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辦完了?”夜幕已深,永安殿內,妃月對着身前的丫鬟裝扮的女子淡淡道。
“我出馬,當然。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爲什麼又要讓我給幕啓明還有一羣仇視你的大臣通風報信?”
“火雨山莊的殺手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多話了?這件事做完你的任務便完成了。”
那女子聞言,聳了聳肩道:“莊主說了,要我盡力助你。既然你急着找死,那我也迴天無力。”說完,也便沒了人影。
近日來,她待在妃月身邊,對這個女人也有了幾分瞭解。
既然這女人一意孤行,那她攔也攔不住。再說,最近莊內出了些事情,自己還是儘快回莊比較好。
......
“夜色已深,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與在下出城喝花酒?”此時,林曦然這邊,風祁墨冷不丁的發出了邀請。
“喝花酒?!”姬璃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男人怎麼可以在他們面前這麼平淡的說去喝花酒這種事啊?!
林曦然聞言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姬璃頗有些涼涼道:“現在西夏京城蕭條的很,哪裡還有喝花酒的地方?”
“姑娘有所不知,古往今來,一個國家腐朽也好,昌盛也罷。花樓這種地方,永遠不缺生意。”風祁墨聞言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
“咳,風兄倒是經驗豐富啊~”赫連滄琦聞言也頗爲贊同,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那便去吧。”出奇的,久久不語的梵曄此時也開了口。
姬璃聞言,心中的震驚更大了!
她家主子要去花樓?!她,她家主子明明是那種生人勿進的氣場,視陌生女人如塵土,怎麼就也答應去花樓了?
“既然如此,便請帶路吧。”楚言非說着,也緩緩合上了摺扇。
姬璃見他們一個個如此,扯了扯林曦然的袖子道:“怎麼楚大哥也答應要去啊?曦兒姐姐你也不管管?!”林曦然聞言,微微抿脣道:“風祁墨不像是留戀風月之地的人,而他們更不是。既然他要我們去花樓那必定是別有用意。”
“曦兒姐姐啊,我不是擔心他們流連忘返。而是擔心那些花樓的姑娘,這羣藍顏禍水往那兒一站,那滿樓的姑娘還不得瘋啊?到時候...”姬璃一設想那個瘋狂的場景,心中就不免惴惴的。
“恩,說的有理。那更要好好看住他們。”林曦然說着一把摟過姬璃嚴肅道。
......
跟着風祁墨來到西夏京城著名的萬花樓時,姬璃的設想與預感完全命中了!
當萬花樓身材豐腴的老鴇看到楚言非等人時,早已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滿樓的姑娘更是把他們裡三圈外三圈的包圍了起來,各個就像蜜蜂見着蜜一樣,對着幾人狂拋媚眼。
姬璃看着那些紛繁火辣的目光都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
她家主子也是你們能窺覬的嗎?!
想到這裡姬璃就賭氣似的一把挽住了梵曄的胳膊,後者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然。但卻並未出聲阻止。
“哎呀呀,真是恭迎各位公子了,難得諸位能來我萬花樓。也不知諸位今日是想要那些姑娘來陪呢?我們這兒唱曲兒的、跳舞的、彈琴的那可都樣樣不缺。只要諸位高興~”其實這老鴇剛還想說還有暖牀的,但看到其中二女的臉色,便也識相的住了口。
林曦然在一旁的清楚,這老鴇說這番話時,熱辣的眼神頻頻向楚言非投來。也是,楚言非平時就只穿一身白衣,加上那蠱惑人的氣質和皮囊,看起來不僅出塵絕豔更是動人心魄。
即使是在這些絕美的男色之中,也是最有韻味的一個。
然而,她也是女人。看到別的女人給他示好心情當然是不爽。
林曦然心中打定主意,要是這會兒楚言非真點了幾位姑娘,那以後就別想碰她,哼,手都不讓牽~
這邊的楚言非早已察覺到林曦然的臉色變化,戲謔道:“我看還是讓風兄點吧。”說到這裡,某男又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林曦然的身旁,隻手一把攬住她的腰,道:“明明就有珠玉在側,我又不瞎。她們怎及曦兒你一點風華。”
“嗤,油嘴滑舌。”林曦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還是止不住一甜。
風祁墨見狀,只得咳了兩聲道:“那便要一間上等的廂房,再來幾壺好酒。”那老鴇聽了立馬就應了,馬上吩咐下人開始準備。
別的她也沒多說,做生意這麼多年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些人一看想必都是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的意願,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忤逆的好。
片刻後,廂房很快便準備好了。衆人被引領上樓時,不經意的回眸間,林曦然卻見着一個熟悉的人影。
在他們廂房的隔壁,同樣有着一間雅間。此時的幕紫修正在獨自飲酒,而端坐在他對面的似是一位穿着紫衣的萬花樓姑娘。
“幕紫修?他也在這?”林曦然皺了皺眉道。
前方的風祁墨一聽,笑道:“失意人總是來這裡借酒消愁。”
“你難道不是特意來找他的?”楚言非見狀緩緩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風祁墨說着,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便轉身朝那間雅間走去。
此時的雅間內,幕紫修正借酒消愁,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現永安殿那夜的片段。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的刻在腦海裡,無論他如何逃避都是枉然。
“公子,別喝了。”坐在他對面的紫衣女子輕聲勸道。她是這萬花樓的姑娘,這位俊美貴氣的男子從前天便來這裡喝酒了,點她陪的時候只讓她換上一身紫衣乾坐着,自己卻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這可真是一個怪人,但即使這樣,她一個風塵女子也能感受到他心中隱隱的痛楚與寂寞。
幕紫修聽了她的話語,喝酒的姿勢微微一頓。隨即果然緩緩放下了酒杯。繼而仔細的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
“不像...不夠像。”半天,只聽他喃喃自語道。
對面的紫衣女子聞言,心中有些疑惑。什麼不像?
他,
是在透過她思念另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