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道:“你倒真是心大,都到了這樣的關頭,還能開如此玩笑。你若真要問我,比這更嚴重的後果,我不放就告訴你,比這更糟的後果就是,你毒發身亡以後,你的屍首不能下葬,否則埋葬你屍首的土地方圓百里寸草不生,而且百年之內不會生長任何植被。”
他瞥了一眼凌歌,悶聲悶氣的說道:“這可是世間最毒的毒藥,就算是你被葬了,也將會一個人孤獨的沉睡在地下,別說是飛禽走獸,怕是連毒蟲都不敢靠近你!”
凌歌坐起身子,望着慕白陰沉的臉色,嘻嘻一笑道:“這樣豈不是也很好,最起碼不用被各種蟲子啃噬屍首,安靜的佔據一方地方,不用擔心任何人打擾。”
慕白終是忍不住一咬牙,狠狠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你這丫頭!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是心胸豁達,還是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凌歌斂了斂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正經了幾分,其實她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她身上之毒真的無藥可解,原本她在這裡生活的每一天,包括她這條命都是上天額外恩賜的,如今又能強求什麼,埋怨什麼呢?
生命於她,已經逝去了一次,這一次,她雖是沒有怨恨,沒有仇恨,卻捨不得來之不易的感情,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還有朋友之情,哪一樣都是她的心中難以割捨的,難以放下的。
凌歌的眸子放空,隱隱的有着急死黯然,她沉了沉心神,淡淡的問道:“師父,我這毒當真是無藥可解嗎?”
慕白在原地踱了幾步,欲言又止,想了一想,終是開口說道:“你身上所中之毒是時間罕見的劇毒,三日奪命散,這毒藥向來是無藥可解,只能帶着一顆恐懼之心在這三日裡等死,比那讓人立即斃命的毒藥還要惡毒!這毒藥早已失傳,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用這種毒藥害人!”
凌歌的一顆心沉了沉,雖是原本心中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如今真的從慕白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依然還是有些失落低沉,兜兜轉轉,這一次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刻,雖然她的心中十分不捨,捨不得這裡的一切。
她木然的一笑道:“師父可是將這個結果告知了白澤?”
慕白搖了搖頭,否定道:“沒有,我還沒有將此事告訴白澤,就算我告訴了他,你覺得依着他的執拗性子,豈不是還要將這大荒之境翻過來,尋找解開你身上毒藥的法子!可是這世上又哪有可解之法?我師父當年就已經說過這世上唯獨是這種毒藥沒有解藥。”
“他怕是想盡了辦法,用最快的速度連夜將你帶到我這裡,到達我門口之時,他的懷裡緊緊抱着你,神色疲憊不堪,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那副模樣和你這將死之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他將你託付給我之後便暈倒了。”
凌歌聽到這裡,眸色間不由得一緊,擔憂的說道:“白澤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