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看了一眼顏明遠，又看了眼顏雪。
歐陽銳緊緊的抱住顏雪。
看到顏明遠的臉色如此的鐵青，夏嬤嬤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你閉嘴，你閉嘴，不是這樣的。”
二夫人一聽到這裡，要過來抓夏嬤嬤。
顏雪眼睛眯着看着二夫人的這個樣子。
“你繼續。”
夏嬤嬤聽到顏雪的吩咐，趕緊繼續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小姐嫁過來一個月之後，老夫人突然之間，就轉變了對小姐的看法。
對小姐變得苛刻無比，然後老爺就迎了李姨娘，也就是現在的二夫人進府。
小姐發現自己懷孕了，很高興，可是二老爺卻再也不進小姐的房中。
甚至是小姐胎像不穩都沒有來關心過。
在小姐生產的時候，屋子裡只有死了的趙嬤嬤和接生婆，姑娘被送走之後，半個月以後，夫人突然之間就開始生病，看遍了大夫，都無法救治，最後就這麼沒了。”
夏嬤嬤說的不多，但是這裡面的事情，任誰都能聽出不對勁來。
“你胡說，明明是那個賤人自己要嫁給老爺的。”
顏雪一個眼神過去，木香上前就給二夫人幾個耳巴子。
“你，你敢打我。”
二夫人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丫頭給打了。
顏雪冷笑。
“你來說，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才嫁給顏修德，顏雪已經不想知道了。
但是自己母親是怎麼死的，自己一定要知道。
“是，姑娘。”
“吳嬤嬤，你敢。”
吳嬤嬤是二夫人的奶孃，一直很受二夫人的寵愛，也很得二夫人的心。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瞭解的纔多，一般情況下，吳嬤嬤現在只給出計謀，基本不親自動手了。
“說吧。”
顏雪才懶得理，反正今天事情一定要解決。
“是，姑娘，我說，當年您被送走之後，二夫人本來是想養好身體，就去接您歸家的。
但是李姨娘，在二夫人的飯菜裡下了慢性毒藥。
毒藥看上去會讓人氣血虛弱，買通了侯府的大夫，二夫人因爲毒藥無法吃喝，可是憑着一股子氣，硬生生的撐了半個月。
最後二夫人是硬生生餓死的。”
顏明遠閉了閉眼睛，心中惱怒，更是爲自己這個兒子感到心痛。
爲顏雪感到悲涼。
“我娘可有留下什麼？”
“沒有，當初二夫人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李姨娘控制住，也用各種理由發賣的發賣，處死的處死。
夏嬤嬤因爲當年也只是個丫鬟，而且是個二等丫鬟，所以是被賣了的，一等丫鬟全部都被姨娘處死的。”
二夫人聽着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二夫人當年只是一個姨娘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
顏雪看了眼顏李氏，冷冷的問着。
“是，是。”
吳嬤嬤實在是不敢再說了，自己不得已纔出賣了夫人，可是對於老夫人，自己真的不敢說啊。
“你來說。”
顏雪踹了一腳，在地上的另一個嬤嬤，這也是老夫人的最親的嬤嬤。
跟了老夫人很多年，年齡大了，老夫人基本上已經讓她歸家。
即使隨身伺候，也只是陪老夫人說說話而已。
平日裡跟着老夫人可沒受過苦，現在被人如此對待，心中惱怒。
“你個死丫頭，你究竟想做什麼？”
“呵呵，我想做什麼，我想問問你這個所謂的祖母做了什麼？”
“哼，你還想問我做什麼，你根本就不配做侯府的孫女，你個野種。”
半夏一聽老夫人謾罵，一巴掌過去。
“你個賤丫頭你敢打我。”
“我可沒打。”
顏雪癟了癟嘴。
“三丫頭，怎麼說她都是你奶奶，讓你的人注意點。”
顏明遠此刻心裡都快亂死了。
此刻的顏修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己平日裡疼愛的溫柔善良的女人，居然下毒害死了自己的髮妻？
這樣的事情，一時間讓顏修德根本就無法接受。
“你本來就是野種，你娘跟別的男人幽會，真以爲我不知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夫人，你最好，說清楚。”
“哼，你娘在嫁給修德才一個月，居然就敢出門約會，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進了樓外樓的。而且一進去就是一個多時辰。”
顏雪看着言之鑿鑿的老夫人，轉過頭就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想了半天，成親一個月的時候。
“沒有，成親一個月的時候，那日是小姐第一次出侯府的門，我聽其他姐姐提到只是遇到了元家的兄長而已。”
顏雪聽見元就知道可能是元俊宏了。
“你一個丫頭都知道，可見你家小姐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胡說，小姐和元公子，只是世家子弟之間認識而已，你不能因爲小姐只是去了樓外摟遇到故人，就亂給小姐按罪名。”
“呵呵，老夫人，誰沒有幾個熟人，是不是下次您遇到誰，多說了幾句話，就能說你給侯爺帶了綠帽子呢。”
老夫人氣個半死，但是卻無話可說。
“你說。”
顏雪懶得再聽老夫人說話。
“是，姑娘我說，當年老夫人因爲二老爺要娶您母親，很高興，因爲都在傳趙家一定會給你母親準備趙家一半的家產。
可是你母親進府的時候，也只是跟普通權貴子女的嫁妝差不多而已。
老夫人本來就不高興，等到不小心看到你母親出去見到元公子，老夫人就認定了你母親不檢點。
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對付你母親。
你母親差點流產也是因爲老夫人的原因。
當年老夫人要求接生婆換了您，然後之後，讓你和老爺再滴血認親。
坐實你母親不檢點，可是沒想到，當時接生婆那邊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孩子就給死了。
然後老夫人和二夫人就又想到讓道士說您是煞星，把您送走了。
所有人都會以爲您剛出生不久，而且就嬤嬤和一個大老爺們，還有另一個孩子，您死定了，沒想到您活了下來。”
顏明遠沒想到自己的後院居然有這麼多的陰私。
自己在戰場上廝殺，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讓家人都能夠過的好。
能夠讓家裡人有一個好的出路。
可是當自己在廝殺的時候，他們在做什麼？
在想着如何霸佔自己媳婦的嫁妝，在想着如何弄死自己的兒媳婦，在想着如何把孫女給弄死。
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自己一直以爲，李氏只是被繼母沒有養好，心性比較小氣，可是卻沒想到如此狠毒。
還有小李氏，這是李氏的外甥女，嫁給自己家，自己也沒多想，可是就是這兩個人，把自己的家弄的雞飛狗跳，甚至是自己嫡親的孫女，有家歸不得。
從小就養在莊子上，這就是這兩個女人對自己所做的。
“你胡說，這個丫頭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居然敢賣主求榮。”
顏李氏好像是真的被人傷害了一般，那麼的痛心。
吳嬤嬤和月嬤嬤兩個人都跪在地上，知道自己完了，可是有什麼辦法。
顏雪的手段，兩人都不想承受啊，自己還有家人啊。
自己死不足惜，可是不能連累家人啊。
“侯爺，我們二人說的都是真的。”
月嬤嬤看着老夫人：“夫人，是我對不起你，來生我還做您的奴婢，伺候您。”
說着，就見嘴角流下了紅色血液，在黑夜中那麼的鮮紅。
顏雪連看都沒看。
這都該死。
“月兒，月兒。”
老夫人想要去扶，可是被人制住了，根本就掙脫不開。
月嬤嬤就那麼睜着眼睛死了，死不瞑目。
吳嬤嬤嚇得不敢看，可是自己不想死啊。
雖然知道，自己背叛了主子，可是好死不如賴活着。
“三姑娘，奴才知道的都說了，姑娘，您就饒了我吧。”
顏雪壓根當沒聽見。
“侯爺，您都聽清楚了？我娘是被這兩個女人給磋磨死的，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我。
你說該怎麼辦？”
顏修德複雜的看着顏雪。
“老爺，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給你生了三個孩子啊。”
李麗珍聽着顏雪去問侯爺，嚇得趕緊去求顏修德。
顏雪聽見，慢悠悠的說了句：“誰知道是不是父親的孩子呢？”
顏雪的話，果然在顏修德的心裡生根發芽，甚至是像一根刺一樣，刺的心口那麼痛。
“你住口。”
二夫人狠狠的瞪着顏雪，就跟看待殺父仇人一般。
“老爺，你不要聽她胡說，她在騙你啊，老爺。”
“切，我哪裡胡說了，你給父親戴綠帽子，這不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那，你那個姦夫不是還在哪裡嗎？”
顏修德轉過頭就看到姦夫一件外衫，身上還有些曖昧的印記。
惱怒不已，一巴掌拍了過去。
二夫人和顏修德成親以來，顏修德從來都是對她關愛有加，從來都沒有動過手，甚至連重的語氣都沒有。
一時間惱怒：“你敢打我，顏修德，你混蛋。”
跟瘋婆子一般，就向着顏修德抓去。
顏修德看着李麗珍眼睛紅腫，頭髮凌亂，在加上此刻跟潑婦一般，心中厭煩。
一把就推開了對方。
李麗珍直接就撲到在地。
“哎，我母親那麼溫柔善良，高貴的女子，怎麼也比你強吧，父親，你眼光真差。”
顏修德想到那個女子，是很高貴，可是卻太高不可攀，就是因爲這樣，自己纔會喜歡上這個表妹，可是爲什麼？
“你母親是個賤人，賤人。”
老夫人和李麗珍都謾罵着。
顏雪毫不客氣的給了老夫人兩耳光。
老夫人堅決不承認自己就是因爲太嫉妒自己的媳婦，那個媳婦雖然對自己客氣。
可是骨子裡透着高貴，是自己這個在家裡被繼母虐待，被父親不喜的女兒所沒有的，自己的心比天高，可是卻命運多舛。
每次趙明華的眼光那麼看着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自慚形穢，所以越來越對趙明華不喜。
外人都說自己娶了個好媳婦，多少人羨慕，可是，自己一點也不高興，爲什麼，爲什麼她只是一個養女，可是卻能如此被人喜愛。
自己明明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卻還不如一個養女過的好，自己發瘋一樣的嫉妒。
所以自己容不下，容不下啊！
“你個賤丫頭，你娘再高貴又何妨，還不是被我踩在腳底下，還不是死了，哈哈，你也一樣，你也是賤丫頭。”
看到顏雪跟趙明華五分相似的臉蛋，李氏更是不喜。
顏雪看着李氏嫉妒的眼神，總算知道了，這就是個自卑，又自大的變態。
“你是嫉妒我母親身爲養女卻可以受到外祖父的喜愛，纔對母親不喜的。”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顏雪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爲這一點，會被這個老女人排斥。
“你他麼有病啊，她是你的兒媳婦，兒媳婦，你懂不懂，你既然不喜歡她的身份，你又爲何讓你兒子娶她。
你就活該讓你兒子娶個像李麗珍這樣的婊子，讓你兒子滿頭帶綠帽子纔對。”
顏雪直接抓住老太婆的衣服死命的晃着。
顏雪真的爲自己的母親不值，就因爲如此，纔會有那樣的命運嗎？
爲什麼，爲什麼？
“今日我就讓你們二人爲我母親償命。”
顏雪渾身都散發着肅殺之氣，猶如地獄的惡魔。
“來人，給我把李麗珍殺了，屍體拉出去喂狗。”
顏雪的話，讓李麗珍嚇得一哆嗦。
“你敢，我是你母親，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父親的妻子。”
李麗珍吼叫到：“我母親，我母親死了，你正好下去作伴，慢慢贖罪吧。”
顏雪要殺李麗珍，顏明遠沒有意見，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李麗珍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李氏，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祖母，孝字大過天。
“三丫頭，你殺她我沒意見，你祖母不能。”
顏明遠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命令。
“爲什麼殺不得，今日她一定要死。”
“她是你祖母。”
“呵呵，她要殺我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我是她孫女，她殺我母親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我母親是她的兒媳婦。
她這種人就活該下地獄。”
看着顏雪幾近瘋狂的樣子，歐陽銳很心疼。
緊緊的抱着顏雪。
“丫頭，你不能殺她。”
顏雪擡起頭，眼睛中有着冰冷，就那麼看着歐陽銳。
歐陽銳心底一痛，但是依舊慢慢的說着：“她是你祖母，我來替你殺。”
這一刻，歐陽銳知道，顏雪無法動手，但是自己不介意爲了顏雪沾染鮮血。
只要顏雪不再心痛，不再傷心。
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命！
本來發寒的心，此刻瞬間回溫。
看着歐陽銳眼中的心疼，顏雪突然之間眼睛發澀，心中發酸。
“是不是我做什麼事情，你都會支持我。”
“對，不管你做什麼，哪怕要我的命。”
歐陽銳拉住顏雪的手，堅定的說着。
顏雪清晰的看到歐陽銳眼底的真誠，這一刻，顏雪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離開這個男人。
哪怕是地獄！
“謝謝你。”
“以後不要跟我說謝謝，任何時候都不要，我爲你做的事情，心甘情願。”
“恩。”
“果然賤人生的就是賤種，都一樣的會勾引男人。”
老夫人看着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恨不得把顏雪給撕了。
“老夫人，你是在嫉妒我有個這麼愛我的男人嗎？”
顏雪睨着眼睛看着老夫人。
“還真不好意思，就你這副德行，我祖父年輕的時候，估計真的是被人騙了，才娶了你這麼倒黴的媳婦。
弄的家宅不寧，子孫不親，不孝。”
顏雪的話，讓顏明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卻無法反駁。
－－－－－－題外話－－－－－－
艾瑪，終於寫到這裡了，死了好多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