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事情太多,冷剎的心情也有些煩躁。不過冷剎一直都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故而倒是沒有什麼人發現。
冷剎獨自一人站在槐樹之巔,指尖點在樹梢,輕盈姿態,彷彿一陣風吹過便會被吹走。
忽然,一把匕首破風飛來,冷剎身子化作一道殘影。轉眼睛已經到了三丈外的樹梢。
那支匕首十分眼熟,正是數月前的那連着天蠶絲的匕首。
匕首的主人消失了數月,如今又出來了。
“出來。”冷剎道。
“噠,噠,噠。”腳步的聲音緩緩傳來,那個人走的很緩慢,帶着幾分由於不覺的感覺,緩緩的走過來。
依舊是黑袍蒙面,看不清長相,冷剎卻愈發感覺這道身影無比的熟悉。
“墨玉?”
冷剎帶着幾分疑惑的問道。那人沒有回答。
黑袍人擡起雙手,各握着一隻匕首,寒光在太陽底下更爲刺眼,其中的鋒利,令人隔着數丈依舊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冷寒。
“告訴我,你是不是墨玉。”
黑袍人袍下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冷剎,沒有絲毫波瀾,下一秒,雙手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直指冷剎要害。
冷剎連忙抵擋。黑袍人不是冷剎的對手,很快落於下風,冷剎躲過匕首,手中的短劍瞬間拍在黑袍人的肩膀上,黑袍人一時受不住跪在地上。
刃抵着脖子,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你不是我的對手,說吧,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閉上眼睛,脖子忽然前傾,意圖撞上冷剎手上的短劍。
冷剎早有防備,手中頓時撤力點住黑衣人穴道。
“執迷不悟。”冷剎冷聲道。
冷剎不在詢問,伸手要將黑袍人頭上的帽子摘下來,這時候黑袍之內終於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要!”
冷剎身子一頓,嘆了口氣:“果然是你。”
“殺了我。”墨玉的聲音清新淡雅,如同一陣春風吹進內心深處。
“我爲何要殺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我說過不會殺你,如今一樣。”
“呵呵。”墨玉笑了,卻笑的務必的諷刺,“你可知,你若是不殺我,只會讓我生不如死。”
冷剎皺了皺眉,不在說話,抱起墨禹足尖一點,本要去星隕閣總部,想了想閃身直接去了安親王府。
此時王雅婷剛剛用過下午準備的燕窩,躺在院子裡的椅子曬太陽。
冷剎先去找的正在批閱文本的軒轅浩,王雅婷得到消息直接去了軒轅浩的書房。
軒轅浩書房直通地宮中的,進去的時候墨玉已經被綁在了一個柱子上。
“這是怎麼了?”王雅婷只說冷剎來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墨玉的帽子並沒有摘下來,臉上、眼睛上都綁着面紗,根本看不見長相。
就算是看到了王雅婷也不認識。
“她是墨玉。”冷剎道,“她一心想要自殺,只好綁着。”
王雅婷走進墨玉,墨玉安靜極了,低着頭不說話。
王雅婷面色一變,從腰帶上的暗格中抽出幾顆銀針紮在墨玉的幾個穴道上。
“怎麼了?”冷剎問道。
“她吞了毒。”王雅婷道。
冷剎
面色一變:“怎麼會?一路上我一直注意到,生死門內的手段我一直熟悉,不可能會有人在我面前吞毒。”
王雅婷道:“是之前。她在見你之前就吞了毒。這種毒人服用後身體會散發一種奇特的香味。不易察覺。卻與梅花相沖。與梅花相遇後香味就會變得濃烈。我常用梅花薰香,身上帶着這種香味。也是上天巧合,我註定是要救她一命。”
冷剎扯下墨玉的帽子和臉上的面紗,不禁瞳孔一縮。
此時墨玉的臉上,竟然有着數道猙獰的長疤,原本好看的臉也變得十分可怕。此時墨玉閉着眼睛,呼吸卻十分的平穩,也難怪冷剎一直沒有察覺出異常。
冷剎搖了搖墨玉。墨玉卻並沒有想來。
“她怎麼樣了。”
王雅婷道:“還不清楚,這種毒比較奇特,我沒有研究過,更沒有接觸過,並不會看中毒的深淺。不過既然還有呼吸,應該就不是太過於眼中,現在趕快去找傅太醫,一定可以救回來。”
冷剎點了點頭,要出門去尋,軒轅浩卻道:“不必去找,我在這裡發出信號會有人去安排。”
軒轅浩打開房間內的操控臺,扳下一個扳手,很快想起機關運作的聲音。
冷剎面帶複雜的看向昏迷中的墨禹。
“她是一心想要死在我的手裡。”
王雅婷嘆口氣道:“或許她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一切都要等她醒來的時候才行。好在她用藥不是很多,這種藥又屬於慢性毒藥。在睡夢中慢慢死去。或許她只是想裝作被你抓住,然後在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來面對死亡。”
冷剎道:“我們是搭檔,不止一次的出生入死。若是想殺他,當初離開生死門的時候就有無數的機會。她既然活着,完全可以逃離,活着來找我,絕對可以對付生死門的人馬。”
這種事情王雅婷自然不可能知道始末。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王雅婷總有隱隱的預感,這後面的事情一定不會簡單。
傅太醫一直留在王府,得到消息很快便在掌控機關的星隕閣人引到了書房地宮。
“門主!”傅太醫恭敬的向軒轅浩道。
“不必多裡,不論用什麼法子,救下這個女人。”
“是。”傅太醫走進墨玉,先是翻開墨玉的眼皮看了看,隨後診脈,蒼老的臉瞬間沉寂下去,眉毛皺起“怎麼樣?”冷剎問道。
“夫人的針下的很及時。毒素被截住,否則等着毒素圍繞奇經八脈繞上一圈,莫說害死老夫,就算是仙人在世也救不回來。”
傅太醫連忙翻找藥箱,從裡面找出一個小錦盒,從錦盒裡拿出一顆龍眼大赤紅色的丹藥給墨禹餵了下去,然後在不懂王雅婷所下銀針的情況下加了急診,墨玉輕輕呻吟一聲,已經有了醒來的跡象。
“用毒的解藥太過於複雜,在下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來,如今只能用藥吊住她的性命,能不能堅持到在下將解藥練出來,就看她自己了。”
軒轅浩嘆口氣:“她一心尋死,就算是救不回來錯也不在你。用心去顏值解藥吧,儘可能把她救回來。”
“是。”
傅太醫隨後開了一副藥方,退身離開。
墨玉被解開繩子方道牀上,睫毛輕顫,很快便醒了。
墨玉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冷剎依舊面無表情的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你一向將生死看的很淡,又爲何救我?”
冷剎看着墨禹,雙眼微眯,竟然帶着淡淡的威壓:“你又爲何要一心尋死?”
墨玉擡起雙眼看着冷剎,竟然有着諷刺的意味。
“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甚至後悔一生。”
冷剎依舊面無表情,看着墨禹臉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的臉……”
墨玉手指拂過臉上的疤痕,笑了笑:“很醜對吧,這些都是我自己親自劃得。你知道我這些時間去了哪裡嗎?這幾道疤不是因爲旁的,僅僅是不想被人認出來僅此而已。只可惜,有時候,命運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改變的。”
墨玉的話莫名其妙,冷剎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也不去多想。
“留下來吧,不會有人找到你。”
這是冷剎第一次對人提出邀請。
墨玉卻搖了搖頭,到:“你今日不殺我,便已經失去機會了。”
墨玉說的話太過於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便也不在去想。
墨玉在地宮中養傷,軒轅浩卻也防備着她,一直沒有讓墨禹離開房間,等着傅太醫研製出解藥。
過了幾日,剛過兩個半月的王雅婷拜年開始孕吐,不是特別嚴重,卻十分難受,每日一早起來沒等吃飯就要吐一陣,看着軒轅浩十分的心疼。王雅婷的胃口也逐漸小了下去,原本是在孕期,吃的少了人自然就受了。
“呃……”王雅婷剛吃過飯便在痰盂裡塗了一半,軒轅浩寸步不離的在王雅婷身邊守着,拍着王雅婷的後背爲王雅婷順氣。
“這吃一半吐一半,人都受了,這懷個孕怎麼還要遭這份活罪!”
孩子還沒出生,軒轅浩已經將孩子記恨上了。魏嬤嬤子啊一旁看着也心疼,道:“女人懷孕生子就是從鬼門關走一遭,這孕吐四個裡至少有三個會發生。王妃這樣算是輕的了,安陽郡主懷孕的時候,那是吃什麼吐什麼,藥都吐,後來是相爺親自去求了方子,這才讓安陽郡主開些胃好受一些。等過了四月份自然就好了,頂多在有半個月。”
軒轅浩摸着王雅婷依舊平潭的小腹,皺着眉毛道:“怎麼生孩子受苦的都是女人,懷個孩子這麼危險,真不知道爲什麼都說男人的地位比女人高。”
看到軒轅浩這副模樣,王雅婷心中溫暖,心中的噁心退下去,輕聲笑了笑。
“男尊女卑是留給那些人說的,你的心中沒有高低之分就好,再說女尊男卑的國家也不是沒有。”
之前軒轅浩便已經說過,有一個遊牧小國,女尊男卑,孩子的出生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父親是誰,女嬰兒是寶貝百般疼愛,男孩卻只能扔給男人們養活自生自滅。
男尊女卑,並不是整個世界都這樣。
軒轅浩蹭了蹭王雅婷的額角:“至少在咱家,婷兒的話永遠是命令,最重要的存在。”
王雅婷勾脣一笑,心情好了,噁心也就退下去了。
“我想吃涼皮了。還有鍋包肉。”
這些都是酸甜開胃的,王雅婷也能吃下去。
“我這就着人準備。”
王雅婷的懷孕讓軒轅浩隨時隨地進入備戰狀態,生怕一個疏忽害了他的婷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