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九指快刀聽後,嗤笑一聲,“秦大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秦相和範將軍是死對頭,你以爲自己能勸退他?還是你想借此機會逃跑?”
“什麼?他是將軍府的人?”秦挽依只知道範燁風既然能帶領侍衛,應該是宮裡的人,哪裡知道還有這層關係。
她轉過頭,向翠屏無聲的詢問,翠屏居然看得懂,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難怪範燁風對她們見死不救,沒想到兩家的矛盾,居然都波及他們這一代了。
“既然這樣,你要挾我們又有什麼用?”
“有總比沒有的好,範燁風想要抓我,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他要是不顧性命,那麼我就同歸於盡,他不想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安生,殺了相府小姐,以後相府和將軍府就更加水火不容。”九指快刀心底打着算盤,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你們一個爲名一個爲利,卻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們當做墊腳石,果然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秦挽依已在絕路,沒有什麼可顧忌,唯獨這個妹妹,“既然如此,何不等等,若是我能勸退範燁風,你必須放了我妹妹,否則,不僅僅是你,你的這幾個兄弟都得跟着陪葬。”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要是就此逃了呢?”九指快刀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對殺人如麻的人而言,自己的性命就是比別人珍貴,而正因爲殺人容易,他們更懂得珍惜這條命。
“你也提醒了我,我中了你們的箭毒木,你們身上應該有解藥吧,如果我能放你們離開,你放了我妹妹的同時,也必須得交出解藥。”秦挽依徘徊在生死邊緣,他們求財,卻又帶着毒箭矢,萬一不小心劃傷,如果沒有解藥,必死無疑,所以,他們身上一定藏着解藥。
“好,我諒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九指快刀就等着秦挽依的消息。
中毒之人,忌劇烈運動,箭毒木又是見血封喉的至毒之毒,走幾步,都能促進血液流通。
秦挽依拖着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前挪着。
“大小姐……”
聽得聲音,秦挽依擡起頭,見是於護院他們幾個來了,無力地招了招手,她的腿腳實在痠軟的厲害。
“扶我一把。”
於護院和另外一名家丁一左一右攙扶着秦挽依,近乎提着她的身體,直接拎到範燁風面前。)
秦挽依的那張臉,直接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曾經驚豔京都的絕色容顏,如今慘不忍睹。
“你比我想象中聰明,居然能從九指快刀手裡跑回來。”一見面,範燁風就是夾槍帶棒,彷彿暗含着撇下秦素月獨自出逃,卻沒有提她臉上的傷疤,範歆桐耍了點小手段都沒能看到。
“不敢,不及範少將軍一箭雙鵰,一來可以立功加官進爵,二來可以剷除相府眼中釘,如若這兒的人都死於絞殺中,範少將軍身上的功勳或許就沒有污染了吧。”秦挽依以牙還牙。
“你……”沒有聽說過秦挽依什麼時候變得伶牙俐齒,範燁風只聽自己妹妹說過秦挽依變了而已。
“我……什麼?”秦挽依直接打斷範燁風的話,論嘴上功夫,她向來不輸給任何人,“範少將軍還真不如令妹會做人,令妹八面玲瓏,就算殺人,也是兵不血刃,你還差得遠了。”
“你……”
看着範燁風握着劍鞘的手一緊,寶劍隱隱要出鞘,秦挽依識時務地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清楚,宮裡的謀略,我也不想知道,男人的戰場,就明刀明劍的來,女人的戰場,自有女人的手段,你想要立功,不要踏着無辜之人的屍體,我妹妹心思單純,與人無害,還請你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範燁風冷哼一聲,冷峻的臉上,無動於衷,“放了九指快刀,還有多少人要死,你知道嗎?”
面對質問,他冷哼,秦挽依冷笑:“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也是個目光短淺的人,管不了他人,也管不了以後。再者,今日被挾制的若是令妹,將心比心,範少將軍還能說得出這番話嗎?”
“可惜,今日被挾持的不是我妹妹。”範燁風一語中的,直接將秦挽依那點最後的自信打擊的粉碎。
“範將軍就這麼點本事嗎?暫時放離的人就抓不到了嗎?”秦挽依推開丁護院的攙扶,朝着範燁風顫顫巍巍地走近了一步,“想想也是,看兩位今日熟稔的樣子,就知道真刀真槍地較量過幾次,卻始終沒有逮到機會,今日終於有了機會,你又怎麼可能放過呢,說的倒是大義凜然,爲民除害啊,真是覺得好諷刺呢。”
範燁風不爲所動,任何刺激的言語,能傷到他,但不會讓他有任何錯誤的判斷。
秦挽依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忽的雙腿一軟,直接向着範燁風的懷裡撲了過去。
兩人不知不覺中已經靠的很近,範燁風下意識的反應不是伸手去扶,而是閃躲,可是,秦挽依早已算計好了。
趁着範燁風躲避的時候,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左手,一把扯了過來,拉至脣邊,張口對着他的手掌邊緣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範燁風悶哼一聲,想要掙扎,然而秦挽依咬得更狠了,直咬得嘴裡有點血腥味的時候才放開。
“你幹什麼!”範燁風看着自己血跡斑駁的手掌,驚得臉色大變,他從未打過女人,今日,竟然第一次有了這種衝動。
“我已經中了箭毒木,俗稱見血封喉,如今毒素雖然被強行壓制在手臂,但已經有少量的毒素順着血液往心房心室流動,如無意外,再過不多久,就會如了你的意,不過到時候,你也得跟着我倒黴。”秦挽依伸出緋色舌頭,舔了舔嘴脣,上邊有着範燁風的血跡,頓時,本來蒼白的嘴脣,殷紅而又妖嬈,“怎麼樣,放了九指快刀要解藥,還是大家同歸於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