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星小拳頭拽在了一起,小臉上也滿是氣憤之色,道:“還是沒動靜?”
“陛下知道娘娘不見了嗎?”洛寒蹙着眉頭道。
映星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道:“我不知道,他氣走了師父,我不想見到他!”
洛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翁老也帶了些責備地看了映星一眼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神女會不告而別也是因爲陛下,現在除了陛下,只怕也沒有人能夠讓神女回心轉意。”
映星沉悶地點了點頭,心中始終還是有疙瘩存在,以前君長夜對花如陌有多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可是現在,君長夜如此作爲,只怕落到任何人身上,都很難在這雲泥之別中回過神來。
俗話說,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當初君長夜將花如陌寵上了天,那現在他的所作所爲便已經將花如陌踩在了泥土底下。
洛寒走進君長夜的房間中,君長夜果然還是如之前一般的動作,拉着那女子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臉,一雙漆黑的眸子看着牀上還未曾醒來的女子,滿滿的都是喜悅,甚至看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似乎生怕他眨一下眼,眼前的女子就會消失了一般。
別說是花如陌看着難受,就是洛寒一個大男人看着也是心裡堵得慌。
“陛下,她不是您的母妃,您心裡應該清楚!”洛寒說的話雖然溫和,但是卻已經不帶一點的感情,甚至已經是一片冰冷。
君長夜仍舊是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盡是深深地眷念,就算是聽到了洛寒說的話,他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洛寒不由得蹙了蹙眉,“娘娘走了!”
洛寒的話音落下,他以爲君長夜會立馬轉過身來,因爲君長夜對花如陌有多麼的在乎,是誰都看在眼中的。
可是,這一次,洛寒估計錯了,君長夜仍舊只是眷念地看着牀上的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洛寒心裡一股火氣躥了上來,猛地吼了一聲,“陛下,娘娘走了!”
君長夜瞬間清醒過來,轉過頭看向了洛寒,眼眶在一瞬間發紅,“你說什麼?”
洛寒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淡淡地道:“娘娘走了。”
君長夜的心瞬間下沉,可卻還是回身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女子,他記得他之前曾經有一瞬間感受到了陌兒的氣息,可他當時整個人都沉浸在看見自己母親的喜悅當中,他原本以爲花如陌是能夠理解他的,是會如他一般的喜悅的。
君長夜站起身,“陌兒什麼時候走的?平平和平安呢?”
“娘娘今天來看過你之後便離開了,兩位小皇子現在還在恢復期,沒有醒過來。”洛寒回話之時,卻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沒有一點兒的私人感情。
“孩子還在,陌兒就一定不會走!”君長夜十分肯定地地道,他太瞭解花如陌了,或許,花如陌能夠狠心地拋下他,但是,花如陌若是真的要走,卻絕對不會將兩個孩子留在這裡的。
因爲,這世界上的一切花如陌都可能會放得下,但是這兩個孩子,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暮煙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放下的。
“這聖山之巔上,你們還有哪些地方是沒有找的?”
洛寒見君長夜對花如陌的事情終於也上了心,臉色和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道:“還有那片迷霧中的世界,翁老說,那其中有特殊的陣法,我們進去了,只怕是沒有把握能夠出來。”
君長夜蹙着眉頭,想到了那一片歐陽池經常待的竹林,直接邁步便走向了那迷霧中道:“我知道陌兒在哪兒了,們照顧好平平和平安!”
看着君長夜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茫茫白霧之中,洛寒有些擔憂地對翁老道:“陛下進這迷霧之中不會有事嗎?”
“他既然有膽量進去,那他就一定能夠出來,放心吧!”
翁老的話音落下,映星卻拉着洛寒走進了夜王的養女所在的房間之中,看着躺在牀上的養女目光中有着冰冷的寒意,“這個女人該怎麼處理?”
洛寒和翁老也沉默了下來,翁老不知道,但是洛寒和映星卻是再清楚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憑她的那長相,也絕對就是一個禍害。
這樣的禍害若是留下……
映星身上的寒意越發的明顯,她已經不自覺地向前進了一步,卻被翁老一把拉了回來,“星丫頭,不要衝動,她活着或許會惹來一些麻煩,但是對夜小子和丫頭的感情來說未必就不是好事。”
“但是,如果你將她殺了,夜小子和丫頭的感情卻是必然會受到影響,感情上有了裂痕,再想要修復可就難了。”
“翁老,此話怎講?”映星停下了腳步,不解地問翁老道。
“聽你們說着女子跟夜小子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翁老問洛寒和映星道。
映星微微點了點頭。
翁老才繼續道:“夜小子現在對這女子上心不過是因爲懷念他自己的母親,這母子之情跟夫妻之情可是完全不同的,陌丫頭原本也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他們之前應該是因爲這女子而有了什麼誤會。”
“這女子若在,他們之前的誤會便能夠解除,可若這女子不在了,以夜小子對這女子的重視,心裡必然是會留下疙瘩的。而這女子若是你星丫頭動手殺了的,你有事陌丫頭的徒弟,星丫頭,你說,夜小子會認爲你的所作所爲是誰的意思?”
映星聽完,雖然覺得翁老說的十分有道理,可卻還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道:“難道就任她逍遙自在,任君長夜寵着她護着她?那是要將我師父置於何地?”
“她現在還沒醒呢,就將我醒了,那要是醒了,那還得了!”映星十分不服氣地道。
翁老笑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子,“星丫頭,你現在說着女子是禍害,不過是因爲她生了一張與夜小子的母親相同的臉,可是你對這女子的脾氣秉性並不瞭解,又怎知她一定便是一個禍害呢?”
映星剛想說看她一張狐媚的臉便知道了,可瞬間想起,這女子與君長夜的母親——蓮妃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到了嘴邊的話也只得嚥了回去。
但是三個人也都不想在這房間中多待,說完了之後,便先後離開了房間。
卻沒有發現,在他們走了之後,那牀上的女子睜開一雙清澈的眸子,只是那眸子中卻含着一絲得意,嘴角也勾起了一絲魅惑的弧度。
倒是想不到上天會如此厚待於她,不僅半路殺出一個花如陌來將她的無心蠱給解了,好送給了她一個君長夜。
她雖然只有在花如陌給她解毒之時,迷迷糊糊地見過君長夜一眼,但是那種天生的王者之氣,卻一直銘刻在了她的心中,既然上天賜給了她一張跟君長夜的母親一樣的臉,而君長夜又對這張臉如此的在意,那她若是不好好地利用一下,可是真的對不起上天對她的厚待了。
這一邊,夜王的養女在打着她的如意算盤,而另一邊,君長夜已經閉着眼睛大步在茫茫白霧中前行,當他的感受到周圍的溫度發生變化時,他睜開了眼睛。
可是入眼的一幕,卻是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砍了歐陽池。
只見歐陽池撐着腦袋半躺在大石頭上,額前一縷漆黑的秀髮落下,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如陌,而花如陌此刻看起來也如同一隻可愛的小貓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如此美好的畫面襯映着搖動的竹林堪稱唯美。
可是,看在君長夜的眼中,這唯美的一幕簡直就像是插在他心頭的一把刀一般。
想也沒想,一道掌勁已經直接揮出,歐陽池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根骨笛,骨笛微微輕輕一揮,君長夜的的掌勁便已經煙消雲散了。
“君長夜,想打架,你不是我的對手的!”歐陽池清淡的聲音傳入君長夜的耳膜,爲了不吵醒花如陌,他用的是隔空傳音,就在君長夜要開口的那一剎那,他的目光落在了花如陌的身上,花如陌確實是睡着了。
“歐陽池,你什麼意思?”君長夜的話語中散發着濃濃地危險味道。
單論武功,他確實不是歐陽池的對手,但是,他君長夜又何嘗懼過誰,要不是因爲害怕吵醒了花如陌了,他此時也斷然不可能容忍歐陽池在他的面前叫囂。
歐陽池很顯然也看出了君長夜的心思,從大石頭上躍起,輕輕飛離了花如陌的身邊,他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不捨和痛苦,今日,花如陌能夠來找他,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了,而現在,上天的恩賜已經結束了,這麼快就要收回他的幸福了。
“君長夜,我知道你是她的丈夫,是她心裡面的人!”歐陽池說完,頓了一下,眼眸中射出了危險的光芒,繼續道:“但是,君長夜,你記住了,若是你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我定然不會再容忍你在她的身邊!”