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有一整年沒回家了。說完這句,太子眼神淡如清水的看了藤輕染一眼,意思很明顯,下面的自己去想。
藤輕染不禁皺起眉頭,在軍營裡一年不回家有什麼奇怪,行軍打仗自古就是個苦差事,別說一年,有的兵將可能三年五年都難得跟家人見上一面,難道……
難道是想女人?
想到這個,藤輕染彆扭的轉過臉,心裡感覺自己很齷蹉,但確實有這個可能。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兩個守衛是大男人,怎麼會把這種事告訴一個外人?
不對!肯定是有別的原因,太子怕是沒說實話吧。
想着,藤輕染回頭瞪着太子,一副老實交代的模樣。
太子垂着眸子,臉上淡然如風,一副入了定的姿態,看藤輕染瞪了半天,只飄過來一句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藤輕染聽了,一下子開悟,想起了拓達木看她時的下流目光,一看就很好色。
她明白了,一定是拓達木搶了那兩個守衛心愛的女人,讓他們懷恨在心,可是,太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想求解,可惜太子似乎嫌她之前的反應太遲鈍,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藤輕染一看,掃興的轉過臉,不說算了,反正一個搶了自己侄媳婦的八卦已經足夠她消遣了,不過,她以後得謹慎防備點這貨,這麼快就把人家的**套出來,這種人太危險,太可怕……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沉默片刻,藤輕染看着太子,眼神充滿崇拜。
“當然可以,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不可說的?”太子轉過目光,略帶“深情”的看着她。
“要是你喜歡上別人的女人,你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搶過來?”藤輕染眨巴眨巴水眸,望着太子,一副童言無忌的道。
最後一句話,她特意把“搶”字咬得很重。
太子臉一僵,黑眸黯了一下,似乎被這個問題嗆到。
但只是一剎那,他就恢復了暖如春風的笑容,“你猜呢?”太子反問。
藤輕染搖搖頭,故意裝傻,心裡樂開了花。
看他剛纔那樣,分明是生氣了,不錯,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不需要搶,來者自願,何需掠奪?”太子目光清淡,說了一句看似很難理解的話。
藤輕染心裡冷哼,她還算不笨,明白他說的意思是,願意的女人都是自願的,不需要他去搶。
這話雖然聽着狂妄,但不無道理,世界上的事的確沒有一個巴掌拍得響的。
可是她不願意啊,他幹嘛非要娶她不可?
難道在他眼裡,她的不願意也是自願的?
媽的,太費解了,這古人說話就是羅裡吧嗦討人厭……
心裡覺得沒勁,藤輕染轉過頭,沒有看到太子暗下去的黑眸中閃過的淡冷。
兩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氣氛有些悶。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沉靜,接着是聽到外面的士兵集合的響動。
藤輕染聽到後立馬從牀上跳起來,走出帳外,太子隨後跟來。
拓達木從帳內走出來,一名士兵翻身下馬幾步走到他面前,將懷裡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上。
拓達木展開,掃了一眼,臉色大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現在才送信過來?”拓達木衝送信的士兵怒吼,臉上的鎮定被焦急跟盛怒取代。
“回可汗,是昨天夜裡,德律自封可汗之後封鎖了京都,到了早上卑職才設法逃出來,一路上還被德律的人追殺,跟我一同來的將士都被德律的人殺了。”
“混賬!德律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來人,立刻給我召集人馬,回京!”拓達木怒不可謁的下令,德律想要篡位的野心他早就看出來了,卻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
拓達木命令一下,很快,得知消息的木瑞趕了過來。
“可汗,現在回京不是時候,我們的人馬根本打不過德律!”木瑞看着盛怒的拓達木,好言相勸。
拓達木面上一怔,看着營地中還在病中的將士,清醒過來。
“可汗,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我看您還是先消消氣,等我們的人馬恢復了元氣再回去討伐德律也不遲。”
看到這,藤輕染跟太子很有默契的朝拓達木走過去。
“可汗,發生了什麼事?”太子首先開口。
“唉……”拓達木長嘆一聲,知道這會掩飾沒用,遂請藤輕染跟太子道入帳,道出實情。
開始以爲是突厥內亂,當聽到是拓達木的侄子攻佔了京都,自封爲可汗,藤輕染明白之後驚愕的看着太子,這就是他所謂的奪妻之恨了。
可是看拓達木對自己霸佔侄媳婦的事情閉口不提,她又覺得這是報應。
拓達木說出之後,懇請太子跟藤輕染爲幫忙,藤輕染自然不屑幫他這種人,所以一直神色平靜的在旁邊聽着,等着看太子如何迴應。
“事已至此,目前可汗沒有還擊之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德律是篡位得到汗位,一定會引起很多百姓不滿,而且自身兵將也會有所損失,只要等可汗的將士恢復元氣,再回去討伐不遲,我看眼前可汗該應該讓營地的士兵加緊防守,謹防他來偷襲纔是。”太子娓娓道來,說得有板有眼。
“太子殿下說的是。”拓達木面露欽佩,即刻叫來一名士兵。
“來人!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全營加緊防範,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出營地。”
藤輕染一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太子,不準任何人進出,這是連他們一塊軟禁了,這個拓達木看着謙遜,其實就是一隻老狐狸。
傳令之後,拓達木叫人排上酒菜,以答謝太子爲名邀請他跟藤輕染在帳內喝酒聊天。
“唉,族人不幸,想不到出了這麼個孽畜!”拓達木邊請太子跟藤輕染坐下,邊唉聲嘆氣,一副爲百姓操碎心的樣兒。
太子神色泰然的坐下,沒發表任何意見。
藤輕染也跟着坐下,雖然表面跟太子一樣平靜,可心裡卻十分鄙視拓達木,要不是你幹出那種有缺德的事,人家也不會早飯,還不是活該!
婢女端來烤羊等沒事,拓達木親自爲太子斟酒,跟他聊起了大周的風土人情,民俗以及百姓的情況。
藤輕染沒興趣,看着上來的烤羊肉挺不錯,動手切了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幾口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烤羊的是什麼技術這麼爛,又硬又槽跟牛皮一樣,難吃!
礙於桌上的兩人,藤輕染硬着把那塊肉嚥下去,放棄吃烤羊把目標轉移到一盤糕點上,夾了一塊放進嘴裡,這才舒展了眉頭。
比剛纔的烤羊肉好吃多了!
太子跟拓達木邊聊邊吃,眨眼到了下午,藤輕染吃飽喝足,不願聽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客套”說些廢話,起身告辭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
稍事休息後,藤輕染打開空間,手心淡淡的藍光出現後,藥箱從光束中出現,由小變大,最後停在半空。
藤輕染打開藥箱,找出毒藥譜,翻閱上面的方子,她聽聞突厥人的地盤生長着很多中土沒有的藥材,有解讀的,有含毒的,這次即然來了,那自然不應該錯過。
拓達木的營地周圍便是一片草原,佔地面積又廣,那天她看到有婢女在營地裡採集一種長得很奇怪的野草,說是可以治療毒蟲蟄咬,反正沒事,她正好可以趁機去瞧瞧,說不定對提升空間的等級有用。
藤輕染在毒譜上翻閱半天,找到幾株據記載是長在突厥人生長地方的草藥後,關了空間,走出營帳,假裝散步實則是想尋找草藥。
兩名婢女看藤輕染出賬,不言自明的跟在後面,暗中監視。
藤輕染漠視不理,裝作欣賞風景般在營地漫無目的的走着,轉悠了一陣後,沒有發現之前那些女婢採摘的藥材,覺得無趣便決定打道回府。
剛進入帳內,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藤輕染好奇,轉身又走出帳外,順着吵鬧聲到了營地的入口,發現是幾名士兵圍着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讓我進去,我要見可汗!可汗!”她剛想張望,士兵中間衝出一名女子,穿着突厥人的衣服,看起來很華麗。
女子一邊衝裡面喊一邊要進入營地,但是拓達木之前下了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去。
“你們這羣蠢貨,不知道我是誰嗎,快讓我進去,我要見可汗!”站在營地前面的女子大聲辱罵攔着她的士兵,遠遠看去,她長着一張異常美豔動人的臉,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帶着幾分妖媚之氣。
“她是誰?”藤輕染問身後跟着的婢女,心裡對那名女子有了幾分好奇。
“是阿巴亥,可汗的寵妾。”婢女回答道,神色躲閃似乎對那名女子很不屑。
藤輕染納悶,心中正在想婢女起奇怪的表現,就聽到拓達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回事?“她正想着這個問題,拓達木走出營帳,達喊了一聲,身後跟着木瑞跟太子。
“可汗!”看到拓達木,阿巴亥高呼一聲,攔着她的士兵讓到一邊,她幾步過去撲進拓達木的懷裡。
“可汗,阿巴亥生死都要跟你在一起,生是可汗的人,死是可汗的鬼,求可汗不要趕我回去……”阿巴亥靠在拓達木懷裡,一張臉梨花帶哭的哭喊道。
藤輕染看着眼前如此感人肺腑的一幕,愣在原地,回頭看到婢女臉上十分鄙夷的目光……她就是拓達木從自己侄子手裡搶來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