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油燈閃閃爍爍,搖擺不停,燈芯在火焰的炙烤下漸漸地縮成了一小團,焦黑的小麪糰蜷縮在一起,像是瑟縮在冬天裡取暖一般。
李詩蘊眼皮漸漸地變得沉重不堪,她的眼睛一眯,眼皮幾欲合上,一陣睏意席捲而來,她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喉嚨滾動了一下,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我們到底下了幾局圍棋了?剛纔也忘了數,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今天早上起的實在是太早了,現在我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凌歌靈巧的落下手裡的一顆黑子,淡淡的一笑道:“誰讓你今日起的那麼早,現在才知道後悔吧?這睡覺睡不夠,當真是沒有精神。”
李詩蘊將手中的的白子擲下,不覺撇了撇嘴反駁道:“你還不是一樣?怎麼不見你困?難不成你不睡覺也會精神如此之好?我可是記得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叫你都叫不起來呢。”
凌歌得意的一笑,一副看傻子的戲謔表情說道:“詩蘊,難道你忘了我今日在大榕樹下可是小憩了半日,早就將沒有睡足的覺補回來了,要不然我怕是比你還要困上幾分,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詩蘊頓時恍然大悟,一面點頭一面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調侃的說道:“你果然是未雨綢繆啊,連睡覺都能見縫插針的補回來。我現在可真是困得腦子都要停止運行了。”
凌歌專心致志的望着棋盤,深思熟慮之後落下手中的黑子,脣角揚起一抹淺笑,語氣輕鬆地說道:“贏了。”
李詩蘊聽到這話,驀地合上嘴,睡意沉沉的眸子驀地睜的又圓又大,閃光一絲亮光,她頭探向盤,嘴裡急忙問道:“贏了?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凌歌說道:“你果真是要睡着了,不會在做夢吧?你好好看看這棋盤,當然是我贏了。”
李詩蘊一聽這話,驀地嘆了口氣,隨意的瞥了一眼棋盤,不再理會棋盤上的戰局,猶自說道:“真沒意思,竟然又是你贏了。”
凌歌微微一笑道:“我贏了纔是正常的吧?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若是能贏,才真的會證明我的水準真的很一般。你既然如此困了,這棋不下也罷,你快些去睡覺吧。”
李詩蘊不解的問道:“我去睡覺?那你呢?難不成你要等陵光雲裳昨晚一切工作纔去睡覺?”
凌歌點了點頭,輕描淡寫道:“正有此意,若是她不離開這裡,我們就去睡覺,總覺得不踏實,所以我準備等到她幹完所有的工作,再去睡覺。”
李詩韻道:“難不成你是怕我們睡着了之後,陵光雲裳會殺了我們不成?你不是之前還說是我多慮了嗎?我看現在是你多慮了吧?若是她真的來奇襲我們,我想以我們的修爲兩個對付她一個人,還是有勝算的。我看你還是不要如此等下去了,白白浪費時間,真真是沒有必要。”
凌歌被李詩蘊的話逗得一笑,她笑道:“我不是怕她趁我們睡着突襲我們,你也把陵光雲裳想的太不堪了吧?我只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有始有終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