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穆廖死了,他的屍體依舊被掛在牆頭示衆,整整一月。
看到他屍體的人有的當衆嘔吐,有的則是被嚇暈了過去。而他們心中都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出自於誰的手筆。
林族的新任家主,也是唯一敢於真神叫板的女人——林曦然!
前幾日林曦然與穆族宣戰,後幾日就已經雷厲風行的解決掉了穆族的勢力以及一堆的小弟。其手段,不得不讓人服。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
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個傾國傾城,絕色美豔的女子居然有着這樣一幅狠辣的心腸。
而更令他們驚訝的是,梵族與幽夢樓的兩位少主居然完全站在她的身邊。舉手投足就能令這兩位天之驕子幫她,那得是有多大的能力?多強的手段?
但無論如何,穆族就是倒了。
徹徹底底倒了。
所有的人都明白,光元大陸將迎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洗牌。
而主導所有局勢的,明顯就是林曦然。
穆族一倒,變化最大的就是大元朝。大元朝做了百年穆族的傀儡。現任帝王裴源也正好藉此機會翻身。
但是裴源沒想到,在穆族倒臺後,林曦然第一時間登門拜訪的卻是他。
爲此,他大大的震驚。
仔細算來,這其實是他與林曦然第二次見面。當他看到紅衣女子眼眸中的冷意與妖魅時,心中不禁一凜。
這與他第一次見到的林曦然不同,那時的林曦然,明麗絕色,眼底雖沒什麼暖意,但卻有着黠慧與淡淡的柔意。
完全不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威壓天下。
“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看我。”裴源見到他,不管心底多震撼,到底還是感嘆的。
“穆族倒了,你們大元朝當然會有大動作,我自然是要來看看。”林曦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
“大元朝有什麼值得你費心的嗎?”裴源雖有心好好扶持經營自己的王朝,但這今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再怎樣都要喘幾口氣再說。
以大元朝現在的實力與影響,着實引起不了她的什麼注意。
至少裴源是這麼認爲的。
“裴源,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就要搞清楚局勢。”
“你這是何意?現在的局勢我當然看的清清楚楚。曦兒妹妹,你還怕威脅不成?”裴源淡淡道。
林曦然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只是怕,大元朝作爲穆族的傀儡多年,跪久了,就站不起來了。”此話一出,裴源的臉色立即變了變。
“你什麼意思?!”他真想不通,按理說,林曦然也是裴家的人,爲什麼一出口就這樣咄咄逼人?
“裴源,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你還想站在真神那一邊,那就是和我林曦然過不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着什麼主意,如果你這大元朝想要成爲第二個穆族,我在這之前就會大義滅親!”
“林曦然!”裴源一聽,拍案而起,一臉慍色。
“就算你滅了穆族,整個光元大陸的造物主說到底還是真神!我們大元朝不是沒反抗過,可是結果呢?就是落到被穆族壓榨的下場!背叛真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當年就算沒有穆族還會有其他的勢力!”
“我只是想要大元朝恢復往日的榮光,你就不能放任一下?我保證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
紅衣女子聞言,眼神如刀鋒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緊接着,她也同樣拍案,但氣勢卻是百分百的碾壓!
“孬種!”
刻薄而充滿嘲諷的二字從她口中吐出,裴源頓時氣的脖子都紅了!
“你!”他怒不可遏。
“怎樣,不服氣是麼?難道我說錯了?裴源,我的父親,裴斯年。母親,林弄月,他們都死在真神的手裡,而大元朝更是我父親當年的心血!”
“他當年的反抗就是爲了大元朝,如今你卻要大元朝重歸真神的懷抱,你把我父母放在哪裡?他們爲了族人不受真神的壓迫,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你呢?”
“認賊作父,你以爲投靠真神後者就真的會放任你們生長?做夢呢!我敢保證,真神醒來的那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大元朝。而你還要做人家的狗,任人宰割,是不是眼瞎?”
裴源聞言,心中一震,隨後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紅衣女子道:“你以爲真神的手段會像你如此毒辣嗎?真神是造物主,會善待每一個歸順於他的勢力。不然,你以爲我們光元大陸多年供奉的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林曦然見狀,冷笑一聲,眼底竟是對前者的鄙夷。
“所以我說,你們都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了。真神多年來給穆族下過幾道諭旨,全部都是在大修宮殿,勞役百姓。而所謂的大陸之子,每次都會損失大量的人才。你猜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答案是,都在遺蹟之境被後者吞噬掉了。真神每次都想着吞噬力量衝破封印。他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這麼神聖,怎會被封幾百年?穆族當了他的走狗,在關鍵時刻還不是被他棄如敝屣?你以爲大元朝的利用價值會大於穆族?”
此話一出,裴源陷入了十足十的震驚。他的瞳孔驟然猛縮,看向林曦然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這次來不光是爲了給你提醒,同時也是給你一個機會。”
“只要我林曦然活在這世上一天,日後就一定會滅了真神。如果你肯站在我這邊,我保證,事後的大元朝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盛世繁華。”林曦然說着,勾了勾紅脣,臉上一片明麗。
“如果,我拒絕呢?”裴源有些戰戰兢兢的問着。他想,除了這個選擇,他還有別的選擇麼?
林曦然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尖,隨後指尖隨意撩動了一下秀髮。玩笑道:“拒絕啊...”
“那你就從這位子上滾下去!”
“這位子,我替你坐了!”
她笑的明麗且冷酷,眼中皆是一片不可抗拒之色。
當裴源聽完這番話時,心中震驚的同時,神色也出現了一絲恍惚。
他從來不覺得一個女人也可以這樣揮斥方遒。
身着紅衣,絕代芳華。
彷彿她纔是真正的王,真正的君。
女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