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不解的看向白澤,白澤感知到凌歌在看自己,他微微側眸,輕薄的脣角掛着一抹寵溺的笑容看向凌歌,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這場恩怨讓他們兩個自行了結。”
“自行了結?”凌歌重複道。
多麼輕巧的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卻可以奪去一個人的性命,她雖然也不喜歡迷谷,可好歹迷谷本就不是什麼惡人,只不過是生就一張毒舌利嘴,而且還有些市井小人之氣,可是縱使是如此也犯不着將一條命都搭進去。
何況也算是幫了他們,將她和白澤順順利利的帶到了這第三層塔,做人要守信用,既然迷谷已經將答應的事情一一完成,她也不能讓迷谷命喪於此!
凌歌想要甩開白澤緊握自己的手,可是奈何白澤握得那樣緊,她一時半會兒竟然無法擺脫,沒有時間了,她微一皺眉,焦急的說道:“可是我不能見死不救!”
白澤似是早已料到了凌歌的反映,他纖長的手指又握緊了幾分,脣角的笑容像是三月裡的和煦陽光一般溫暖,安慰似得說道:“娘子不必心急,爲何不賭上一把?”
“賭上一把?”凌歌更加不解,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現在這種時刻她可是沒有任何心情去做什麼所謂的賭注,畢竟這事關迷谷的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還不待凌歌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他們說話間,這道紫光已經逼近迷谷,縱使凌歌擁有再高超的靈力都怕是無力迴天,她的被白澤握着的右手,不覺緊了一緊,手心裡冒出了層層細密的汗珠。
這道紫光若是真的打向迷谷,迷谷當真是會必死無疑。就在紫光打向迷谷的一瞬間,凌歌不禁撇過頭,不忍心去看迷谷命喪黃泉的一刻。
心中等待的那一聲慘叫哀嚎遲遲沒有響起,凌歌心中竟然是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情,沒想到這迷谷看起來貪生怕死,在這臨死前的一刻,倒是比所有人都有骨氣。或許正是因爲他是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中,所以纔要保留最後的一絲尊嚴。
白澤手上的力道微鬆,他淡笑着看向凌歌說道:“娘子,你回頭看看便是了。”
“迷谷,死了?”凌歌一面說着心中的猜測,一面慢慢的回頭。
迷谷好端端的躺在地上,身上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反倒是原本綁着身子的那根牛津繩子像是被什麼利劍切斷了。
縱使是身上的繩子斷了,迷谷像是傻了一般,不知從地上起來,只是躺在地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俯視着自己的陰姬。
迷谷顯然不相信自己還活着,兩人對望了好半晌,迷谷才恍如從隔世中醒來,極其緩慢的說道:“我還…活着?你爲何不…殺了我?”
陰姬猛地一摞袖子,撇過頭不在看迷谷的一張臉,一口銀牙不覺咬了一咬,語氣裡帶着一絲怒意,“我可不想背上謀殺親夫的罪名!”
凌歌瞬間明白了,方纔白澤口中所說的賭注是什麼了,她微微側眸看向白澤,靈動的一笑道:“你方纔賭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