來我這裡了?”
白木槿朝老夫人露出明豔的笑容,說:“我這點兒傷沒甚大礙的,給祖母請安纔是正理,過去槿兒不懂事,昨日聽聞我一傷着了,還是祖母第一時間給請的大夫,槿兒就覺得愧對祖母的疼愛!”
說完還頗爲懊惱地撅了一下小嘴,似乎很神傷。
白老夫人被她這一番帶着三分自責,七分撒嬌的話說得心裡舒暢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然後說:“你這丫頭,現在才明白祖母心疼你,這腦袋一撞沒傻倒是明白了許多!”
“祖母這是在笑話槿兒嗎?我這腦袋過去的確是被豬油糊住了,現在一撞,全都清醒了,呵呵……”白木槿嘴上是在玩笑,可心裡卻無比的認真,能這樣清醒的感覺,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