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道未來的嫂子怎麼想了。{}”葉天纖不忘了回擊,聳了聳肩,完全不聽葉天申的解釋。
“天纖,有時候,認識到缺陷,反而容易改進,認識到了卻假裝不知道,永遠無法前進。”
葉天申說了一通道理,葉天纖沒有一個字願意聽進去,這彷彿一根刺一樣,插在肉裡,時不時刺激着痛覺。
“認識到了有用嗎?天下的男人,能改掉只看重相貌的本性嗎?”
“天下男人,又不是人人都看重相貌,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葉天申道。
“有本事,指出一個看看啊。”葉天纖儼然不信。
葉天申指了指外邊,此刻,莊楚楚還在鞦韆上,搖擺之間,衣袂翩翩,豔若牡丹。
“你覺得她長得如何?”
“關她什麼事?”葉天纖不知道兩者有什麼聯繫。
“自然有關,你說說看先。”葉天申步步引入。
雖然莊楚楚長得明眸皓齒,明豔動人,但葉天纖口頭上絕對不會承認,只能哼了一聲:“我不知道,但至少比秦挽依好太多了。”
“可咱們那個表妹在還未成爲藥王谷醫聖徒弟前,藥王谷幾個弟子,維護的人不是莊楚楚而是秦挽依。”葉天申這才點明重點。
“你該不會想說,藥王谷的幾個弟子,不是看重相貌之人吧?”葉天纖嘲諷的一笑,“一個瘸子,一個矮子,除了那個五弟子,沒有一個可以看的。”
葉天申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你不覺得,你口中的瘸子和矮子,有一個相似之處嗎?”
“還不都是低人一等。”葉天纖都不想提起。
葉天申只得自己說出:“錯,是他們都姓鍾。”
“鍾?”葉天纖微微訝然,輕聲道,“這可是皇姓啊!”
“不錯,先不管他們是不是瘸子還是矮子,鍾姓,是皇姓,不管他們身份如何,血脈裡想必都留着皇家之血。”提起皇家之事,兩人自覺降低了聲音。
“他們會是誰呢?”到了此刻,葉天纖也有了想要知道真相的衝動。
“還不好說,我們的爹只是掌管戶部,沒有掌管皇家族譜,而且,他們不像是被流放,又沒有封地,這個身份,不好妄下定論。”葉天申道。
難得有了苗頭,卻又斷了線索,有點掃興,葉天纖道:“那隻能回京問爹了。”
“我在想,莊楚楚是否與這個鍾九有什麼關係呢?”
“她?”葉天纖思索之間,猛然間想起什麼,道,“這麼一說,我忽然記起,聽被打的那兩個下人說過,莊楚楚叫這個鍾九爲九哥哥,難道是兄妹?”
“不可能,又不是同姓。”葉天申直接否決。
“那是表兄妹?”葉天纖推斷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葉天申這回很是贊同,“如果是表兄妹,一切都說得過去了,莊楚楚起先住在藥王谷客房也就說得通了。”
“但爲什麼又來這裡?”兩人的困擾又回到了起點。
“祭祀大典上,你有沒有發現醫聖四弟子的手,似乎有點異常,一直掩藏着,沒有露出來,或許他們之間產生過矛盾也不一定。”葉天申道,“而且,這對錶兄妹有些奇怪,人前他們似乎互不相識一樣,至少沒有打招呼。”
“我好像是看到他們擦肩而過,形同陌路一樣,可當時……也不對,即便鍾九蒙着面,就憑他坐輪椅,沒道理認不出來。”
“所以其中必定有隱情,興許可以從莊楚楚身上下手,或許能發現什麼。”順着這條線,葉天申越走越深了,謎底也越來越近了。
“哥,你該不會是想……”
“你在這裡呆着,我去會會這個莊楚楚。”說完,葉天申搖開摺扇,推門出去。
“哥,她會拳腳……”葉天纖想要提醒之時,葉天申已經不在屋裡。
竹屋外邊的青石路上,葉天申邊走邊搖着摺扇,似有那麼一點文雅之氣,可若是風度翩翩之人倒也罷了,偏生長得一副肥態,脖子以上,還算是白麪圓臉粗眉大眼,脖子以下,一白遮不了百醜,也遮不了身上的肥肉。
葉天申邊行邊假裝欣賞四處的竹屋精緻,臨近樹下,嘆了口氣:“藥王谷果然是個好地方,風景也好,醫術也好,不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莊楚楚的聲音,於清美中帶着一抹獨特的凌厲,令人無法忽視,彷彿容不得別人詆譭藥王谷一樣。
葉天申倒是真被這道聲音給略微唬住,之前接觸過的女人,皆是大家閨秀,像方茹芸一般文靜優雅,哪裡見過這種連說話都帶着氣焰的人。
此刻,他纔想起自己的家丁被莊楚楚打得差點嚥氣的事情。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葉天申猶如偶遇撞見,彷彿纔看到莊楚楚一樣,瞬間的凝滯之後,笑了笑:“在下葉天申,姑娘有禮了。”
“問你話呢!別給我廢話!”莊楚楚沒好氣地道,“信不信,再不回話,我可以打得你說不了話。”
葉天申倒吸一口氣,真是從未見過如此蠻不講理和霸道無禮的人,不過,這也更加確信,這莊楚楚的身份,必定不比韓木的身份差。
“回姑娘,在下可惜的是與舍妹要離開藥王谷了,恐怕無法見到這等景色了。”葉天申頗有所感。
“想死的話,可以繼續住在這裡啊。”莊楚楚直白地道,一臉嫌棄。
葉天申故作驚訝,走近一步:“此話怎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知道太多,對你不好,哪裡來的,早點回哪裡去。”莊楚楚懶得再看葉天申一眼,彷彿多一眼,就會讓眼睛長針眼一樣。
葉天申受挫,面部有片刻的僵硬,不過他在官場混跡久了,這點挫折,自然沒那麼容易讓人退卻。
“該不會是姑娘想要獨佔這杏林別苑,纔會有此一說吧?”
“笑話,杏林別苑有什麼好的,要佔有,也得佔有……”莊楚楚微微一頓。
“姑娘想要佔有哪裡?”葉天申彷彿沒有心機地追問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