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好似像寬衣解帶的聲音響起……
藤輕染的一顆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月亮作證,她發誓從前沒有看過這種真人的,只是欣賞過那些……,這真的是第一次看,而且她只是爲了捉個奸,只要捉到了這個奸,她就可以立馬理直氣壯的休了那個……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道清冽微涼又十分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無情的打斷了藤輕染腦袋裡的一片十分“美妙”的臆想。
“我……”藤輕染張嘴結舌,美眸瞪得跟見鬼一樣,看着站在她眼前衣衫十分完整的太子,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太子靜靜的注視着她,絕美的臉在月光的襯托下,有一種冷如秋水的風情,黑眸如潭,幽深的底面被月光一照,越發的幽深,好像一踏進去,就是萬丈深淵。
“我……我……”藤輕染感覺有點冷,說不出來是來源自哪裡,只覺得那冷剛冒出來,就從腳底竄到全身各處,令人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我是路過這裡,鞋子掉了,所以……”雖然知道自己編的謊話很沒有技術含量,但藤輕染不知爲何,覺得害怕。
她雖然沒看到太子臉上的怒火,但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令人很害怕的氣息。
聽到她的這番說辭,太子好似靜止的臉沒有任何反應,黑眸動也不動,就那樣看着藤輕染。
藤輕染被看的很不舒服,站起來剛想回去,阿巴亥從裡面跑出來。
“殿……”
阿巴亥出來就朝太子奔過來,看到站在帳外的藤輕染,一下子愣在那。
“你怎麼會在這?”阿巴亥很不高興的問藤輕染,也不尊稱她爲太子妃,只接用你這個稱呼。
藤輕染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身上衣衫完整,只是裙子下襬上面不知灑了什麼東西,黃白的一片,她猛然想起剛纔看到阿巴亥跌倒之前說的酥油茶。
頓時明白之前是怎麼一回事,藤輕染懊惱的低下頭。
“她是太子妃,我一生中只會愛她一個人,所以,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嗎?”太子幽幽的道,聲音透着徹骨的冷。
阿巴亥一詫,接着眼中騰起了嫉妒的怒火,憤然的瞪了藤輕染一眼,轉身離去。
等阿巴亥離開,藤輕染站在原地不敢擡頭,好像犯了罪一樣,想要走腳步不知怎麼就是邁不開。
頭頂那道冷冷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感覺到,太子似乎很生氣。
是不是該跟他解釋一下,或者,直接告訴她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這樣一來就算他不答應,至少以後他會怎麼樣,她也不會攔着,或者,她可以不用每天防着外人的同事又要提放他,這樣的日子她覺得很累……
這樣想着,藤輕染鼓足勇氣,緩緩擡起頭,看着太子那張好似冰塊凝固的臉,剛要開口,太子說話了。
“回去吧,夜裡很涼,注意身體。”
藤輕染聽了一愣,還在傻傻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太子的手已經輕巧的攔過她的腰,拖着她木訥的身體,朝她的營帳走去。
藤輕染心裡空白一片,大腦也停止了轉動,只是一路忍不住打量太子的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又爲什麼每次被他激怒,還總是這樣裝作無事的忍下去……
“進去吧,夜裡不要隨便出來,這裡可能會有野獸出沒。”到了藤輕染的營帳門口,太子停下,用極淡的目光看着她說道。
藤輕染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一個人走進營帳,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翻騰起來。
進入帳子裡,她過了好一會,回頭去看,太子早就走了,帳子門口空蕩蕩的。
不知爲何,藤輕染心裡有點失落,但馬上,她就調整過來,告訴自己不要去爲任何人亂用自己的情緒,哪怕一點點。
一夜不安穩的睡眠過去之後,藤輕染早早起來,走出營帳,營地上的士兵正在巡邏。
看到她起來,有婢女送來吃的。
藤輕染回到帳中,坐下來發覺自己胃口缺缺,潦草的吃了一點她再次走出去,看到太子跟拓達木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拓達木的旁邊陪着阿巴亥。
想起昨晚的事,藤輕染趕緊轉身回到帳內,卻不知道她的身影早被太子看到。
“太子殿下,您看到那座山沒,翻過那座山便使我們的京都,既然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大漠,一定要到我們京都去看看……”藤輕染剛回到帳內,外面就傳來阿巴亥嬌滴滴的聲音。
山?
她怎麼沒看到。
藤輕染聽到這句話,不禁好奇,本想走出去看看,聽到太子幾人的腳步聲過來,趕緊裝作很不舒服的躺在牀上裝睡。
腳步聲從帳子門口路過,沒有進來。
藤輕染扭頭,看到一抹衣腳從她的帳前飄過,紫蘭色的。
“太子妃,可汗有請,讓您過去。”傍晚的時候,一名婢女到帳內傳達。
“我有點不舒服,你幫我轉告可汗,不去了,就留在這休息。”藤輕染對女婢道,她不想看到太子。
婢女轉身出去,一會又回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除了吃的還有一個精緻的銀酒壺。
婢女放下東西就轉身出去,被藤輕染叫住。
“是誰讓送來的?”藤輕染看着她,心中莫名的想到太子,就問了一句。
“回太子妃,是……是可汗讓我給您送來的,可汗正在跟太子殿下喝酒,聽說您不舒服,讓我給您送點吃的來。”婢女說道。
“知道了,你去吧。”藤輕染對婢女道。
婢女轉身走出帳外,藤輕染盯着桌上的那壺酒,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自己動手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帳外,一雙眼睛盯着帳內的藤輕染,看着她喝下那杯酒之後,轉身匆忙朝遠處的一頂帳篷走去。
阿巴亥的帳內,剛纔給藤輕染送飯的婢女匆匆到正在對着銅鏡梳妝的阿巴亥前面前。
“她喝了嗎?”阿巴亥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妖冶萬分的臉問進來的婢女。
“是的,我親眼看到她喝了。”
聽到這話,阿巴亥停止打量自己,轉頭看着婢女,水汪汪的眉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快跟我去見可汗!”阿巴亥說道,起身就朝帳外走。
拓達木的營帳內,太子正在跟拓達木一邊吃喝一邊閒談。
正說着,阿巴亥臉上帶笑,身姿妖嬈的走進來。
“太子殿下,可汗。”阿巴亥走入帳內,衝拓達木跟太子嫵媚一笑,走到拓達木身邊。
“你來了,我真跟太子殿下說你呢。”拓達木睜着一雙醉眼,大手毫不顧忌的伸向阿巴亥的水蛇腰,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後,肆無忌憚的在她身後摸着。
“說臣妾什麼,是不是在說臣妾的壞話?”阿巴亥嬌嗔的看了一眼拓達木,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太子跟拓達木斟滿。
“說你……說你是我們突厥最美的女人……這天下……都沒人能比得上你……”拓達木醉眼朦朧,看着阿巴亥的眼神幾近癡迷。
“可汗你這是在折煞臣妾,我哪裡有您說的那麼好,要我說啊,這天下最美的當屬太子妃,她比我長得漂亮多了,您說是不是啊,太子殿下。”阿巴亥故作謙虛的一笑,說完看着太子,一雙媚眼掩飾不住的引誘的同時,幫太子端起酒杯。
太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神色自然的接過酒杯,阿巴亥的手故意在他的手上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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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亥說的是,太子妃確實長得不錯,但她畢竟是漢人,雖是大家閨秀,但跟突厥女子的熱情美麗相比,未免顯得拘謹小氣。“太子笑道,把酒一飲而盡。
阿巴亥看着他把酒喝下,眼中有暗暗的得意。
“太子……太子說的哪裡話,我倒是覺得大……大周的女子更美,就像……像一朵香氣撲鼻的蘭……蘭……”聽到太子的話,拓達木辯解道,卻因爲醉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可汗,您喝多了,我還是扶您回休息去吧。”阿巴亥站起來走到拓達木身邊勸說道。
一看這樣,太子起身趁機告辭。
“別……別走啊,殿下……我……我還想跟你再……再多喝幾杯呢……”見太子要走,拓達木大着舌頭道。
“可汗,您該休息了,改日再喝啊?”阿巴亥責怪拓達木。
“不錯,可汗還是早點休息,我們改日再敘不遲。”太子也跟着道,說完不等拓達木再開口,轉身出帳。
阿巴亥盯着太子飄逸的背影,目光澎湃了一下。
等太子走後,阿巴亥把拓達木扶上牀,而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醉的快要睡過去的拓達木鼻子前。
“阿嚏!”拓達木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酒頓時醒了一半。
“阿巴亥你怎麼在這,太子人呢,走了嗎?”拓達木看着站在牀前的阿巴亥,說完環視了一下營帳,發現沒有太子的人影,伸手就要把阿巴亥攬入懷裡。
“美人……”
阿巴亥推開拓達木伸過來的手,神色略帶幽怨的看着他。
“你怎麼了?”拓達木不解的看着阿巴亥,腦子裡想着自己什麼時候惹她生氣了?
阿巴亥看着拓達木,沉默了一會,臉上忽然神秘一笑。
拓達木正在納悶,阿巴亥走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拓達木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但馬上又很擔憂的看着阿巴亥:“這……要是被太子知道怎麼辦,再說她……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