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緋月對上他詢問的視線,點點頭,旋即看向站在一旁的衛太師。
“衛太師,若我的診斷沒有錯的話,衛公子應當是由於顱內淤血導致的失明,想要救衛公子只能做開顱手術,但也只有五成的希望。”
“開顱?那,那豈不是……”饒是衛太師見聞廣闊,心性更非尋常人能比,在聽到雲緋月的話之後,也不由駭了一跳,忙開口問道:“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還請衛太師儘早決定,衛公子的病不能繼續耽誤下去了。”
看出衛太師的遲疑,雲緋月沉聲道,丹文清知道她一向不會那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也出言相勸。
雖說早已知曉雲緋月醫術高超,可在眼下衛太師還是不免有些遲疑,一根細小的銀針沒入太陽穴都能頃刻要了人的性命,何況是在人的頭上動刀子?
況且景熙除去不能視物,並無其他異常,他着實不想去冒這個險。
見他面色難看,丹文清皺了皺眉,開口道:“衛太師,我師妹會這麼說自然是有一定的根據,您還是莫要在遲疑了。而開顱治病之事,雖然文清沒有見過,但醫術之中,卻的確有記載。”
衛太師看了衛景熙一眼,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咬了咬牙,搖頭說道:“丹公子,還請您繼續爲景熙醫治,即便他失明一輩子,老夫也不能讓他喪命,明月郡主,老夫再次多謝您的好意了。”
見他意已決,雲緋月也不強求只是應了一聲好,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由衛太師相送離去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丹文清臉上的笑容消退幾分,在心間嘆了一口氣,這樣拖下去害了的人只會是衛景熙罷了。
探查出他的心思,一直坐在一旁不做聲的衛景熙卻是忽然笑了起來,視線膠着在雲緋月離開的方向,似乎已經瞭然於胸。
久久,才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明月郡主果然是一位奇女子。”
坐在馬車上,若雲和若初兩人還在爲方纔的事情氣憤不已,明明是他來求自己小姐治病的,最後卻又不相信小姐,着實惱人得很。
“小姐,這衛太師真是不識好人心。”
雲緋月瞧着兩人氣鼓鼓的小臉,伸手在她們臉上捏了一把安慰道:“好了,畢竟衛太師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了衛景熙的身上,自然不希望他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開顱手術只有五成的希望,他當然會不同意,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
聞言兩人有些吃驚不已,越發覺得自家小姐的心思深不可測,既然早就知道衛太師不會同意,又何必廢這麼大一番功夫?
正在此時,馬車上的門簾一動,端坐在一側的雲緋月覺得自己腰身被人輕輕一攬便撞入了玉鏡塵的懷中。
隨機,那熟悉的魅然之聲響起:“我家月兒的心思你們若是能猜到,豈不顯得本座平平無奇了?對吧月兒?”
說着,男子朝懷中之人挑了挑眉,眼眸含笑,竟比女子還要好看上幾分。
雲緋月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手上狠狠在他的腰側擰了一把,見他疼得皺眉也未鬆開。
“登徒子,鬆手!”
玉鏡塵眼中笑意更甚,低頭在她脣上偷笑一個,趁她臉紅的空檔,將她的手握住越發拉近兩人的距離。
“原來月兒還是比較喜歡我流氓的一面?”
瞧見他那般無賴的模樣,雲緋月不由得燥紅了一張臉,雙眸因爲面頰發燙的關係,顯得秋水漣漣,好似要將人的三魂七魄全部勾去了一般。
“說話如此沒臉沒皮,真是不知羞。”
語畢還瞪了他一眼,卻因爲羞紅了一張臉的關係,着實沒什麼氣勢,看見她如此可愛的模樣,惹得玉鏡塵心中一陣躁動,傾身在她的脣畔上輕啄了一口,他的月兒即便是瞪人也是風情萬種呢?
“月兒,你這可冤枉爲夫了,爲夫向來只對你沒臉沒皮。”
明明是一句情話,卻叫他說得如此不知羞,雲緋月只覺得耳根處一陣滾燙,聽見角落處傳來兩聲低笑,順着聲音看去,若初若雲兩個丫頭眼下看着兩人的模樣強作鎮定,輕微聳動的肩膀卻出賣了她們眼下真實情緒。
“好啊,你們兩個丫頭,居然敢笑話我。”
說話間面上一板,作勢要好好收拾兩人一番,兩人對視一眼嘿嘿笑了兩聲,無辜的望了望車頂:“小姐,我們剛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做,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單手將車簾掀開,運用輕功飛身出了馬車中,隨後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見兩人動作如此流利,雲緋月有些哭笑不得,身旁的男人順勢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嘴角也因爲若初若雲二人的舉動而微微上揚。
“如果夫人可以好好的補償爲夫一下,爲夫倒是很樂意替你教訓一下那兩個小丫頭。”
一邊說着,如玉般的手指還輕輕從自己的脣上掃了過去,看見他的動作,雲緋月暗自腹誹了一句妖孽,簡直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腳,真是隨時隨地都不忘調戲她。
將頭扭到一旁,不再搭理他,不免想到了方纔在太師府發生的事情,衛景熙現在看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妥,可再耽擱些時間,到時手術的成功率恐怕將會下降到三層左右了。
見她秀美緊鎖,玉鏡塵心知她定是在爲衛景熙的事情而煩惱,想到方纔暗雲告知自己的事情,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月兒好意爲衛景熙治病,卻並不被衛太師信任,想來着實有些惱人。
“月兒,你可是在爲衛景熙的事情煩惱?衛太師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