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妃眸中凌厲,周國的江山只會落到她兒子宮蕭落的手中,她的兒子文韜武略,膽識過人,他完全繼承了先帝的風采。思及先帝,柳太妃眸中複雜,閃過一抹疼痛。婢女端來了白水,“娘娘,您剛喝了藥,喝點白水吧。這樣有利於藥性。”柳太妃接過杯子,一引而下,莫非柳士昭的藥會令她口渴不已?柳太妃又吩咐婢女再去倒了一杯水,再度飲下,因爲實在是渴的厲害,柳太妃又再度喝了幾杯。“你給本宮按按腿吧。本宮的腿還是有些泛疼。”
婢女趕緊爲柳太妃捶腿,柳太妃側躺在牀榻之上,輕呻吟。“柳士昭怎的還不來?本宮的腿難受死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辰,柳士昭方纔提着醫藥箱來了。柳士昭規矩的給柳太妃請安,柳太妃急道,“趕緊起身吧。本宮的腿疼死了。你趕緊給本宮瞧瞧,吃了你的藥丸,倒是比先前強多了,可還是疼的厲害。”
柳士昭趕緊檢查其腿,柳太妃的腿紅腫不堪,“娘娘,您的腿疾怎的又發作?上次離妃娘娘爲您調理的不錯。”
柳太妃眸中不悅,“不要在本宮面前提她。一提起她,本宮就頭疼。這後宮裡可都是她和慈寧宮的天下,本宮這個過氣的太妃可還有誰在意?”
柳士昭笑,“太妃娘娘,您可是王爺心目中最敬重之人。怎的說這種話?太妃,您的事情就是王爺最重要之事,莫說這些話了。”
柳太妃好似一個孩子似的,“本宮的蕭落都要當爹了,有時間沒來後宮見本宮了。定是寵那個瓏妃。”
柳士昭一邊爲柳太妃施針,一邊說道,“娘娘,瓏妃的孩子胎象不是太好。前段時間險些流產,因爲瓏妃受了刺激,王爺也不讓她出門了。”
柳太妃輕撫頭,“林瓏兒自先帝駕崩後,沒有了依仗。上次落水之事,定然嚇着了她。本宮看不是王爺不讓她出門,是她不敢進宮了。真是膽小。”
柳士昭笑,“太妃娘娘明察秋毫,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太妃娘娘您啊。”
柳太妃試探着詢問,“芙蓉殿裡那位怎麼了?又找你去爲她瞧病?還耽誤本宮的病?”
柳士昭垂眸,遮住了眼底洶涌波瀾,“太妃娘娘,離妃娘娘吐血,還是先前去邊疆路上,傷了身子。不知和皇上有什麼衝突,竟突犯了病?”
柳太妃眸子犀利,“當真這樣?”柳士昭眸中盡是流光溢彩,“微臣哪敢欺騙太妃娘娘。”
玉欒殿裡,歌舞昇平,玉妃娘娘今日着了豔麗的大紅之色,襯托的她面若桃李,當真好看到極致。她偏瘦,這豔紅之色能看上去她豐潤幾分。玉妃滿頭的珠翠,瞧着面前的歌舞,心思卻不在這上面。皇上原本要來玉欒殿裡用膳,但是卻去了芙蓉殿離妃那處。哼,離妃那個狐媚,竟敢裝病?還吐血?蘇離可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難怪皇上會被她抓的如此之緊?可恨。玉妃面上盡是怒容,婢女爲其佈菜,玉妃卻是一把將那飯菜給掀起。噼裡啪
啦的聲音,嚇着了衆人。原本歌舞女子也禁不住一顫。玉妃冷喝一聲,“散了吧。皇上又不來,你們還跳個什麼勁兒?都給本宮下去。”
玉欒殿裡一片混亂,幾個舞女紛紛落荒而逃,玉妃可是個真性子,她可是皇上的新妃,誰敢得罪?宮中除去玉妃,皇上還選了幾個妃嬪,還沒有給位份。但都是這宮中的主子,婢女們都是看人眼色行事,誰敢多說些什麼。待那些個婢女舞者退下。玉妃惱火的問身畔的婢女,“本宮問你,皇上怎的還不來?”
那婢女由於娘娘如此一問,當真被嚇的渾身發抖。“娘娘,這個問題您已經問了多次。皇上還在芙蓉殿裡,看離妃娘娘。您是知道的。”
“本宮知道皇上在芙蓉殿,本宮是問你,皇上爲何還不從那裡出來?究竟芙蓉殿裡有什麼令皇上舍棄不下的東西?離妃嗎?她哪裡比的上本宮?”玉妃面容有幾分猙獰,皇上霸道狠辣,但相貌英俊,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初次承寵那日,皇上粗暴蠻橫,她有苦說不出,但她心中卻還是對這樣暴戾的男子有了感覺。她想牢牢抓住他的心。他有一雙備是好看的眼睛,那樣的眼睛盡是寒冰,哪怕是在寵信妃嬪之時,都沒有半點溫柔。
玉妃咬牙切齒,皇上如此鍾愛蘇離,可卻是她搶走了她的位置。蘇離根本不配嫁入皇室。這是先帝極爲排斥的。可如今先帝駕崩之後,她卻能堂而皇之的在後宮,她原本這個正牌太子妃反而要看離妃面色行事,當真可惡。
“娘娘,奴婢聽到消息,說是離妃娘娘吐血了。”
玉妃冷笑,“吐血?故意裝病吧她。病入膏肓之人才會吐血,那日本宮見她,氣色好到極致,哪裡有半分病態?定然是這個狐媚用的手段。迷惑皇上。”
“娘娘,不論怎樣,那個離妃都沒法和您相提並論。您是先帝指定的太子妃,位置無人能動搖。太子妃就是將來要做皇后的。”
玉妃被婢女誇的嬉笑起來,“是嗎?本宮能坐皇后?那可真是太好了。可皇上眼下又選了幾個妃嬪,皇上雖然不在意這些妃嬪,可還是冊封了一個才人。可恨。”
“娘娘,您消消氣,您去邊疆之地受了很多苦,瞧瞧,瘦成什麼樣子。皇上心中還是有娘娘的,那才封的才人又算個什麼?哪裡能和娘娘相比?”婢女諂媚說道,“娘娘應當多吃些,待身子豐腴。奴婢聽聞身子豐腴之人方能好懷孕。娘娘有了子嗣,太后老人家豈不是愈發喜歡娘娘。”
“你倒是說的是。本宮心情好了不少。去拿些吃食來。本宮要用膳了。”玉妃笑道,“待會兒本宮要去新冊封的才人那裡看看。對了,她叫什麼來着?”
“回稟娘娘,她喚胡心兒。是皇上冊封的心才人。”
“恩,心才人?心尖上的才人,這名字取得倒是不錯。”玉妃拳頭捏緊,“這麼多沒有封位的秀女,她怎麼就被封了才人?本宮倒是想去瞧瞧,她有什麼特別之處。”
衆多
秀女們還居住在儲秀宮中,那個被冊封的心才人也居住在這儲秀宮中。因爲還沒有承寵的緣故。太監尖細的稟報聲,“玉妃娘娘到,各位秀女快來拜見。”
шшш ◆TTκan ◆c○
接着就是一陣騷動,一羣穿着花枝招展的秀女就紛紛出來,玉妃眸子冷冷盯着這羣秀女,果真一個個都小巧,好似璧人一般。衆位秀女趕緊爲其行禮,“參見玉妃娘娘。”
玉妃笑道,“都起來吧,各位秀女的確都是秀色可餐。本宮以後在這宮中又要多幾個姐妹了。”嘴上雖然如是說,但是那笑意卻是從未達到眼底。“不知你們當中哪位是皇上冊封的心才人?”
玉妃笑的意味深長,聽聞有一個女子輕聲說道,“回稟娘娘,妾身就是胡心兒。”
玉妃衝着那女子瞧去,那雙杏核眸子,果真奪目,好似吸附天下間的靈氣,眸子乃是通往心靈的窗戶。這個女子有這麼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也難怪皇上會直接冊封她爲心才人了。玉妃細細打量,這心才人着裝並未和她人一般,穿着華麗,反而是着了秀麗的衣衫,瞧着很是清秀,在這羣花枝招展的女人面前,當真顯眼。玉妃拳頭捏緊,好一個有心計的女人。初入宮中,就學會了怎麼讓皇上看重自己?可恨。“哦?妹妹快快請起,在衆多姐妹之中,皇上能冊封於你,可真是你的榮幸。妹妹果真是國色天香。將這其他的姐妹們都給比下去了。這宮裡呀,也就只有那離妃的眼睛能和你媲美。”
胡心兒怯懦說道,“妾身初入宮中,怎能與離妃娘娘相提並論,玉妃娘娘當真謬讚了。”
玉妃示意身畔的婢女,“趕緊將本宮的金銀首飾送給心才人。以後還仰仗心才人服侍皇上呢。”玉妃輕拍心才人的手,“這些是本宮給你的見面禮。以後本宮與你見面的機會還多着。本宮會盡快安排你侍寢。”此言一出,令衆多秀女唏噓,心才人也禁不住面紅耳赤。玉妃改變主意了,與其害死這個心才人,還不妨讓這個心才人爲她爭寵。搶奪那個離妃的寵愛,將來整個後宮都是她納蘭小玉說了算,她與蘇離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她身上有守宮砂,邊疆一行,她跳到湖水都洗不清。
心才人囁嚅說道,“妾身在此謝過娘娘了。”玉妃詢問,“你有什麼才藝?”
心才人說道,“妾身沒什麼奇特才藝,不能似離妃娘娘那般華麗一舞,但還是有幾分舞姿的。”這心才人說話很是溫吞,是個討喜的姑娘,玉妃雖心中不喜,可面上還是笑,“那好,今晚就去本宮玉欒殿住下吧。讓本宮看看妹妹舞姿如何?”
夜色瀰漫,書房內隱隱約約瞧見兩個高大的身影,斑駁之光映照在男子面上,愈發襯托的他面若冠玉,他眸中關切,“她當真不要緊?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回稟王爺,離妃娘娘巫蠱之術微臣已然爲其全部根除。倒是王爺你?”柳士昭眸中複雜。
宮蕭落眸子深深眯起,“柳士昭,本王相信你!定然能爲本王醫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