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的馬車之後是林清和君誠帶隊的一路人馬,可是他們的馬兒可是十足十的好馬,這道路也算寬敞,要超過‘花’如陌的馬車可是分分鐘的事情,可是他們卻慢悠悠地跟在後面,不遠不近,初晴出了馬車之後,往後瞧了好幾眼,這道路也不是她們的,而且這個距離也不算近,怎麼着也不能讓人家在後面走吧。
“繼續,”‘花’如陌對着綠桐她們說道,既然是安全距離,那就隨意了。
‘花’如陌認了出來,她自然也是認出來的,不過君長夜戴着面具,她不清楚,但是林清和君誠,她是知道的,畢竟在一個府裡待過,怎麼着也不會不認識。
不過林清和君誠倒是沒有認出來,綠桐和冬梅幾個都是新面孔,而初晴和‘花’如陌都是易容了的,‘花’如陌如今懷了孩子,身上的感覺和之前大有不同,而初晴在慕容府很少‘露’出真‘性’情,更是無從熟悉,只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君長夜有些不同。
“可有不妥?”林清不知道君長夜在疑慮什麼,可若是有所懷疑,他再讓人查就是了。
“跟着,”君長夜冷冷地聲音傳了出來,可把林清給凍着了,君誠無不可的地方,這慢悠悠騎着馬兒,真沒意思,一個翻身倒是鑽到馬車裡去了,林清翻了一個白眼,沒見過這麼沒顏‘色’的熊孩子。
君長夜也是瞧着自己爬進來,找點心吃的君誠,臉有些黑,不過他也知道君誠不是故意,而是神經就這麼粗,和他計較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吃飽了就出去,”君長夜心有些‘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想念‘花’如陌,怎麼見着人都覺得有她的影子呢。
“哦,”君誠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塊點心,還評價了起來,“不怎麼好吃,沒有王府裡的好吃,更沒有冬梅姐姐做的好吃,”
君長夜挑起眉梢,他們帶來的人裡,可沒有叫冬梅的,君誠瞅了君長夜好幾眼,才解釋道,“就是隔壁的冬梅姐姐啊,她做的點心可好吃了,有梅‘花’的香味兒呢,可惜都被我吃光了!”
這麼說着,倒還有點顯擺的意思在裡頭,君長夜看了他一眼,沒有計較。
馬車晃悠悠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這峰頂上了,其實也算不上峰頂,真要爬到頂還有一小段路,這個地方勝在比較平坦,好幾個大帳可以避風,還有搭建起來的一個擂臺,也足夠寬敞,夠那些武林人士發揮的了。
‘花’如陌的馬車停在了一個很外圍的一個避風的地方,綠桐和冬梅留着,初晴和夏雨離開,進入人羣中,這馬車放着,就像是沒人似的。
君長夜卻沒有繼續跟着‘花’如陌的方向而去,而是下了馬車,進入看臺的座位之中,那渾身的氣場,容不得任何人忽視。
“陳少主,少年英雄,幸會幸會!”慕容老家主慕容清痕對着君長夜寒暄着,清河陳家莊和慕容家少有往來,也只知道陳家一脈單傳,有一個少主,卻不知其人,如今見了,還是不知其人,這面具戴着,更無從辨認,不過這令牌還是認得的。
“幸會,”君長夜點了點頭,戴着點少年成名的傲氣,沒有太過熱絡,卻也不算失禮,慕容清痕也沒想和君長夜繼續深聊,禮儀盡到了,也就放下了,還有更多的武林中人需要他呢。
這次的武林大會可不同以往,不僅是武林上比較有名的‘門’派悉數到場,就是那些不世出的山莊‘門’派也到了一些,可是很給慕容家面子的。
“獨孤妹子,多年不見了啊!”慕容清痕對着一個兩‘女’一男微微感嘆着,孤鳴山在武林中名聲不顯,可是在老一輩中卻甚有威名,獨孤離年輕之時姿容綺麗不說,武功高強,毒術醫術琴藝都是一絕,是那一代很多武林人士心中的夢中情人。
“慕容大哥別來無恙,”獨孤離音‘色’偏冷,黑紗‘蒙’面,可是那份氣韻是旁人無法模仿的,她之前行走江湖的時候,和慕容清痕有些接觸,否則這次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了。
“我是老了,妹子風韻尤甚當年,”慕容清痕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落月谷還有一絕便是駐顏之術,獨孤離如此醫術,多年薰陶之下,顏‘色’比那些俏生生的姑娘們還要好,還要有味道,當然慕容清痕沒有說的是,獨孤離只怕功力和毒術都要比以前好了。
寒暄之後獨孤離也坐了下來,她做到了君長夜的上首,兩個人對視一眼,又淡然撇開,君長夜的眼睛微微一眯,卻沒有想到獨孤離也會前來,她的身後一男一‘女’,想來是她的徒弟了,男的清朗俊美,‘女’的冷若冰雪,卻難掩傾城之姿,都是人中龍鳳。
“你是……”獨孤離盯着君長夜瞧了幾眼,像是要認出什麼武林故人的後輩一般。
“在下清河陳家莊陳端,見過前輩,”君長夜站起身來,行了一個禮,誠意十足,不管獨孤離是他母妃的師姐,還是‘花’如陌的師傅,都是他必須要尊敬的長輩,他自然恭敬。
獨孤離頷首,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什麼,人有相似吧,她心下搖了搖頭,卻是讚了起來,“後生可畏,陳大哥會教孩子,”君長夜身上那種沉穩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年輕後生會有的,她說的也是實話。
‘花’如陌在外面自然無法聽見獨孤離和君長夜的對話,可是她入座前,一個管事的唱唸,卻是聽到了,孤鳴山獨孤離!
這世上只有一個孤鳴山,也只有一個獨孤離,那就是她師傅,她低下眼簾,‘迷’‘蒙’的霧氣遮擋了眼眶,瞬間溼漉漉的,難過的感覺侵襲全身,她覺得自己真的好想好想師傅,好想好想獨孤離。
可是此時此刻,她不僅不能去認君長夜,更不能認獨孤離,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該後悔的,不該難過的,可是這樣的難過和心疼,要怎麼纔好呢。
不過眼下,她不能讓這種難過的情緒,干擾自己太多,師傅來了,她難過之餘,更多的是擔心,對於君長夜也是,好好的京城不待,卻來湊這個熱鬧,尤其是她愈發覺得這個武林大會更像一個陷阱之後。
“綠桐,你聽我說,”
綠桐好一頓吩咐,‘花’如陌這才又繼續關注外面的情況,如今,她不僅希望自己和孩子好好,君長夜獨孤離他們也是纔好。
“各位武林同道前來,讓老夫倍感榮幸,”慕容清痕一身青紫‘色’的長袍,透着一種穩重的儒雅之感,他站在擂臺邊上開始說話,聲音中透着一絲內力,傳得很遠。
“老夫連任了十年的武林盟主,未能爲江湖做得更好,實在有負極爲長輩所託,如今也是時候將武林的未來,託付給更爲優秀的後輩,繼續維護武林的安定。”
慕容清痕話語很是簡練,其中也不乏真情,嘆了口氣,似乎真的很是感嘆這些歲月一般,“後輩中,我推薦東林赫連山莊的莊主赫連宮。”
隨着慕容清痕這句話落,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一直都不大惹人眼球的赫連宮,若非慕容清痕明確指出,還真的就跟一朵壁‘花’似的,卻沒有想到得了慕容清痕的青眼。
“慕容老前輩過獎了!”赫連宮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對着慕容清痕行禮,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種書卷味道的雅緻,甚爲賞心悅目。
“赫連不才,願意接受慕容前輩所託,擔負起我武林安危的重任,”他不僅氣質清雅,就連聲音都帶着一種特別的韻味,如此自負的話語,卻也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清瞧了這赫連宮許久,才附到君長夜,輕輕說着,“這赫連宮一直都不大在江湖上行走,倒是有傳言身體不大好。”
江湖傳言到底是江湖傳言,不可盡信,也不可完全不信,不僅僅是他們審視,很多武林的高手都審視着他,如此病嬌的樣子,好像一拳都能打飛,但是讓慕容清痕看上,又如此說,在場的也沒有什麼傻的,定然覺得他怎麼都有兩把刷子,坐等別人上去試探呢。
“賢侄果然‘胸’懷大志,老夫甚爲放心啊!”慕容清痕‘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一副老懷甚慰的樣子,看着倒像是極爲滿意地樣子。
“慕容前輩,這武林大會不是比武選盟主嗎,自然是實力強的人當,怎麼着,這樣就決定了?”
“是啊。”
“是啊!”
隨着質疑出聲,更多的附和和議論紛紛而起,這在場的自然有人肯買慕容清痕的面子,卻也有很多心有抱負,或者說,有野心的人不死心了。
“是老夫疏忽了,自然是按照規矩來,只是我這賢侄人品極爲貴重,甚爲欣賞,忍不住提了兩句,若不然,就以一個時辰爲限,赫連賢侄守這擂臺,若能保住,讓他成爲這新盟主,若保不住,就換成其他人品更好,武功更加高強的後輩。”
“如此甚好,”
“甚好。”
如此一來,也還算是妥當的,那些無心盟主之位的人,倒也想要一個人品好的繼承盟主之位,畢竟身在武林,多少都受牽連,什麼人當盟主還是‘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