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幻境。
這是她一個無論如何都走不出的環境。
那是一片煙波縹緲的湖,湖中央有着一塊圓臺。
而此時的圓臺上正站着一名身穿藍白紗衣的女子。
姬璃靜靜的看着不遠處身形與她一般無二的女子,心,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湖中央的女子用水袖遮面,一舉一動,搖曳多姿。
“不負相思不負君,無情縱使花落去,攜看今朝雨雪盡…”藍衣女子淺聲吟唱,隨後竟是翩翩起舞起來,身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可謂步步生蓮。
姬璃靜靜的看着不遠處舞姿翩然的女子,倏然覺得這幕情景既陌生,又熟悉。
隨後,一股莫名的煩躁席捲了她,長劍出鞘,她準備伺機動手。
這第四關,她必須闖過去,不能再迷茫了!
可這女子的歌聲似乎有種莫名的魔力一般,竟是壓的她每次在緊要關頭都下不去手。
一舞完畢,那藍衣女子似是察覺到了她這邊的情況,隨後便朝她款款翩身而來。
她的容顏隨着距離的縮短也從模糊慢慢的變的清晰。
直至最後,當藍衣女子定定的站在姬璃眼前時,驚的後者不禁驀地睜大了美眸。
眼前的這張容顏,確實與她預料的一樣,竟與她一般無二!
不再多做猶豫,姬璃的長劍瞬間就擱置在了她的頸窩處,隨後渾身殺意畢顯。
“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以前的你啊…”藍衣女子見狀美眸中浮現出了幾絲幽怨,連帶着聲音也有幾分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可不記得我會跳舞,用誰都別用我的臉。”姬璃聞言淡淡的哼了一聲。
“你會啊,你從小不是最愛跳舞嗎?你忘了?”藍衣女子篤定道。
“胡言亂語!”姬璃聞言,美眸一凜,可還不待她有下一步動作,藍衣女子便一手握住了劍鋒,並把它往自己的頸窩處靠了幾分,以至於將自己的脖子劃出了一道淺痕。
她的這番舉動倒是把姬璃給看愣了,後者怔怔的看着這幕情景,神色莫名。
“你不是要殺嗎,要殺便殺吧。我死無所謂,可是,你,爲什麼還活着?”
“你早就該和逝去的過去一起,葬入了墳墓纔對…不過現在也不晚,你可以和我永遠留在這裡。”
“這樣,你這輩子就真正解脫了…”說着,一股莫名的異香席捲了她,姬璃瞬間覺得腦海中一陣暈眩,隨後兩眼也變的失神起來。
藍衣女子見狀,眼底浮出了滿意之色,隨後微微勾了勾脣,伸手輕佻起她的下巴。
就在她有更一步的行動時,一道磅礴無比的靈刃突然朝她狠狠劈來!
而隨之出現的威壓之勢竟是令她的心底開始發寒!
嘭!
一陣巨響,藍衣女子瞬間就被打飛在了地上。
而也是這陣巨響,姬璃才驀地緩過了神。
此時的藍衣女子狼狽無比,眼神卻狠狠瞪着她的後方。姬璃轉過身,便見着一位穿着黑袍,面色枯槁的老人乍然出現在了這裡。
“枯槁長老?!”姬璃見狀心中一陣震驚,隨及恭敬道。
“姬璃小姐。”枯槁老者見狀也是微微晗了晗首。
“請小姐退後。”枯槁老者說着,便擡起了自己的枯手,下一刻,就把那藍衣女子打的消散的乾淨。
“請小姐忘了這個幻境,也別把這裡面的內容當真。這只不過是些蠱惑人心的東西。”枯槁老者淡淡道。
“嗯,可長老,您怎麼會來這幽海門?”姬璃聞言雖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自然是爲了少主而來。姬璃小姐,我這就就帶你去見少主如何?”枯槁老者說着,眼神中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姬璃聞言,想了想,也便答應了。
早點見到梵曄也好,免得他擔心。
…
可當姬璃跟着枯槁老者來到梵曄身處的空間時,姬璃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梵曄…不,主上他怎麼…”
“少主正在修煉。小姐你也應該知道他身上肩負的責任,況且少主乃我梵家天賦最爲傑出絕世驕子,更是梵家下一任家主。他以後註定是左右光元大陸的風雲人物。即使是修煉罡風冥訣,也是遊刃有餘。”
枯槁老者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姬璃一眼。
可此時的姬璃卻緩緩握緊了雙手,貝齒咬了咬脣,美眸中流露出幾絲心疼道:“遊刃有餘?這部禁訣,可是會讓他,很痛很痛啊…”
只有她知道,每次梵曄修煉完這部禁訣後臉色都十分的慘白,連帶着氣勢都十分冷硬肅殺。那時候,他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他,即使自己遍體鱗傷,他都只是一聲不吭。
“那也是少主成爲蓋世強者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這罡風冥訣雖被稱爲禁訣那是因爲無人能習得它,得到它的靈識,但少主卻被認可了。”
“若少主此次晉級成功,那就是至尊之下無敵,說不定就算是半至尊也敵不過他。畢竟這部禁訣帶給他的磨礪可不是旁人能比擬的,同一階級下,少主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枯槁老者說到這裡,言語裡透着幾分欣慰。
姬璃聽到這裡,心也是微微一震。
她自是知道,他一直以來都那麼優秀。
所以她只能拼命追趕。
記憶裡,她總是嘟囔着他不等她。尤其是剛認識的時候,這朵高嶺之花總是冷着一張俊臉。
唯一一次他們熟絡也是因爲她偷跑出去,結果他竟然破天荒的出來找了。
當找到她時候,他什麼都沒說,臉色冰冷,眼神卻慍怒。
她當下就慫了,隨後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好笑的臺階——她肚子餓了,要去吃飯,求他一起去。
結果梵曄依舊冷着臉轉身離去,她還是急了。
“等等我啦!每次都不等我!”她急急的跑了起來,卻迎面撞上了他的背。
“哎喲。”她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這次我會等你。”低沉卻不乏磁性的聲音從她前方傳來。
姬璃聞言,以爲自己是幻聽了,可還沒當她來的及高興,後者又慢悠悠添了一句:“因爲我沒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